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死了。
出乎意料。
余白坐在收银台前,心思飘忽不定。
外界传闻是因为管家垂涎小姐的美色,昨晚试图以下犯上,然后被吉野家主发现并杖毙。
余白脑海中回忆起昨日管家佝偻的背影
那个走到小姐厢房前都不敢喘大气的管家真的会色令智昏
摇尾乞怜久了之后是很难再爬起来咬人的。
讲真的,这条对外宣扬的信息,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平田的人都选择了相信。
原因无他,这条消息是吉野家公布的,不信也信。
更让余白膈应的是那份小费信封里的东西。
居然一点小费都没有,里面装的只有一大堆的欠条。
动辄数万到数十万的欠条,金额巨大。
虽然看着诱人,可要不回来的欠款有什么屁用呢
“你好。”
正当余白思考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位贵客。
来者身材瘦削高挑,脸上还生有一块引人瞩目的暗疮。
“大少爷欢迎光临,有什么零食瞧得上眼的可劲挑。”余白脸上笑嘻嘻,心里毛叽叽。
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值管家福德魂归西天的关键时候,堂堂吉野家的大少爷亲自跑到又老又破的平田菓子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大少爷用一种怀恋的目光扫视着菓子屋内的装饰,然后感慨道:“依稀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妹妹可是经常过来买东西。”
“时光荏苒,我已经长大了,菓子屋也旧了不少。”
“不过我今天不是过来买零食的,而是过来找你的。”
面对大少爷开门见山式的话语,余白倒是有些意外。
大少爷踏入屋内,看着余白发问道:“福德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由于他自己的愚蠢,导致现在家里蒙受了不少外面的风言风语。”
余白看着大少爷平静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所以呢你找我的理由”
“我希望你能到吉野家,承接一部分原来福德负责的工作,薪资会比平田婆婆这边高。”
余白听完想都不想,直接回绝道:“抱歉,我不感兴趣,大少爷你可以考虑另请高明。”
平田这边简直就像时代的弃子,丝毫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感觉。
没有网络,生活习惯还停留在上世纪,人们对所谓阶级纷纷持有敬畏的古怪心态。
从这次的事情就很能看出来问题。
哪怕福德真的犯法了,也应该由官方来制裁,而不是让一个地主乡绅自己解决了断。
可吉野家就是自己做了,还把人都埋了,结果民众觉得理所应当,政府官方也毫不作为。
到这种字里行间都写着吃人的地方工作,还不如屈身给土间太太呢
大少爷对于余白的拒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转身离开平田菓子屋。
“没事,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到时候随时欢迎过来找我。”
“好的,没问题。”
大少爷步行离开了,余白留意到大少爷不仅没有搭乘代步工具,甚至连脚上穿的都是古法制成的草鞋。
这是吉野家在故意仿古么
疑云重重呢。
吉野平次郎刚走,隔壁家的土间太太就跑来“进货”了。
“余君,你现在有女朋友吗”土间太太假装挑选小零食,然后悄悄给余白抛来一记电光闪闪的媚眼。
余白摇摇头,解释道:“孤家寡人,不过我有意中人了。”
土间太太的表情像坐过山车一般从喜转哀,喃喃道:“原来余君有心上人了呀,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一下我远方的一位妹妹。”
“介绍那就不必要了,土间太太你对吉野家的情况了解么”
土间太太闻言放下手中的零食,然后蹙眉努力思考了好一会儿,随后和余白诉说道:“吉野家是咱们平田首屈一指的家族,听老人说上百年前吉野家就是平田豪绅了。”
“这一代有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余白眉头一皱,马上举手打断土间太太,然后提出自己的疑惑:“吉野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
“女儿”土间太太的神色一愣,随即展颜一笑道:“没有呀,一直都是两个儿子,这个你也可以问问平田婆婆,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儿,我怎么会骗你呢”
“”余白陷入沉思,随后提问道:“那管家福德调戏的是谁”
土间太太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凑到余白身前,小声道:“吉野家的那个呀,可不是吉野家的种。”
待在边陲小镇的余白失去网络的覆盖之后,感觉时间过得更加快速了。
很快就到了打烊的时间。
余白伸出两指遮住白炽灯的光辉,脑中涌动的思绪不禁回忆起土间太太说的那个惊人传闻。
“听说那个是吉野家的太太被山神掳走,借胎产子的怪物。”
“吉野太太在生完那个之后,人就没了。”
打点好店内的货架,余白拉上门,关闭掉白炽灯,准备回阁楼休息。
哎,规则之间总在相互吸引,老感觉有事情要找上门来了。
“喵。”门外传来沙哑的猫叫。
正在上楼的余白身形一滞,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阁楼,悄悄打开天窗的一条细缝,利用镜子的反射和眼角的余光,观察店门外的情况。
一个娇小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团毛茸茸的黑猫,静静站立在平田菓子屋门前。
那只黑猫的身上有好几块斑驳的秃斑。
“喵”沙哑的叫声透露着某种不满,黑猫从少女的怀中一跃而起,那两盏萤火之光在黑暗处紧紧盯着打烊的牌子。
天上遮月的云翳慢慢挪开自己缥缈的身姿,一轮下勾月吊起满天星河,朝着地面挥洒光芒。
余白盯着镜子里的成像,双眉之间再次挤出一个川字。
菓屋门前,月光之下。
黏连着黑猫脚底板的影子变成一位身穿长裙的长发少女。
俏生生站在原地的娇小少女相连的影子居然是一头鹿
一猫一人望着菓子屋内的漆黑,败兴而归。
余白默默将镜子从天窗外收回,心中仍有余悸。
那只猫为什么又找上门来了
等等
余白皱着眉头又将镜子往外探了三公分。
这里,不对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