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动物的位格往往比人类要更高,原因就在那尊神身上。”
“我要做的,就是屠掉那尊神吉野家的老祖宗,位于仙峰寺后山的长眠之鹿。”
吉野平次郎的眼神中饱含坚毅,他伸出自己的手腕,给余白观看肌肤上的鹿角标志。
“我必须要打破长眠之鹿的血统诅咒,否则我也会慢慢鹿化,就像安德路一样。”
余白露出讶异之色,和大少爷询问道:“安德路是已经鹿化的吉野家血脉”
吉野平次郎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安德路准确的说,是我的二弟,可他返祖的时间却比我快多了。”
余白露出了然的神色,先前管家福德只是晚了几分钟投食就要挨上一记顶撞。
原来是二少爷,难怪那只鹿的脾气那么大。
好端端的少爷当不成了,只能每天吃草和鹿饼,想想也是憋屈。
吉野平次郎拿出一份书录,上面载有他对于那位祖先详细的调查记录。
长眠之鹿的传说源于距今三百年前的新政时期,吉野家也是在这个时期从一众豪阀中脱颖而出。
在长眠之鹿的血脉加持之下,吉野家以摧枯拉朽之势制霸整个平田。
在风息平静之后,吉野家渐入盛势。
也是从那个时代开始,吉野家族内部有了被血脉诅咒的鹿化传说。
“余君,屠神之后,神的产物将作为报酬归你所有,我只需要破除这个枷锁,其他别无所求。”吉野平次郎诚恳地看着余白的双眼,希望能获得这位姆奥教高层的鼎力支持。
主动让出神明产物,也是他作为未来吉野家的家主对姆奥教的示好。
余白陷入深思,屠神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哪怕是在樱花国山沟沟里的一尊野良神,也有着足够颠覆常理的能力。
为什么吉野平次郎会觉得我能助力他屠神
“大少爷,你是做好攻略了吗”
平次郎再次点头,回应道:“虽然长眠之鹿的手段神秘莫测,但是根据家族流传下来的记载,祂擅长于调用眷属的能力,本体其实不具备多少战斗力。”
“只要余君你用禁忌之刃在长眠之鹿苏醒的时刻封住祂,那么我们就有很大的把握一举获胜。”
余白闻言眉头一挑,禁忌之刃又是什么
吉野平次郎看见余白挑眉的动作,立刻弯腰道歉:“抱歉余君,我也是在你卧室看到禁忌之刃才知道你是姆奥教的高层,进入你的卧室勘测多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谅”
原来搞了半天是个乌龙
这个大少爷为了找那根骨头棒子跑进我的卧室,然后发现那柄短刃,误以为我是姆奥教的人
余白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身上留着的俩道具都不是什么善物。
一个096号暮鼓,时间消磨器,一棒下去,青春再无。
一个禁忌之刃,姆奥教出品,亚瑟的心头好,专打人沉默。
“大少爷,你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余君,我的肉体是吉野家的大少爷,可我的灵魂却是平次郎和枭的杂糅体,所以我既是鹿乃的哥哥,也是阿慧的哥哥。”吉野平次郎说完轻叹一声,神色似乎有些惆怅。
阿慧便是“寄居”在土间太太身上的古怪灵体。
登上仙峰寺,一是为了去后山摧毁长眠之鹿,阻止血脉诅咒,二也是为了拿回被净化的祭灵骨,可以让阿慧免遭天道遣散。
余白沉思片刻,自己的实力已经提升了数个阶梯,目前又有两大道具傍身。
那个神明产物很有诱惑力啊而且还能借机讨些钱财,后续方便跟着“高崎货运”离开平田,再找时机返回潜龙。
“可行,我答应大少爷你的建议,完成屠神计划之后,我需要吉野家为我提供一部分经济上的支撑。”
“无妨此事能成,钱这方面都是小事。”说罢,吉野平次郎甩了甩手中的账本。
开玩笑,作为整个吉野家最大的财务枢纽,对他而言要捞油水比躺下睡觉都容易。
两人一番合计,商讨良久,最终敲定下来,明晚七时,相聚菓子屋,着手上山屠神。
时间飞逝,余白准备好一个结实的小布包,将能用得上的道具统统带上。
天色刚暗,还未到点,大少爷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菓子屋门口。
吉野平次郎望着弯月喃喃自语道:
“但愿自天亮起,吉野家再无血脉诅咒。”
余白身穿黑色劲装,悄咪咪从天窗摸出来,顺着管道来到会合点。
“余君”吉野平次郎激动上前,终于要迎来这个日子了。
余白疑惑地看着平次郎怀中探出的两枚猫猫脑袋,纳闷道:“大少爷,你怎么把这只橘胖和那只秃毛猫都带上了”
“秃毛秃毛你才秃毛”小阿炭探出一只小肉爪呼呼地挥动两下,以示自己的愤怒。
橘猫倒是对余白无动于衷,它那一双充满欲望的大眼早就盯准了菓子屋内的东西。
好香鹿饼
仙贝
鲣鱼花
黄豆酥
玉子球
吉野平次郎拎起胖橘,用袖口轻轻擦掉胖橘的口水,解释道:“每只灵猫都有自己的特性,小秃毛黑猫能帮助我们隐匿行踪,橘胖的特性是强效破邪。”
阿炭气的呜呜两声,却不敢找平次郎叫嚣。
余白看着橘胖流露出新奇的眼光,没想到这个酷爱吃吃吃还长的人畜无害的小胖子居然还能破邪。
名为“大吉”的橘胖看向余白,疑惑地发出一个问号。
上次好像就是这家伙扣了我一记脑瓜崩,不过看在鲣鱼花的份上就不记仇了。
平次郎自己带着阿炭,然后将大吉丢给余白。
余白将胖橘往脑袋一放,瞬间感觉脖子有点遭不住,于是讪讪地将大吉放在肩膀上。
“走吧,屠神去了。”
“今夜我们都是见证者。”
月光之下,两个人,两只猫,宛如两道徐徐吹过的劲风,在田间小径快速穿行而过。
仙峰寺偌大的山门,一个小沙弥杵着扫帚昏昏欲睡,一阵凉风袭来,他瑟缩地裹紧僧袍,盘腿而眠。
噫,今夜的风真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