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台内府境排名,第八十七。
论剑台内府境排名,第八十二。
七十六。
五十三。
解放神通的姜望,一路高歌猛进,凭借他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战斗技巧,三昧真火与不周风之前,几乎找不到能够抗衡一二的对手。
直到在挑战第二十七名的时候,他才稍稍放缓速度,因为遇到了熟人。
左光殊。
遇到左光殊并不奇怪,
这少年执拗而努力,生活枯燥单调,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在太虚幻境中战斗。只要内府排名往上爬,就总有遭遇的一天。
两座论剑台汇合的同时,姜望出声笑道:“好久不见。”
这是他从第九十二名一直打到现在第二十次跟对手聊天。
左光殊看见他,也笑了:“没有很久。我听到了你的名字好几次。”
姜望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揶揄道:“看来你们家为你搜集的情报很丰富。”
左光殊歪了歪头:“是啊,击败身怀天门神通的季少卿,你可出了大风头。不知有多少人在研究你,视你为黄河之会上的假想敌。”
姜望在齐国国内成名的一战,是同境击败王夷吾。但放眼整个天下,之所以能够多些关注,还是他横压近海群岛,被很多人称誉视为近海第一内府时。
当然,海外的消息对于内陆一向闭塞,而且这次近海群岛成立镇海盟,立起海勋榜,海族之事又遍传天下在这些大事面前,区区内府层次的争锋,显得不值一提。姜望的名字传得并不广,讨论天涯台之战的人也并不多。
但每一个有志于黄河之会成名的天骄,在搜集情报时,都不会漏过这个对手。
所以左光殊也主动或者被动地听到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姜望摇头:“我暂时还没有接到出战黄河之会的命令。”
“齐国的内府修士,能够扛旗的就只有你了吧”左光殊倒是对他信心十足:“重玄遵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皇室子弟又不可能出战。还有一个说起来很厉害的王夷吾,不是你的手下败将么”
姜望眼睛里都是笑意:“齐国卧虎藏龙,说不定就有哪位天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就等着一鸣惊人呢。”
左光殊皱了皱鼻子:“你现在说话怎么跟那些人一样,假模假式的。也不对,你向来就这样,从一开始就喜欢信口胡言。独孤无敌嘛,是这个德性。”
姜望汗颜。
这倒霉孩子长得怪俊俏,可心眼怪小。独孤无敌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还能拿出来说嘴。
“照你这个记账法,你哥肯定在你这里落下不知道多少把柄了”
姜望下意识地就准备这么玩笑一句,但好在开口之前打住了。
“灵岳公子,小人不计大人过,可好”他也叫左光殊在太虚幻境里起的名字。
左光殊气恼道:“你又比我大了多少去”
“那也没有办法啊。”姜望故作无奈:“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变,唯独我比你大这件事,已经发生,无法再更改。”
“换个说法,就是你比我老。”左光殊撇撇嘴:“老姜头”
跟姜望越来越熟悉后,左光殊偶尔会显出一些孩子心性。最先的冷淡和矜傲,倒是越来越少见。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示。
他虽然出身高贵,但也庭深院海,没谁能交心。小小年纪,见得不少人情冷暖。
姜望呵呵一笑:“那就祝我早成神临,青春不老”
饱经许高额、重玄胖这两位人才摧残的姜望,斗嘴的道行,当然不是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左姓少年能比。
左光殊说他不过,脸色一肃:“这位道友,休逞口舌之利。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灵岳小公子,请。”姜望云淡风轻,着重在一个小字,伸手一引,风度翩翩,气死人不偿命。
左光殊冷笑道:“我本想不用神通,一直就这样打上去。但今天遇到了你,我决定解放自己。”
他愿意在太虚幻境里解放神通,遇到姜望恐怕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应该也是进一步确定了太虚幻境的隐秘性。
姜望能够知道的消息,同样拥有太虚幻境月钥,同样拿过六合修士荣名,且身出名门的左光殊,没有理由不知道。
不过姜望关注的重点是,这小子只用道术,就打到了太虚幻境内府境第二十七名
姜望自忖,在不解放神通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没有不周风的加持,人道剑式不足以在这种层面的战斗中一锤定音,八音焚海又每每被抵抗
左光殊真的是天赋绝佳
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我今天也使出三成力气”
进入战斗状态的左光殊,气质截然不同。
他与姜望是老对手了,不知切磋过多少回。是以直接就跳过了试探阶段,战斗开场即巅峰。
有水元生成。
水元像喷泉一样,疯狂鼓动。
他的身上,好似涌过河流,凝固成水色潋滟的战甲。他的身后,奔流坠落,空中一甩飘扬成蓝色的披风。
他的眼睛,变成了湖泊,变作了河流。
看到他眼睛,仿佛看到了江河湖海,唯独已经不见,左光殊
神通,河伯
河伯者,水之主也
掌天下水系,八方河流。
左光殊显出河伯神通的此刻,论剑台范围内的所有水元,便已对他臣服。
随手一抬,但见风起横波,巨浪排空。
汹涌奔流几乎是呈碾压之势落下。
此时此刻,八音焚海已是毫无意义。
外楼及以下层次的火行道术,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形势下发挥什么大的作用。
姜望一指前点,三昧真火腾然而起,在巨浪之中,生生烧出一片空洞。
他便在这空洞之中前突,蹈火而行。
左光殊嘲笑道:“不愧是独孤无敌使出三昧真火,也才叫用了三成力呢。”
蔚蓝色披风一展,他双手按下。
洪波起,惊涛卷。笼罩论剑台的空间,顿成汪洋
天上地下,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地方,都被水流侵占。是改天换地般,成了水的世界。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两人当初的那一战。
囚姜望于水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