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间,又问道:“梅司丞怎么说”
虞拱有些不满道:“他这人,王八演得多了,都快成真王八了,还能怎么着自然是按下了。”
“朱家的事,无论好坏,没有人敢掺和,何况还是这等丑事反正只是一个姨太太瞒着朱家来报的案,并非是代表朱家。”
江舟一想,这还真符合梅清臣那老家伙的作风。
这人虽然不坏,却从来都是左右逢源,得罪人的事是万万不会做滴。
江舟想着,站了起来:“走”
虞拱一愣:“去哪儿”
江舟头也不回道:“肃妖靖平,保境安民,是咱们的职责,既然人家报了案,咱们自然要去安一安民心,可不能让妖魔祸害了良民啊。”
“叫上兄弟们,去朱家。”
朱家
良民
虞拱眼角的蜈蚣扭了扭,心中一乐,拔腿就跟了上去。
他虽然不知道江舟要干嘛,但是知道他们有事干了。
跟着别人干活可能是苦差事,跟着江舟干活,他们还从来没吃过亏。
尤其这次的对象还是怀右朱家。
要真是对朱家下手,一但胜了,那他肃靖司的人以后出去,走路都可以鼻孔朝天了。
“梅大人,你真要一起去”
虞拱回了一趟肃靖司,很快就带着人赶上来。
虽然明说了是去朱家,有部分人打了退堂鼓,不过知道是江舟要去,倒也有不少人都抢着来。
梅司丞也一脸慌张地跟着一起到了。
“我能不去吗”
梅清臣苦着脸道:“我说江大人,你平时也用不着办案子,这回怎么就管起闲事来了”
江舟带着笑意,故作诧异道:“梅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身为肃靖司一员,遇上妖魔作怪,人人都有责任降妖除魔,还百姓一个安宁吧”
梅清臣苦道:“哎哟,我说江大人,你就别跟梅某说笑了。”
“那怀右朱家是什么人家还用得着咱们狗拿耗子呸用得着咱们多管闲事吗”
“那可是打个喷嚏江都城都得颤上几颤的主儿,哪个妖魔鬼怪有这胆子去招惹就算有那失心讽的,不出三两日,也定会被朱家揪出来,挫骨扬灰都是轻的,咱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江舟呵呵道:“正因为这样,咱们可才要赶快啊,要是等他们自己抓到了,岂不是让人耻笑咱们肃靖司不作为,没本事”
说着,回头喊了一句:“兄弟们,紧赶几步,晚了人家自己抓到妖魔,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是”
看着一群人斗志高昂地加快脚步,梅清臣头就是阵阵地疼,真想就地打滚,哪怕拖得片刻也好。
不过江舟过往的彪悍“战绩”却让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拦不住的,只好快步跟上。
有他在,至少还能看着点,别让江舟把事给闹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是朱家哪儿又招惹这位主儿,还是这主儿吃错了哪门子药,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去找人麻烦
唉
朱家。
“来者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怀右朱家,怎敢擅闯”
江舟等人来到朱府门前,守在门口的居然不是府中奴仆下人,而是身穿军中精甲兵卒,手执长戈,颇有森严气象。
见了江舟等人,顿时架起手中长戈,厉声喝问。
实际上也是废话,明知故问。
肃靖司玄色锦衣,世上几人不识
何况是高门中人
江舟抬头看了眼门楣上三个大字,心中不由微微冷笑。
怀右朱
果然是士门高第,传世之家。
文气盎然,充盈内外。
浩然之威冲天而起。
但有一那么股飞扬跋扈的味道,根本不是什么千年文气能掩盖得了的。
飞扬拔扈
我就喜欢这个。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飞扬跋扈。
江舟暗道。
朝虞拱投去一个眼神。
虞拱这些天跟前跑后,也算是与江舟有了不浅的默契,立时会意。
手攀腰刀,怀抱一个金丝包裹的长条状物,走上前来,迎着这些精兵的戈锋,距离不过寸许,却不见丝毫胆怯。
神色冷厉道:“肃靖司查案,闲杂人等,立刻让开,否则一概以勾结妖魔,阻挠办案之罪拿下押入肃靖大狱”
众兵卒跋扈之色微滞,面面相觑。
他们自然看得出这些人是肃靖司的。
但
他们疯了不成
肃靖司又如何
怀右朱是什么人家也是他们能登门叫嚣的地方
“大胆”
“尔等知道这是哪里吗”
念头一个甲兵厉声喝道,朝身后那“怀右朱”匾额一拱手:“此乃圣皇雝亲赐金匾,上表万世教化之功,中镌诸罪免死,下刻世袭罔替,有稷不绝八字”
“百官至此低头,万民见匾共仰”
“肃靖司又如何怎敢在此匾之下僭越张狂”
梅清臣在一旁急得低声呻吟道:“江大人呐,他这话可没有唬人啊,这可不是件小事,咱们快走吧,要不然事儿就大了”
江舟却是置若不闻,朝回过头的虞拱又施了个眼色。
“嘿嘿金匾”
虞拱冷笑一声,暗道一句也该我老虞威风了
神色一振,猛地扯开包裹着怀中所抱之物的金丝。
金光夺目,皇皇人道之威如山岳骤临。
赫然正是镌刻人皇金敕的金刀。
高捧多刀,昂首挺胸:“圣祖金敕在此,尔等还不叩拜”
金匾又如何
圣皇雝在帝稷灵前,还要伏首叩拜,唤一声圣祖爷爷
肃妖靖平,先斩后奏
你当是说着玩呢
“啊”
众甲兵神色一变。
那领头的神色变幻,似乎十分震骇纠结。
但江舟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今天来,本来就是要拔扈的,拿出这金敕,也不过是为堵悠悠众口。
他不怕,但朝堂上的李东阳怕是会很难做。
见得这些人仍有死硬之意,嘴角一扯:“此八人目无圣祖,惘顾君威,违逆金敕,罪不可恕。”
“来人,给我锁了”
“是”
他带来的人可都是一心想跟着他“建功立业”的,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顿时便有几个肃妖校尉,带着十几个巡妖卫,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这些甲兵本来就不可能是对手,又因人皇金敕而心有顾忌,心下纠结,一个愣神,便被捆妖锁全给锁了,押到了一旁。
江舟撩起下摆,背负双后,大步踏进朱府。
那股子张扬之势,只把梅清臣看得目瞪口呆。
飞扬跋扈
飞扬跋扈
祸事了祸事了
这小子疯了不成
虞拱等人可和他不一样,江舟如此行为,正令他们心中激荡不已。
这才是他们肃靖司该有的威势
都疯了,都疯了
梅清臣看着一群虎狼冲进朱府,那架势,就像要去抄家灭门一样,顿时原地蹦了几蹦,拈起衣袍,颤巍巍地追了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