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
小姑娘浑身一抖,立刻钻进余白的被窝。
反锁的门把手咔咔作响。
外面那位似乎对紧锁的房门非常恼怒,伸手在门上疯狂抓挠,阵阵刺耳尖锐的噪声刺激的人猛起鸡皮疙瘩。
余白拿着一面小镜子,小心地挪移到角落,然后利用镜子上的反射,勉强看见门外那位的脑袋。
头发极短,双眼发白,脸颊上有明显的老人斑,尖瘦的轮廓写满一副计较刻薄的样子。
太平间条款守则
1在特殊的时间点,该条款将会被启用
2太平间是用于储放尸体的场所,没有活物,再强调一遍,没有活物
3死亡是更高级的沉睡,当条款被激活时,请保持沉睡或者假寐的状态,否则将被格外关照
4许多产品将会保持生前的执念,并以此作为行动的原理规则,请不必过度惊慌
5天亮之后所有产品将会主动归位
依旧是金光熠熠的书页,和住院处守则是一个级别。
门外的大爷还在抓挠房门,余白眉间出现一丝疑虑。
先前在住院处进入24点之后,自己并没有激活太平间的书页,而是在住院处守则的影响下一直到了天明。
那么这一次太平间守则是基于什么条件才被激活了
“沙沙”身后的窗帘传出异响。
余白身子一僵,缓缓回头。
窗外的明月已被乌云遮蔽,窗帘无风自动,丝丝缕缕的凉意传入房间。
“唔没东西”
直觉带来的强烈不安让余白无法放松对窗户外面的警惕。
余白靠近窗边,试图伸出镜子探查四周情况,他所处的高级病房可是在住院处22楼,这个时间点绝对没有户外的高空作业者在工作。
刚刚的异响和余白内心毛骨悚然的感觉能产生关联,那这就不太像是简单的风吹草动。
镜子中没有出现特殊的东西,外部的景物稀疏平常。
余白探出脑袋看向楼下,这高耸入云的恐怖高度,应该不会有太平间的客人大半夜从外墙爬这么高来找他吧
念及至此,余白忍不住看向门外,这不就有一个找来的
“啪嗒。”
突然,一滴体液从天花板落下,径直滴落在余白面前
余白浑身鸡皮疙瘩乍起迅速向后倒退几步,并抬头望向天花板。
一个光着脑袋浑身赤坦的魁梧男子像一只壁虎静静趴在天花板上,他浑浊暗淡的眼睛已经阐述了自己的身份。
“又一具”余白内心一震。
这一具的情况会比外边的老大爷更好一些,估摸着死亡时间并不久。
天花板上的男子盯着余白,轻轻舔舐自己嘴唇。
被窝里的小姑娘听到动静,偷偷从被窝中钻出一个脑袋,正好目光和天花板的那位对上。
赤条条的男子看见小姑娘,神色一愣,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迅速充血。
“这家伙在想什么啊”余白要给这种馋人身子的行为点名批评一下。
余白挪到床边,让小姑娘躲到自己身后。
天花板的男子呼吸开始急促,头上的青筋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断浮现,他四肢肌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膨胀再收缩。
“不好,你先躲进储物柜,这个老色批要发难了”
余白见形势不对,立刻将小姑娘推进铁制储物柜中。
天花板上的男子咧嘴大笑,四肢盘踞成蛤蟆的姿态,朝着余白纵身一跃,直接飞袭而来。
“帅哥帅哥”
余白闻言双目瞪大。
他喵的原来是馋老子的身体
余白看着男子在空中放纵的自由,不疑有他,立刻召唤出谁主浮沉,一巴掌将男子盖翻在地
“爱”男子作势欲起。
余白朝下又是一巴掌,再次把男子拍翻,嗔怒道:“还爱分明就是馋靓仔的身子”
男子被拍的头晕眼花,脸上出现两大块淤青,他捂着脑袋晕晕乎乎站起身,视野里出现了六七个余白。
“”余白看着男子脸上诡异的羞红,心中浮现出一个问号。
不是,你脸红个什么劲
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眩晕感带来六七个余白的快乐。
男子浑身肌肉绷紧,张开一双猿臂朝着一窝余白抱来,余白侧身一闪,及时躲避。
男子用劲过猛,扑空之后直接在地上滚了三圈。
果然是“睡下不久”的人,肢体的灵活度比门外僵硬那位好上不要太多。
男子滚地的时候把脖颈拗折了,他坐起身子,怎么也摆不平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在尝试几下都没用后,干脆直接以手代脚,倒立行走。
余白看着“以鸟示人”的男子,脸上挂满黑线,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这种敌方单位对线。
不强,但恶心。
门外的大爷还在坚持不懈地挠门。
躲在储物柜中的小姑娘光听见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完全不知道哪边是优势,哪边是劣势。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终于重归安静。
一道身影走到储物柜前,缓慢地拉开柜子。
小姑娘孤苦伶仃的蜷缩在柜子里,突然看见眼前一亮,柜门被拉开。
“终”
小姑娘看见柜子外面那张苍老刻板的老脸,默默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然后用此生最快的手速重新合上柜门。
“”老大爷看着合上的柜门一愣,伸出干瘦的小手继续扒拉柜门。
“钱钱”
“你不要过来吖”小姑娘死死抠着柜门嚎啕大哭。
“钱钱”
老大爷扒拉着柜门,突然看见缝隙里递出一张百元大钞。
大爷僵硬的动作瞬间丝滑,一把抢过大钞放进嘴中咀嚼。
“钱钱”
柜子内又传递出一张钞票。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老大爷再次拍打柜门。
又是一张钞票。
拍打柜门,缝隙里再出一张钞票。
“梆梆梆”
“梆梆梆”
“你先人板板的,at机也不带你这样取的啊”
小姑娘含泪朝缝隙中丢出最后一张钞票。
呜呜呜,柜子里的钱好像数目有点不对劲。
“梆梆梆”
“敲你先人板板,一滴都没有了”
“梆梆梆”
“真没啦”
“梆梆梆”
小姑娘心如刀割地把银行卡塞入缝隙。
“呜呼”外面的大爷似乎很满意,边吃边吧唧嘴。
门外传来挪动的声音,大爷心满意足地走出高级病房。
小姑娘泪珠微垂,伤心地爬出柜子,她伤心地看向柜子,惨白的小脸瞬间露出诧异之色。
“诶余白”
“原来这柜子写的不是我的名字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