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高柢、王可三人相视一眼,目露异色。
听谢兰雪与众亲兵这么一说,三人也暗自默查,发现自己的状态也有些异常。
是异乎寻常的好。
无论是身体情况还是精神状态。
只不过他们的修为远高于军中士卒,对这些士卒来说的“大涨”,对他们来说却是微不可查,几可忽略。
像江舟这样的,就算查觉了,恐怕也只当是自己每日勤修的提升,根本不会当一回事。
“竟然如此古怪”
王可关切道:“谢姑娘,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法子能唤醒我军中弟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谢兰雪翻了个白眼,似乎仍对王可之前与她争吵耿耿于怀。
“谢姑娘,适才是王某多有得罪,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望施援手”
王可大急,竟不惜朝她躬身一拜。
倒把谢兰雪吓了一跳,直接蹦到了一边,连连摆手道:“你不要拜我,你不要拜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谢云泉也道:“这位将军,舍妹虽然性顽,却不会在救人之事上敷衍,她是真不晓得了。”
王可闻言大是失望,面现惶急:“这可如何是好”
军中士卒尽皆昏睡不醒,虽暂时看似无恙,可谁知后面又会变成什么样
知节公把大军交付予他,如今大军变成如此模样,他连因由都不知,又如何交代
江舟看了一眼谢兰雪,见她低着头,一边咬着手指,一边揪着裙角,面上神色似乎十分纠结。
心中一动,不由道:“谢姑娘,可是还有什么法子,不便相告。”
谢兰雪抬起满是纠结之色的小脸,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人或许能帮你们,不过”
王可闻言忙道:“不过如何谢姑娘若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得我军中弟兄,王某纵粉身碎骨,也要尽力满足姑娘”
谢兰雪连忙摇手道:“哎呀,没有这么严重啦”
一旁的谢云泉接过话道:“我想我这妹妹说的,应该是与我仙祖观同在西绣岭上的一处所在,那里住着位高人,道行神通都十分了得。”
“不过,那位高人脾性有些”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总之那位高人有些不好相与,也不喜见外人,恐怕未必肯出手。”
王可大喜:“无妨请谢兄勿必见告高人居住何处,王某亲自去请,即便三跪九叩,也定要将高人请来。”
谢云泉微作沉吟,看了一眼江舟,才道:“也罢,我们兄妹与那位高人也算多年老邻,就由我们兄妹陪几位前去说项一二吧。”
他并未说出那高人是谁,只说要亲自带领他们前去。
王可闻言大喜:“多谢谢兄”
说着便迫不急待要拉着他前去,不过脚步才动,却又忽然犹豫起来。
江舟见状,心中明了,便道:“王兄,军中之事岂能离了你不如就由我前去,我那友人亦是昏睡不醒,岂能置身事外”
“这多谢江兄”
王可也深知自己离不开,也不推辞,正色拜谢。
江舟摆摆手,朝高柢道:“高兄,还要劳烦你也暂留此间,助王兄一臂。”
军中就剩下王可和五十亲兵,若真有妖魔在旁暗算,恐怕难以应付。
高柢一身修为高深之极,他留下来,也和自己留下差不了多少。
高柢亦知形势如此,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江舟这才道:“谢兄,劳请带路。”
同时念动间,三十尊无相神魔跃出,无声无息地潜入军中各营之中,也算是留下一手,以防意外。
谢云泉点点头,三兄妹便转身当先而去,江舟紧随其后。
“江师弟,非谢某不愿相告,实是那位高人不喜见外人,也不愿他人知晓其名,”
“此去若是愿见江师弟,自会知晓。”
四人于山间疾行,谢云泉此时已知江舟姓名“来历”。
虽然江舟并未承认是玉清弟子,但谢云泉却似乎认定了他是,开口闭口就是师弟。
“江某明白。”
江舟点点头,并不介意,高人嘛,古怪些才正常。
四人都是修行之人,山路崎岖,倒也阻不得。
过不多时,便来至一座极为秀丽,处处云雾隐隐,怪石嶙峋,颇有仙家气象的山上。
“江师弟,那一面便是我兄妹所居仙祖观,我谢家世代皆于此清修。”
谢云泉站在一处悬崖奇石边上,指着对面隐于云雾之中的山头道。
再指向身后一处奇怪的山峡,形似异兽张开巨口,内中云雾缭绕,一丈之外难见一物。
“这里是虎口岩,穿过此处,便是那高人所在,还请江兄稍待,待我前去请见。”
江舟点点头,摆手示意请便。
谢云泉便站在虎口岩外,高呼道:“青童在否谢云泉兄妹偕玉清门下师弟求见”
连呼三声,才回头道:“江师弟,此地主人与我玉清门下有旧,也就是你,若是他人,我是万万不敢带来的。”
江舟闻言,心下暗自嘀咕,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否认了。
罢了,反正牛又不是我吹的,不关我的事
说话间,云雾忽然缓缓散开。
一个身穿紫青道袍、头扎双髻的道童自雾间缓步行来,似仙童脚踏紫云,步虚而来,气象不凡。
待那道童走近,江舟才看出这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
“青童”
谢兰雪见了她,蹦蹦跳跳地就迎了上去,嘻笑打闹,十分熟稔。
片刻后,听谢兰雪笑闹间将来意说明,女道童才回过头,仰着小脸看向江舟:“就是你是他们师弟”
“”
江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好在那女道童也并未等他回答便道:“进来吧。”
谢清溪奇怪道:“你不用通禀祖姑姑吗”
女道童白了他一眼:“宫主早就知晓了。”
说完也不管他人,拉着谢兰雪就走入云雾之中。
谢云泉释然一笑,扯了下江舟:“师弟,快走吧。”
见他怔然,解释道:“那位高人其实也是我们兄妹一位长辈,她道行高深,许是我等未来之时,就早已算到你会来。”
果然是白云深处有仙家。
江舟摇摇头,也跟着几人走了进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