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达震惊得像半截木头,愣愣杵在原地。
他的神色中满满的不可思议。
一拳轰出数米高的火焰风暴
这个真的是碳基生物可以做到的吗
我被大竹鼠边撵边跑;
大竹鼠被仙人掌边打边吃;
然后仙人掌怪被余白一拳直接轰扑街。
啊,这样算下来,原来我才是食物链的底端
阿福:
“咦,怎么还有一个这样的玩意”
余白看见半截入土的摄像头,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熊达连忙挥手道:“余白,那个是阿福的摄像头”
话音刚落,熊达看见一团诡异的阴影从仙人掌上脱离出来,迎风而飞,径直朝着余白的身后飘去。
“余白后面”
在熊达的惊呼中,余白后背的触觉也感知到危险,立刻被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一堵秩序之壁再次隔断来者的攻击,余白向傅南星投去感谢的眼神,顺带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你”
星哥就是可靠。
傅南星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地上的仙人掌已经成了一摊焦炭,刚刚攻击余白的居然是一朵漂浮在空中的娇嫩小黄花
余白立刻后退几步,疑惑道:“花才是本体”
小黄花一击无功,立刻从根茎处长出一个巨大的肉瘤。
筋肉虬起的瘤子鼓起数个小胀包,巨大的心跳声回荡在整个竹林间。
傅南星将余白拉到身边,然后对准肉瘤一抬手射出三枚并排的秩序之矛。
破风之声荡起,锐利的秩序之矛速度极快。
飘摇的小黄花借着风势变化,堪堪躲过秩序之矛的进攻
傅南星见状不慌不忙,以最快的速度双掌一合,让三根秩序之矛原地爆炸。
蓬勃的能量浪潮直接炸开了肉瘤的表层纤维,张目可见里面紫色的肌肉组织。
秩序的铁链封住小黄花的逃跑路线,同时新一轮的火力攒射已经就位。
底下的肉瘤像一颗心脏般正在快速运动。
含羞的花苞在此刻傲然盛开,将粉红色的花粉喷洒到竹林的每个角落。
傅南星神色一紧,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同时挥手提醒余白做好防护。
余白见到蔓延的花粉,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口罩快速戴上。
作为一个后现代穿越新青年,随身带口罩已然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花粉散溢之后,竹林每一寸的幽暗之地都不再平静,无数躁动的硕大竹鼠冲着花粉的源头发起猛攻。
而距离花苞最近的余白二人则成了它们公认的敌对目标。
傅南星银牙紧咬,直接用五堵秩序之壁将周围组成一个无底的立方体。
被花粉影响至疯狂的竹鼠大军将立方体包成一座鼠山,小儿撒娇般的嘤嘤声彻底成了二人的催命符。
此刻还在壁外的小黄花主动炸裂一根花蕊,腥臭难闻的味道让众多竹鼠望而却步。
竹鼠嘤嘤之后,立刻转头向花粉味最重的余白二人进攻。
余白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竹鼠从每个方位紧紧贴合着秩序立方体。
尖锐的门牙啃咬在秩序之壁上,不间断地发出刺耳难听的噪音污染。
傅南星的脸色很差,勉强用双手维持着五面秩序之壁。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类似指甲在刮擦黑板的杂音,大脑对外界声音的强烈抗拒,导致秩序之壁都开始有不稳的征兆。
“余白快过来,帮我把耳朵捂一下。”
余白闻言立刻上前,用手轻轻捂住傅南星的耳廓。
他也看出来了傅南星对这类杂音的接受能力非常低。
可当手接触到耳朵的那一刹,余白表情愣住了。
自己强而敏锐的触觉,在这一刻疯狂提醒大脑,什么叫做柔若无骨,什么叫做细腻如玉
余白轻轻咬了一下舌尖,迫使心境恢复常态。
外部的竹鼠还在进攻壁面,傅南星在余白的辅助下,能听见的噪音大大减弱,秩序之壁也随之稳定。
傅南星的指节微微弯曲,每一堵秩序之壁的壁面上都出现百八十把无比巨大的秩序之矛。
在这一刻,她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对于自己规则体量的膨胀。
“轰”
“轰”
几百把秩序之矛炸的竹林泥土翻飞,血肉泥泞。
被捂住耳朵的傅南星感觉自己出现了耳鸣。
而腾不出手捂耳朵的余白则是直接出现了短时性失聪。
余白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给自己的双耳顺个气
王旭曾经说过,任何人身上的规则体量都是有极限的。
傅南星也一样。
只不过她的极限会比普通人高了那么亿点点。
场外观战的熊达跌坐在地上陷入懵逼,现在他已经不考虑碳基生物和硅基生物的界限问题了。
只是明日负责清洁的阿姨会很头痛吧
方圆百米内的翠绿竹林,全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小黄花也被一大波爆炸的余浪冲飞好远,那颗肉瘤上的鼓包愈发明显,其内的生物即将诞生完毕。
它飞扑到爆炸中央,一抹紫黑之色攀上小黄花的花瓣。
从花蕊处冒出一丝光亮,随即紫色光芒大绽,竹林内所有散落的竹鼠零件纷纷朝此处汇聚,磅礴的血肉残渣如同泥牛入海,被肉瘤一股脑吸入体内。
“明天负责清洁的阿姨不用头痛了。”
某不知名的“战地记者”熊达脸色麻木,对肉瘤清理现场的行为如是评价到。
那朵小黄花彻底变成了小紫花,吸收庞大血肉力量的肉瘤已经从一个拳头的大小,增幅成为一颗直径两米左右的圆球。
肉球先是隆起一个鼓包,鼓包快速变大,随后表层破裂,一个长着四肢的啮齿动物诞生。
明明模型上长得像个翻版竹鼠,偏偏在细节上充满各种怪异。
一口尖牙换成锐利的鸟嘴,通体黑色短毛也换成了铁青色羽毛,原本光秃秃的背后甚至长出一对禽类才有的翅膀。
“从一株植物硬生生变成一只动物,还是只缝合怪,这种跨物种大法是怎么做到的”
连线处的本台记者秀丽看着摄像头传来的画面充满震撼之色。
叶绮罗还在捣弄着阵法盘,试图校对回原本的空间。
阿福愣愣地看着被打开的包裹,回忆起刚刚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惶恐道:“社长,刚刚有个东西在跟着咱们。”
叶绮罗闻言一滞,随即又继续校对阵法盘。
“别怕,社长我很稳的,这次连所罗门王的柱神像都带来了,还怕什么”
阿福低头看了一眼被打开的背包,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活生生吞了一只死老鼠。
“那个啥,社长,柱神像好像被偷走了”
“有没有搞错”叶绮罗差点把阵法盘直接塞到阿福嘴里:“巫毒咒章呢”
“也没了。”
“凤凰木指呢”
“无。”
叶绮罗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行了,那我们做好准备吧。”
阿福愣道:“做好什么准备”
叶绮罗双手一摊。
“呵,准备投敌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