第二天上午,蒋秋芸和陆丞自己打车去展厅。她面带微笑给读者签字,忙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然后,邵林要送她去车站,被她很干脆的拒绝了。
“邵先生,我们自己开车回去,不麻烦你了。告辞。”
邵林觉得奇怪:“怎么一夜的功夫,她变得这么冷淡我没对她用什么手段啊。”
陆丞回到宾馆,提着两个行李箱,从地下室取了车,然后开车上路。
蒋秋芸问:“晚上开车,你会不会犯困”
陆丞道:“我精神好,两三天不睡觉也没关系。我们现在走,大约12点能到家,一点儿都不晚。”
车上了高速,刚开始正好是下班高峰,路上的车辆很多,出了市区以后,速度才拉上来。
蒋秋芸静静的坐着,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放平了座椅躺着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丞不开音乐,不声不响往前开。
夜色宁静,车里很安详。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蒋秋芸醒了,试着调节音响。
因为是新买的车,还没有准备黑胶盘,只能听收音机。
收音机里在讲述前天发生的事故,一个又一个家属打电话给电讯台,伤心的诉说自己的哀思。
听着听着,忽然有个男子打进去,说:“我是二龙山的守林员,亲眼看见车摔下来,车厢都变得扭曲了,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从车里爬出来男子又跳进别的车厢看了看,应该是想救人,没未能找到目标后来那位男的抱起女的,一步跨出十来米,很快翻过一座小山,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个电话播放出来,电讯台就乱套了
再有人打进去,都在追问前面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一男一女去了哪里为什么官方没有提这件事
很快又有人打进电话,说:“我找到有关信息了据说当时那列车,有两个人提前下车恰好是一男一女,男子叫陆丞,女子叫蒋秋芸而在出站的人员中,并没有他们的记录”
这年代,进出车站都要过机器验票,因为是实名制,很容易知道采集信息。
国安只调查了两人的基本情况和离开的原因,并没有主动销毁所有信息,没想到被一个护林员揭出来了。文網
然后有人打进电话:“陆丞是目前首屈一指的马拉松运动员,蒋秋芸是新近冒出来的知名女作家,这两个人出自岱城他们能完好无损,实属罕见奇迹”
蒋秋芸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没瞒住,让人揭露出来了,怎么办”
陆丞道:“还能怎么办我们都是受害者。那损坏的水泥墩子,又不是你我啃的”
“我估计会有很多记者前往岱城,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这个年恐怕没法过了要不然咱别回去了,找地方避一避”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咱们去远方旅游好不好”
“没用的。只要一住宾馆,身份证一刷,公安就知道了。”
“公安知道怕啥,又不会透漏给媒体。前天在魔都的时候,不是找咱们问过话了”
“那你说去哪儿”
“我想去四川成都看我外公、外婆,有两年没见他们了。”
“那可够远的,得开两天车。”
“两天就两天嘛。我先给我妈说一声。”
黄莹衣接了蒋秋芸的电话,听说她上了那趟车,被吓得心里“噗通”乱跳,问:“你不是说提前下来了吗你怎么骗我呢我的老天爷为啥你俩没事儿是因为一枚护身符还是陆丞自己雕刻的哎呦,怎么跟鬼神沾边了算了算了,你想去成都就去吧,等过完年再回来”
陆丞下了高速,也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出去避避风头。
陆天明接的电话,问:“你怕啥记者来就来呗,又不是没见过。”
饶玉秋在旁边接茬:“让他跟蒋秋芸出去玩嘛回家来干嘛憋在地下室里,吱吱吱的雕刻玉石就跟小老鼠一样”
“这不快过年了嘛。”
“让他们在外面过年就是了”
“会不会出事”
“能出啥事若是抱孙子回来,我更喜欢哈哈。”
随后,蒋秋芸和陆丞商量一会儿,选出了西行路线。
陆丞重新开车上了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扬州,然后找了家五星级宾馆住下来。
毕竟他现在不缺钱,五星级宾馆相对安全,不会将消息通知记者。
休息一晚,两人没急着离开,而是略微打扮一番,前往扬州玉石市场。
陆丞戴了个鸭舌帽,再戴上墨镜;蒋秋芸则是素面朝天,穿着休闲服,玉镯和项链都摘下来。
女人化不化妆有很大差别,戴不戴名贵的项链,穿不穿礼服差别更大,哪怕头发的样式一变,就很难辨认出来。
扬州玉石市场在华东地区算规模较大的,有两百多家店铺,几乎各种玉石都有。
陆丞在这里待了大半天,摸了许多翡翠原石,最后只买了一块,约有二十公斤,被他装进背包里。
上佳的和田玉籽料倒是买了几块,不过这玩意赌性小,想赚差价不容易。陆丞只能靠赌翡翠赚的钱,来弥补购买羊脂白玉的缺口。
他跟玉石商人谈好了价格,让对方送一批上好的山料,约有100公斤,直接装进他的越野车里。
然后,他们开车上路,继续西行。
这时候,有很多记者从四面八方赶往岱城,围住了陆家和蒋家,还有人去两家人的工作单位等着。
饶玉秋的小诊所也被人围住了
“请问你是陆丞的母亲吗陆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去魔都了,还没回来。”
“他有没有打电话,跟你们说去哪里”
“没打过。”
“请问陆丞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能告诉我吗”
“不能”
这些记者简直无孔不入,不久便有人找到陆丞和蒋秋芸的同学,从他们那里找到了手机号码。
于是开车的陆丞接到了电话采访。
他回了一句“无可奉告”,然后便把手机关了。
蒋秋芸接到电话,耐着性子跟他们瞎扯,说在危难之际,隐约看见岱山老奶奶穿着绣花鞋,手拿碧绿的拐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