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逆”
这一刹那,任平生也感受到了,天逆剑有所反应,立刻将剑从背后取下,果然看见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从布条里绽放出来。
“小子快拿你这把剑,去斩那虚空禁制”追云怪叟惊叫道。
“不用你来教我。”
任平生看着前面那越来越近的虚空禁制,一剑斩去,百丈剑芒势如破竹,“轰”的一声,仿佛整片虚空都崩裂了。
这一刹那,包裹着天逆剑的布条全部崩碎,剑上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劈开天地一样,竟将那虚空禁制一剑给劈开了。
接下来是一股强烈的震动,直往四面八方荡去,就连早已身在乱云涛深处的那些老怪物,这一刻都感受到了震荡。
“有人破开了虚空禁制。”
这一刻,无数道神念瞬间传遍乱云涛各个地方,乱云涛里面几乎广袤无垠,因此这千万年来,里面驻扎了无数修士,甚至形成了一个个不弱的势力。
但长期身在乱云涛的这些修士,因吸收了乱云涛里面大量的黑石之力,故时常会出现心性尽失,癫狂嗜血的“狂蚀”。
不知过去多久,由于任平生破开虚空禁制而产生的震荡才慢慢停止,此时在那片碎石黑雾地带里,许多修士仍似身处梦里,刚才还以为要死在那虚空禁制下面了。
“那把剑”
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了任平生手中的天逆剑。
追云怪叟整个人也愣住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天降,果然是那把剑天降,天降剑。”
任平生看着手里的天逆剑,刚才那一瞬间,天逆剑好像从沉睡中醒来了一样,但这一刻,又沉睡了下去。
能够劈开虚空禁制,并不是因为天逆剑威力极强,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原因。
传说天逆剑乃是由万古诸天无数已逝的强者所凝聚,能够冲破世间一切禁锢镇压,当年他之所以能够去闯那些太古凶地,也正是因为天逆剑能够破开那些凶地的禁制。
此刻,追云怪叟指着他手里的剑,仍是语无伦次:“拿到过这把剑的人,最后都死了,小子,你,你,你”
任平生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这把剑,刚才你已经死了。”
追云怪叟脸上一下涨得通红,辩道:“要不是你,我又怎会来此”
任平生不与他多说,问道:“刚才的虚空禁制,时常出现在乱云涛吗”
追云怪叟立马翻了个白眼,说道:“那要天天都出现还得了,进去的人岂不全死在里面了我们嘛,大概是运气好,恰巧碰上了。”
“嗯,运气好。”
任平生收起剑,继续往前走去,心想刚才天逆剑的气息,可能已经让乱云涛里面一些人注意到了,进去之后,务必更加谨慎一些。
半个多月后,在追云怪叟带领下,众人总算来到了乱云涛里面,显然追云怪叟并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否则不会这么轻车熟路。
任平生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旷野,有些地方山峰连绵,有些地方河流蜿蜒,倒是与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追云怪叟看他一脸不紧张的样子,说道:“小子,可别这么悠闲惬意,现在只是在乱云涛外部区域,等到了里面,你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无人敢进去。”
任平生道:“这么说来,前辈定是十分清楚里面了,那就请前辈继续带路。”
“臭小子,你你你你”
追云怪叟气得满面通红,快要跳起来了。
湘妃看了他一眼:“不要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已经到了乱云涛,你要是一个人行动,碰上长生门的人,那恐怕会死得很惨。”
追云怪叟道:“跟你们两个在一块,死得会更惨,不过嘛”说到此处,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一双目光打量在湘妃玲珑有致的身上,倒有几分猥琐的样子:“不过一路都有美人相伴,倒也不是件干枯乏味的事情”
“嗖”
话未说完,湘妃的飞剑已到他喉咙前,追云怪叟大叫一声,身影瞬息而动,避开了她这一剑,连忙道:“说笑,说笑的”
“哼。”
湘妃冷冷一哼,将飞剑收了回来,又看了看远处那些踌躇不前的修士,向任平生道:“这些人,你打算如何”
“由他们去吧。”
任平生显然不可能带这么多人在身边,既然已经到了乱云涛,这些人想去哪里,他也管不着了。
与后面那些修士分开后,三人行走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旷野,乱云涛之大,超出了任平生的想象,这么走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那座传闻里的古仙界。
追云怪叟看他这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笑道:“小子,你也是来找那座古仙界的吧”
“那不然呢”
任平生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次来乱云涛的人,哪个不是去找那座古仙界的
追云怪叟道:“那你这么找下去,只怕找个几百年也找不到。”
“那不知前辈有何见解”任平生看了他一眼。
看他向自己发问,追云怪叟立刻装模作样的捋起胡须辫儿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道:“那自然是去向乱云涛里面的人打听最好了。”
