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难道你真就如此的恨我吗”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司徒静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就连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杀你静静,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我啥时候”见此,一脸懵逼的夏明马上又下意识的上前了两步。
“我让你别动”而司徒静却一直在不住的后退着,并在后退的同时,又声嘶力竭的打断道:“明哥,我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从来就没真正的喜欢过我,我们一切的一切,也始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的。”
“我曾天真的以为,也许等我们结婚了,你就会慢慢的接受我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今天,你却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想要杀我,而且在杀我的那一瞬,竟表现得如此的决绝。”
“明哥,再怎么说,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可我在你心里,就连个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
“难道你真的能如此的狠心么”
她的情绪很激动,说到这儿,就连身子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
“静静,我,我啥时候要杀了你这,这都是哪跟哪啊”
“行了,别说了。”司徒静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咬着牙说道:“明哥,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司徒静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如果我以前的行为有打扰到你,我给你道歉,明哥,对不起”
说着,司徒静突然朝夏明深深的一礼,随后便倔强的一扭身子,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小院儿的门。
都说哀大莫过于心死,也许直至现在,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了眼里,夏明的心里竟突然升出了几缕莫名的情绪。
虽说为了能顺利的摆脱掉此女,他甚至都已经离家出走了,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非但没体会到那种如释重负的自在感,反而,却多了种难言的苦味儿
可能人性就是如此吧,即便是一件再不喜欢的东西,可当这件东西消失后,也会有或多或少的不甘。
淅淅沥沥
也许是为了配合这位夏公子此时的心境,原本群星闪烁的夜空,竟突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见夏明仍像根儿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杵在院儿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已走到他身后的王长生突然一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呵呵,怎么舍不得了”
“啊”这一拍,让夏明身子顿时一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扭着头,一脸纳闷的说道:“长生哥,这丫头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傻了啊我,我啥时候要杀她啦”
“呵呵,我说,这还重要么”王长生轻笑着说道。
“啊”
见夏明还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着,王长生只得进一步的解释道:“夏公子,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想让她离开你么难道现在结果,不正是你要想的么”
“哦,也,也对哈。”夏明尴尬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竟没敢去看对方的脸,目光一直在飘忽的闪烁着。
虽说他对那个似乎静确实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可毕竟想处了这么久,真到了诀别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怪怪的。
“那个对了,长生哥,我听说你被我大伯给抓水牢里去了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还有,你看到夏布那小子没”
可能是怕王长生从从中看出些什么,他赶紧眼睛一转,试探性的转移着话题。
岂料。
当听到“夏布”这个名字时,王长生脸上的笑容竟瞬间就凝固了,过了好半晌,才低着头,一脸凝重的说道:“夏布他唉,老弟呀,这件事,是王某对不起你了。”
“他,怎么了”夏明似是预感到了什么。
“夏布他他死了。”
“呼他是怎么死的”让王长生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听到夏布的死讯后,夏明这小子却并没有表露太多的个人情感,而是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后,轻描淡写的道。
就仿佛他问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是为了掩护我出水牢,被随后赶来的一批人用乱刀砍死的。”王长生压着嗓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死在我家夏人的手里的”夏明眯缝着眼睛说道。
“不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司徒家的人”王长生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他从水牢里出来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在制住了那个过来送饭的小弟子后,他本已经和夏布两个人一路逃到了水牢的大门口,可就在他二人刚打开最后那一道闸门的的一刹那,却被司徒静所带领的一伙人给撞了个正着。
为了给王长生争取到逃命的时间,重伤下的夏布竟果断的把自己的四肢都深深的插进了门口两侧的墙壁里,仅凭着他的血肉之体,便生生的挡下了众人的脚步。
最终,王长生是成功的逃走了,可夏布,永远的留在了水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听到夏布的头颅、四肢最后都接连的被人给砍断了,夏明的眼睛湿润了。
在家夏,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辈外,与夏明最聊得来的,也就属夏布这个身份卑微的小弟子了。
虽说这小子在平日里,就喜欢借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过市,甚至有的时候,还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和他耍一点小手段,可通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却早就不把那小子当下人看了,尤其是在夏布舍身帮他的那一刻起,那小子,就已经是他最亲的人了。
他死死的攥着那两只已渗出了丝丝鲜血的手,直至一根根手指甲都已经深深的插进了肉里,却再也没多说过一句。
“轰隆,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的在地面上抽打。
而夏明却任由着暴雨的洗礼,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院儿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