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脑中书册自动翻开美术室守则这页,消失的第七条重新出现在书页上。
7遇到穿花裙的男生,请不要露出异样的眼光,请严格遵守该条款,违背者后果自负
“啊”余白从一尊雕塑的腹中钻出,浑身上下都是尚未凝固的半流体状石膏。
余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涨紫的脸随着规律的呼吸慢慢恢复常色,掌中还有一把银色袖珍的左轮手枪。
枪身约合半掌宽,在雕花的玲珑枪身上方则是枪管的部分;与其说这是枪管,倒不如说这是在枪身上插了一根空心绣花针。
这把被施勇自嘲为娘娘枪的规则物,便是施勇消散前赠与余白的礼物。
“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这把娘娘枪和花裙一样是成见和规则杂糅的产物,花裙你也不合适,那就用这把娘娘枪给你作为赠礼吧。”
余白复杂地看向掌间,那把微微泛着银色光辉的袖珍枪,明明已经从幻境中走出来了,可是心头的沉重并未卸下半分。
这把枪原先的名字承载太多偏见,余白更愿意叫它玫瑰之光,或者是小蟋蟀
嗯,那就叫小蟋蟀吧。
手机突然震动,余白看着社长的来电,快速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的社长担忧询问道:“喂余白你跑哪儿去了找半天都找不到你熊达都担心坏了。”
“社长,我这边还在六楼。”
“好,我们在广场集合,等你下来就马上离开。”
“滋滋”
余白刚把电话挂断,手机又传来震动,是一条来自苏音的通讯。
苏音:余白我学校厕所这边,有情况
苏音居然在这大半夜发了这么一条通讯
“嗯你,在哪里”
“我在3栋一楼的公共厕所现在有古怪的响声”
余白神色一定,先前他和熊达对一楼的公共厕所进行排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再者说了苏音为什么大半夜跑到外面来上厕所而且正好是跑来3栋这一带
这一切,未免有点太巧合了。
“好,我马上来,你等我一下。”余白将手机放好,快步向楼下赶去。
可惜今天没把小海螺带出来,不然还能帮忙占卜个凶吉。
余白下楼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从六楼冲到一楼,刚下楼梯,余白便看见一楼公共厕所洗手池的水龙头没关。
水流稀稀拉拉打在池子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广场就在3栋教学楼和宿舍区中间,余白举目望去却没看见社团成员的存在。
“该死,不会又是幻境吧”余白都快患上幻境创后应激障碍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特地使出谁主浮沉,赤色之拳在空气中一顿乱挥,荡起阵阵拳风却没有规则幻境的痕迹。
余白小心翼翼朝公共厕所走去,一切都很正常,他刚刚走到洗手池处,手机上又传来苏音的通讯信息。
“余白,你来了吗”
“嗯,我来了。”
余白一只手握紧手机,另外一只手握着银色左轮小蟋蟀。
苏音在通讯上说她在女厕第四个坑位,现在人命关天,余白也顾不得日常行为标准了,提着胆步入女厕。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余白行走在坑位过道上,还能清楚地听见鞋底那些石膏落在地板发出的啪叽声,他停驻在第四坑位的门口,几个坑位都是大开门户,只有这一个是紧紧闭合。
余白犹豫地喊了一声:“苏音”
清亮的嗓音在空旷的厕所衍生出回响,仿佛有很多个余白在呼唤苏音的名字。
“吱呀”刺耳的开门声打破回响,第四坑位的厕所门缓缓打开,苏音像一只可怜的小兽委屈巴巴探出小半个脑袋。
确认果真是余白,苏音立刻冲出坑位,哇的一声飞扑抱住余白,以树袋熊的姿势双腿紧紧盘在余白腰部。
“余白,刚刚吓死我了”
“就在你来之前,有一个啪叽啪叽的声音,离我这边越来越近,哇”
余白双手展开,无处安放,只得跺跺脚发出几声啪叽啪叽的异响,然后调侃道:“不会是这个声音吧那我岂不是就变成你说的怪物了”
苏音现在穿的可是睡衣,这么大力的环抱,余白那出色的触觉早就勾勒好了一切曲线。
老夫还好把持的住
苏音红着脸从余白身上下来,看着余白满身的石膏不解道:“余白你这是大晚上跑到二中搞行为艺术吗”
“我和社团一起到这边探灵,这栋楼确实有猫腻,得快点出去。”余白甩了甩袖子上的流体石膏,此时的石膏已经开始化固了。
“啪叽,啪叽。”
“余白你跺脚干嘛”
“我没跺脚。”
余白立刻打开手电筒,往声源处照去,地上只有两大坨流体石膏,随着又一声啪叽,天花板上再次掉下来一大坨石膏。
森寒的诡异感迅速包裹二人,余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当下立断伸手拽住苏音,拼命往门外跑去。
原来能容纳三人同时并行的厕所门在此刻被一扇完全固化的石膏墙堵死,来自身后的寒意越来越重,啪叽声也越来越密集。
地上成堆的半流体石膏逐步向中间合拢,石膏体就像增殖一般越来越高,逐渐变成一个高两米,宽两米的类石膏流体人。
它脸上没有明确的五官,甚至脸上的石膏还在不断滑落,它抓起已经固化的石膏一把糊在自己脸上,然后扭头看向余白二人,身形缓慢地蠕动走来。
啪叽声原来就是它的脚步声
石膏人像一坨会移动的怨念,散发的规则气息皆是对世间万物的憎恶与暴虐。
余白抢占先机,唤出谁主浮沉,先对石膏人打出猛烈一拳
赤色的拳头轰击在石膏人头部,强大的力量将头部彻底锤成稀泥。
丧失头部的石膏人此时看着极像前世某部动漫中的妖怪臭臭泥。
石膏人还在朝前缓缓蠕动,余白挥拳而出,对石膏人展开攻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石膏人身上,溅射起许多膏状物。
石膏人慢慢收拢天花板掉落的流动石膏,身形反而愈打愈大。
“这个方式对它不奏效。”
余白立刻采取另外一个方案,撤身来到女厕门口的位置,再次使用谁主浮沉,赤色之拳全力一击打在阻碍前方的石膏墙体上。
拳头触及洁白的石膏墙,立刻荡起一阵白尘,墙上出现一个拳头的凹坑,无数裂纹以凹坑为中心向周围延展。
余白深吸一口气,使用赤色之拳对着墙体中央区域展开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洁白的墙体再遭数拳,整张墙面瞬间多了好几张蛛网状的龟裂。
阻碍的石膏墙体大厦将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