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永夜这枚本质的升级,天阳的身影再次发生了变化,他重新变化成雾气,浓郁的雾气。
这黑雾翻滚涌动之际,无始用以侵蚀天阳的力量,逐渐变得虚弱,变得迟滞。
它们未曾消失,但正在死亡。
与永夜进一步结合,现在天阳的身上,甚至已经有了一丝永夜的意志。
除了不属于这个宇宙的文明本质外,如今天阳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本质。
永夜
这个本质空前壮大,甚至自生一缕永夜的意志,比起永夜支柱来,天阳受到的关注度又提升节一个层次。
于是这个星系,这片虚空,死寂与孤冷的气息降临。
它带来绝对的沉寂。
万事万物都走向终结,就连死亡本身也不例外。
何况是无始的侵蚀。
无始立刻感觉到异常,立刻发动了攻击,但祂攻击的不是天阳,而是宇宙,而是空间
无始背后那层层叠叠,仿佛纸片折叠出来的羽翼,仿佛由无数书页组合出来的翅膀。
突然暴射出以亿万计的信息流束,这些流束改变了空间,提取出各种宇宙能量,发起了覆盖整个星系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让时空网格重新出现,让基石再次暴露。
于是在那些高于现实的网格外面,有更多的身影在飘舞着,那些身影有的像树木,有的如水母,有的仿佛长着人脸的野兽,有的根本就是一些几何物体的集合。
无数巨大恐怖且荒诞的脸孔映现在时空网格的外面,它们注视着这个宇宙里所发生的事件,并且尝试破坏网格,侵入永夜宇宙。
无始知道自己就算成功侵蚀了天阳,代替他成为永夜的支柱,也无法离开这个宇宙,只能跟随着永夜进入下一个阶段。
于是祂打算暴露这个宇宙,让其它维度宇宙的高位存在介入,从而打开通道,让祂有机会逃离这座宇宙。
但在那些恐怖的高维度身影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暴露的时空网格再次消失,同时在无始的上方,有道身影开始出现。
最先浮现的是一个怪异的面具,它无比巨大,哪怕恒星,也只能够充当它的眼珠部分。
这个面具总体如同山羊的颅骨,但有人类的面部特性,它头顶上是如同树枝般繁复的角,看起来又像是一顶特别斩王冠。
这个面具在虚空中浮现之后,又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长袍,那长袍直接垂下来,没有手和脚的部分。
当长袍偶尔揭起的时候,能够看到长袍里面,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球体集合物。
那些球体看起来不够真实,制裁质感,如同虚幻。
它们似乎是一颗颗恒星。
但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简直就像是整个宇宙的恒星,现在全都集合在这条黑色的长袍中,构筑出了所谓的身体。
无始面对着这已经无法以常理视之的事物,本能地感到恐惧,哪怕祂拥有黄昏记录者的全部知识,并且这些知识甚至来自于好几个宇宙。
可惜,在那些知识里面,没有任何提及到眼前这个事物的相关信息。
只是根据那些知识,无始隐约猜到,这是天阳,是进一步舍弃了人性,以追求与永夜更高契合度的那位支柱。
甚至可以把眼前这道身影,视为永夜意志的具现。
这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永夜亲临。
透过面具后的眼睛,天阳冷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始。
此刻。
对于他来说。
那过往发生的种种,那个擎天堡的少年一路走来,历尽艰辛,最终成为神明的经历。
已经变得相当遥远。
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又好像是他的前世。
所幸,他还记得父亲伸手拍着自己肩膀的触感。
记得第一次遇见薰时的心情。
记得接住小鸟时的感觉。
记得被千虹纠缠的惊讶。
记得汐桐第一声啼哭。
记得永泰捉着他手指的细节。
这些东西是天阳剩下的,最后的人性。
如果没有这些,现在他所呈现出来的身影,会连不完整的人形都没有。
当然。
他也记得。
要消灭无始。
平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黑色灾祸。
现在的天阳,没有任何情绪,他就如同这个宇宙一样。jujiáy
冰冷、死寂、沉重。
没有任何交流。
天阳看着无始的目光微有闪烁。
无始就像一个弱小的,任人摆布的人偶般,那背后的翅膀不断粉碎,仿佛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撕扯了下来。
而那些被撕扯下来的部分直接消失,回归永夜,与无始再没有任何联系。
不过数秒,无始的身体已经出现数不清的裂缝,并且身上的碎片一块块地剥离脱落。
祂正在退化,正在毁灭。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着,都在朝着永夜滑入。
这完全颠覆了无始的认知。
的实力已经高于记录者或蚩翳任一个支柱。
但在此时的天阳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无始尝试让自己坍缩成信息阴影,但身体刚变成一片没有体积的阴影,并且要分散成无数信息流束逃离。
却发现一片幽黑从四面个角度涌来,全方位地包围了祂。
而以信息阴影状态出现的祂,更无力抵抗这片幽黑,接触到幽黑的部分瞬间就被吞没。
没有抵抗,没有碰撞,如同雪花飘进了烈焰里,一下子就融化蒸发。
无始重新恢复原本的形状,借助记录和复仇,抽取了天阳现在这个新形态的特质,再进行反击,从而在这片幽黑里打开一个缺口。
无始立刻化成一股信息洪流,通过了这个缺口,逃到了另一片空间。
祂还没来得及调整状态,就察觉到四周变得极为安静,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了。
然后看到天阳的身影出现在上方,天阳身上的长袍飘了起来,那里面一颗颗如同恒星般的虚幻球体,就像失去了束缚般。
一颗又一颗地掉了下来,砸向无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