“哦”
任平生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看着他,似乎他知道一些。
追云怪叟道:“我自然认识里面一些人,带你们去打听打听也无妨,只是小子,你身上那把剑,可要收好了,这乱云涛里,可不比外面。”
“那就请前辈带路。”任平生摆了个手势。
追云怪叟自然也有他的想法,他这次进入乱云涛,目的当然也是为了那传闻里的古仙界,那可是一位古神毕生精元所化,除了那磅礴的古神灵力,只怕还有数不尽的宝物,若能得其一二,必是参天造化。
追云怪叟早些年曾几番进入过乱云涛,奈何到现在他也只有七重大天境的修为,碰着一些虚空禁制,根本过不去。
每次都只能悻悻而归,甚至有好几次,还差点葬身在里面,可即便是如此,也没能打消他心中的念头。
他的修为已经无法再继续往上了,每个人的资质都有限,他能修炼到七重大天境,这已经是神墟之地亿万修士难以企及的了。
但他也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继续吸收黑石之力,必定沦为狂蚀,所以只能铤而走险进入乱云涛。
其实很多人进来,都和他一样,抱着同样的想法。
而现在他发现任平生竟然能够破开那虚空禁制,一些修为低,见识浅的修士还不明白,可他岂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离开任平生身边,而且还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任平生有着破开虚空禁制的本事。否则的话,那些八重的老怪物,必定前来争夺这个奇人。
要知道,存在于乱云涛深处的虚空禁制,哪怕是那些八重,甚至踏入九重的人,都没有办法破开。
要不然,世人岂会找不到古神留下的那座仙域
数日之后,追云怪叟带着任平生和湘妃来到了一个叫做“乱剑门”的地方,乱剑门的门主是一个修为踏入七重的中年男子,早年便与追云怪叟交情颇深。
“道友这次来乱云涛,看起来,也是为那座传说里的古神仙界而来了。”乱剑门主此时坐在厅上,看了看追云怪叟,又看了看他带来的这两个人。
追云怪叟苦笑一声:“那不然呢你在乱云涛这么多年,想必最近的事情也清楚许多,你告诉我,那些人他们进来后,去了哪里”
“唉”
乱剑门主轻轻一叹,看着追云怪叟:“你我这么多年交情,我也不瞒你,但关于古神仙界这件事,恐怕内有蹊跷。”
追云怪叟双眼一凝:“好友这话什么意思”
乱剑门主看了看任平生和湘妃两人,追云怪叟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这两位小友不是外人。”
“嗯。”
乱剑门主微微点头,这才向追云怪叟说道:“道友可知,万年前,夜母、幽王狂蚀,那几位绝世强者一夜消失”
追云怪叟整个人一愣,夜母,幽王那些强者,他们才是神墟之地真正的强者,凌驾于九重之巅。当年统治整个神墟之地,使外面任何人,皆不敢踏入神墟之地半步,后来却全都消失了。
这件事成了神墟之地的一个谜,令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进入了乱云涛,有人说他们为争夺那把天降剑,还有人说,他们进入了更可怕的未知地方。
追云怪叟问道:“好友忽然提起这几位,莫非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么”
乱剑门主再次看了看任平生和湘妃,追云怪叟着急道:“好友无须怀疑,这两位小友是自己人。”
“嗯。”
乱剑门主仿佛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敢乱说,当年那几位,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被禁锢了。”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
追云怪叟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门外道:“那那那那几位你跟我所,他们被禁锢了,谁有那个本事禁锢他们便是诸天上的天王老子来了,也禁锢不住他们啊”
乱剑门主点头道:“道友说得不错,就是诸天上的人。”
“诸天之上”
任平生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整件事,竟与诸天之上有关么
他立即想到,之前湘妃告诉他,神墟之地只要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被人称作“小归墟”。
可是神墟之地强者那么多,万万年来,难道他们也出不去么究竟是谁,在禁锢着整个神墟之地,目的又是为何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了。”
追云怪叟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捋清了思绪,看着乱剑门主道:“你说夜母,幽王他们被诸天上的人禁锢,那他们为什么会被诸天上的人禁锢”
乱剑门主道:“因为在万年前,他们想放出一个被镇压禁锢了无数年的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
追云怪叟整个人已经呆了,他在神墟之地这么多年,为何没有听过这些事情夜母幽王那些人已经是神墟之地天花板的存在了,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
可此时听乱剑门主说,当年他们竟是去放出某人,难道还有比他们更恐怖的存在
乱剑门主道:“那人被称作万古第一杀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