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上。
距离月宫堡千多公里外的那条大裂缝里,黑暗突然蠕动起来,形成一个个难以察觉到的文字:你还在吗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升起,它比黑暗更加漆黑,它是蚩翳。
蚩翳的声音在裂缝里响了起来:“又有谁陨落了”
黑暗向上升起,如同粘稠的液体般,化成了一道身影。
这是道老者的身影,穿着长袍,戴着一个单片眼镜,如同一位老学者。
这是黄昏记录者,祂震动着空气,发出了声音:“刑天和米蕾雅。”
蚩翳沉默了几秒后道:“这么快”
“和曦才刚陨落,怎么祂们也”
“你给出了线索”
记录者摇了下头道:“没有,是祂们主动求战,想要捉住那一位短时间内无法再使用真神姿态的空档,趁机发动攻击。”
“可惜,祂们失败了。”
蚩翳所化的身影闪烁了下,似是情绪有些波动:“难道说,祂可以用常态打败真神姿态下的刑天和米蕾雅”
“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要慎重了。”
记录者背着双手再次摇头:“不,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
“刑天和米蕾雅前往擎天堡,原本的想法是,通过进攻这座堡垒,逼那一位现身开战。”
蚩翳点了下头道:“这个策略不错,如果是我,暂时无法再使用真神姿态,肯定会避战。”
“但祂出身擎天堡,祂的人性还很浓郁,必然无法坐视那座堡垒被摧毁。”
“如果知道刑天和米蕾雅进攻堡垒,除了现身阻止外,相信祂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
“他有”
记录者声音透着几分凝重,说道:“刑天祂们的策略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
“因为那一位虽然现身,却通过一些手段,直接让刑天和米蕾雅进入逆界,前往永夜宇宙。”
蚩翳的身影再次闪烁。
记录者继续道:“在永夜宇宙里,我想你也知道,如果开启真神姿态,必然会引来永夜的注视。”
“那一位就是凭借这样的优势,让有所顾虑的刑天祂们无法放开手脚。”
“最后,刑天和米蕾雅抛开了所有顾虑,开启了真神姿态,引来了永夜的注视。”
“祂们想要在临死前撕下永夜一块血肉,却连一块皮都没有撕破。”
“如果用祂们来做为参考的话,若是你我置身于这种情况下,也就比祂们支撑得更久一些而已。”
蚩翳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这样的话,如果我们的计划想要成功实施,至少需要两个条件。”
“一是绝对不能进入永夜宇宙。”
“二是必须研究出即使开启真神姿态,也不会引来永夜注视的方法。”
记录者点了点头道:“第一个条件比较简单,只要我们划定战场,基本上就不会进入永夜宇宙。”
“当然,要小心被祂用其它手段带入,但稍微多注意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比较困难的是第二个条件。”
“刹帝伽的黑暗界域可以在短时间内屏蔽自身,你掌控的本质虽然不是黑暗,但阴影一样有隐秘的能力。”
“或许你可以考虑从这方面下手,但就算能够办得到,也只能是暂时的。”
“因此,非到万不得以,不要轻易暴露这张底牌。”
蚩翳颌首道:“你这个建议不错,我会仔细考虑。”
这时,记录者伸出手道:“既然刑天和米蕾雅陨落了,看来我们也得加快进度。”
“把你的身影给我,记得融入其它本质,你自己保留最核心的那三个就好。”
“另外,这道身影你最好投射下核心本质的阴影,让它在一定时间里,具备跟你同等的威能。”
蚩翳身影闪烁了下道:“这个计划最好能够成功,否则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完之后,蚩翳的身影开始分裂,分裂出了另一道身影。
一道虚假的阴影。
祂在这道身影中,又投射了诸如复仇、阴影等本质的投影。
最后把除了核心本质外的其它本质分离出来,注入那道身影中,使这道身影几乎跟祂一模一样。
“按照协议。”
记录者抬起手,让掌心飘起一个个本质,让它们投入蚩翳的身体内,使这位支柱又迅速恢复过来。jujiáy
“好了,暂时先这样吧。”
记录者抬起手,让蚩翳那道投影缩进祂的袖子里,接着祂自己的身影缩入阴影之中,消失在月亮上。
蚩翳朝深空中那颗蓝色的星球看了眼后,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擎天堡。
禇岩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办公室里时,就听到有人干咳了声。
禇岩顿时绷紧了腰背的肌肉,气场微有释放,星蕴隐而末发。
再看去时,只见一个发色银白的年轻人嘴角噙着笑意,坐在沙发上,对自己挥了挥手。
“天阳”
老人惊喜万分,连忙关上门窗,一副害怕被谁发现的样子。
天阳温和地笑了笑道:“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什么。”
“现在教会不会再针对我了,之前的事情已经解决。”
他没有告诉禇岩,现在战争教会改名永夜教会,正是自己的杰作。
这些事情离禇岩,距离擎天堡太遥远了。
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禇岩半信半疑:“真的他们不会再抹黑你了”
天阳笑了一声道:“其实他们也是被逼的,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禇岩这才道:“那就好。”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阳摸了下鼻子道:“刚好来东陆办点事,经过这里,就来看看老司令你。”
