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莫名其妙:“与我何干”
林疏疏张口就喷:“你们方寸山的人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猛不丁地蹦出来,又不猛不丁地消失,让人找都没处找”
说起这个,他就气得想杀人。
上回感应到江舟所说的那个疑似号称剑中之神的师兄的飞仙剑意,他便匆匆赶去,想上堵住那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论剑”。
其实就是干架。
可是中途却让一件意外之事耽搁了片刻,等他赶到界江驿,只看到一片残破惨状。
却不见了那使剑之人。
林疏疏看不得那些饱受兵灾的幸存百姓的惨状,又派人去施了些丹药和食物,才从百姓口中得知,使剑之人可能是往大慈山去了。
他又匆匆追了上去,结果不言而喻,又扑了个空。
本想发飙,欺负一下大悲禅院的和尚,逼问经过和对方的下落,没想到这大悲禅院没落已久,已经几乎不为人所知,但不知为何,突然变了个样一般,变得极为凶猛。
林疏疏与寺中几个和尚,狠斗了一场,费尽力气才险胜一筹。
却也没讨得了好,最后反差点被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住持和尚给欺负了。
好在那和尚是个真慈悲的,并没有为难他,还告诉了他使剑这人旳去向。
林疏疏大喜之下,又匆匆赶去大峨山,结果又扑空了
山上倒是不少人在大兴土木,正主却不在山上。
逼得他几欲疯狂,又急急循着踪迹追到了江都,却还是没找着人。
本想直接上门找江舟问个清楚,却因身上尚有要事,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好暂时作罢。
便到了此处,没想到,正好碰上江舟。
江舟听他一阵恼怒的抱怨,也明白了其中坎坷经过。
“”
他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这家伙的倒霉有些好笑之余,也不免有些庆幸,没让他赶上。
要不然,以他这不管不顾的性格,还真是个麻烦。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这次再见,江舟便已发觉林疏疏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内敛。
不似以往一般,病恹恹之中,却总有一种逼人的锋芒。
让人感觉,他这一副病躯之中,藏着一把绝世之剑。
现在却只看到他的病躯,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绝世的锋芒。
以他的道行,竟也找不到他现在的“剑”,究竟藏在哪里。
显然,上一次以一人独战五位三品,虽未能如愿于绝境之中破境,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而且在那之后,必然也是有了某种际遇,方才可能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
江舟摇头笑道:“这是你自己倒霉,与我何干”
林疏疏盯着他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人究竟在哪里”
江舟笑道:“那我如何知道叶师兄人如天上白云,缥缈无踪,他要出现之时,自然会出现,他若不想出现,你怕也只能去天上找他了。”
林疏疏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江舟:“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龙华大会,让你与飞仙剑一会嘛”
江舟摊手道:“飞仙剑我也会,我可没说让叶师兄去见你。”
林疏疏不屑道:“你如今道行是比本公子高了些,但你的剑道却不过如此,还不配与本公子论剑。”
江舟笑道:“那可未必,你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林疏疏不屑道:“你的道行精进得如此迅速,已经是不可思议,我就不信,你的剑道也能如此精进。”
“短短一载,便能与本公子相提并论,那本公子数十年怀剑,又有何意义”
江舟眉头微扬:“何妨一试”
林疏疏两眼微眯:“你认真的”
江舟笑而不答,只是与他对视,林疏疏也分毫不让。
两人目光于空中相交,竟尤如四剑相击,隐隐间有剑芒闪烁。
片刻间,两人都同时移形目光。
林疏疏坐在大椅上,左右按住隐隐颤抖的右手。
江舟奇道:“你为何不出剑”
他知道林疏疏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兴奋,却又在极力抑制着自己出剑的冲动。
林疏疏深吸一口气:“不是时候。”
江舟呵呵一笑:“真是奇了,你这炮仗的性子,竟然还知道忍”
林疏疏不屑道:“哼,待本公子办完事,便去寻你,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剑”
“随你。”
江舟随意一笑,旋即又问道:“什么事,能劳动你执尘剑主大驾”
林疏疏松开双手,也未隐瞒,随口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我玉剑城一个外门弟子发出求救法讯,说是遇上了怪事,恐是妖魔作祟,正好本公子遇上了,便去走上一遭。”
“你们玉剑城还收外门弟子”
林疏疏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像是看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多新鲜我玉剑城的真传本就不多,反是外门弟子遍布天下。”
事实上玉剑城虽然几乎算得上是圣地之下最顶尖的门派之一,但传承却极为单一,或者说纯粹。
一部玉骨冰鉴,一部大雪山剑道。
资质要求都极为苛刻极端,很难寻得传人。
但一個顶尖门派,若是只凭这么点人,恐怕连门派都养不起,于是便有了遍布天下的外门弟子。
江舟撇撇嘴,说道:“可需要我帮忙”
林疏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在江都坐镇,不是因为有重要之事”
“倒是有件事,却也不必急在一时。”
江舟说着,忽然醒悟,这林疏疏满天下乱转,足迹遍布四方,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上他。
便道:“你可知,何处有水精出没”
“水精”
林疏疏一怔,旋即道:“十几年前,倒是曾在这黄河上见过一次,不过如此宝物,岂能走空”
“哪次出现不是引得四方来争夺连本公子也不过只曾抢夺得几颗无垢珠,那水精本体,却是被龙虎道的牛鼻子抢了去。”
江舟闻言暗叹。
看来,他说的那只水精,便是肃靖司卷宗中记载的那一只了。
难怪他找不到,果然是已经被人捉走了。
林疏疏道:“你若想要无垢珠,本公子倒是还有几颗,不过,以你的境界,也用不上无垢珠吧”
“那倒不是”
江舟摇摇头:“罢了,我先随你走一遭,既是妖魔作祟,本官如何能坐视”
林疏疏见他身份切换自如,不屑地撇嘴,却也没拦着。
船行极快,但这黄河更阔。
竟行至晚间,才看到了对岸。
下了船,几个锦衣大汉又抬起林疏疏。
江舟跟随在侧,一路行至一座山下,此处竟依山建了座山庄。
黑夜里,灯火通明,照出连绵屋宇。
江舟不由道:“你这外门弟子还真阔气啊。”
林疏疏也毫不客气道:“要是没有点钱,我玉剑城又岂会收他”
江舟:“”
果然,名门大派,就没有脸皮薄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