禇岩哈哈笑起来:“还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来看我老人家。”
“不像你家那个,一声不吭跑了个没影,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天阳干笑了声说:“老爹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离开了,他没事,应该过段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禇岩看着他道:“那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这里是你的家,你已经离开家很久了。”
天阳沉默了。
他看向窗外,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城市:“是啊,我已经离家很久了。”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回来。”
“但我保证,等把要处理事情全都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禇岩高兴地说道:“这才对嘛,回来之后,也别去下城区住了。”
“那里很快要改造成工厂区,以后,堡垒的居民都会居住在上城区。”
“而且,现在也没有了上民和下民的划分了。”
“到时候你回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弄个大房子住。”
对于堡垒这样的变化,天阳由衷感到高兴。
和老人再聊一会,天阳起身告别,他从大门离去,走廊上虽然有人走动,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离开大楼后,天阳前往堡垒公墓。
墓园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天阳沿着台阶往上走,中途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除此之外,天阳就再没遇到其它人了。
他来到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处,还摆放着一束菊花,虽然看上去不够新鲜,应该放了有几天的样子。
但看起来,应该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扫墓,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天阳蹲了下来,没有任何任何能力,用自己的手,扫掉落在墓碑上的落叶,又抹掉冰冷石碑上为数不多的灰尘。
最后,天阳坐了下来,看着墓碑上母亲南菲的照片。
他有些疲倦地笑了下:“妈,我来看你了。”
“很抱歉,我很久没来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实在是走不开身。”
“我最近好累啊,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不过你别担心,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快了,很快我就可以处理好。”
“我刚才去见了禇岩司令,你应该记得他吧。”
“司令之前暗中一直有照顾我们,他刚才还说,等我回来,就在上城区给我们安排住处。”
“对了,你已经有孙子了。”
“他叫永泰,等我们回来,我就带他来看您。”
“还有汐桐,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她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天阳坐在墓碑前,跟母亲聊了很多事,将这一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说出来,道与母亲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天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傍晚了。
这个时候。
天阳心中一动,朝墓园大门看去,看见有道身影走了进来。
虽然头发剪短了,但天阳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苍都。
苍都手中捧着一束黄菊,拾级而上,一步步接近。
天阳看了看母亲碑前那束黄菊,有些纳闷,心想难道这束菊花是苍都送来的
他抬起手,握拳干咳了声。
如果他不愿意现身的话,哪怕站在苍都面前,对方也不会发现。
听到声音,苍都愣了下,抬起头看到了天阳。
傍晚的夕阳勾勒出苍都侧脸的轮廓,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定了定神后,发现天阳还在那里。
不是幻觉。
这向来冷淡的男子继续往上,来到天阳身边,把那束还带有水珠的黄菊放到墓碑前,这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ps:感觉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应该可以完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