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陷入迷茫。
昏了两年多,起来之后实力不退反进。
这实力和开挂了一般,涨得令人心惊胆战,不踏实的空虚感让心里刺挠的很。
公园小丑你可真是给我留下不少谜团啊。
吉野平次郎拿起长刀,径直刺入野猪眼眶,手中的刀柄轻震,将野猪的脑花抖成一堆浆糊。
野猪轻嚎一声便呜呼而去。
“余君,你真是次次都能让我惊喜和惊吓并行啊。”吉野平次郎抽刀而出,伸手用随身携带的丝帕擦净刀身血污,然后就地将污浊的丝帕掩埋。
“余君,我猜你还有很多底牌还没打出来吧。”
余白淡然一笑,不可置否,在吉野平次郎面前,该装的高层风范还是得装一下。
吉野平次郎见状呵呵一笑,爽朗道:“还好我选择把你当朋友,而不是敌人。”
余白撇头看见大吉依旧懒洋洋地趴在自己肩头,波澜不惊。
不愧是大橘,心宽体胖,无忧无虑。
二人继续往高处走去,野猪的突袭失败之后,原本很多跃跃欲试的动物纷纷停下脚步,选择继续待在阴暗处观察一行人。
进入山体后半段,脚下的泥土不再松散,大量的植物根茎错综复杂。
余白看见除去那些蛰伏在丛林里的动物之外,还有无数散发着黑气的灵体也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
动物们是对入侵者的警惕,灵体们是对生存者阳气的贪恋。
这些灵体怨念横生,它们对阳气的渴望以及对胖橘的恐惧杂糅在一起,踌躇在原地不敢上前采取任何动作。
上山的道路越来越难走,复杂的地况加上愈发倾斜的坡度让人每走一步都感觉莫大的压力。
吉野平次郎拔出长刀在前方披荆斩棘,一遍又一遍地挥动长刀削去拦路的长藤。
目标渐近,林间的动物和怨念灵体愈发急不可耐。
“余君,我们到了。”
吉野平次郎深吸一口气,一脚踏上最高处的花岗岩石顶。
石顶中央,一株参天古树悚然而立,葱荣的枝丫上挂着数不胜数且面容安详的僧侣头颅。
“仙峰寺的这群僧侣玩的挺花啊。”余白看着树梢上新旧不一的和尚脑袋,忍不住联想到心流大师那副祥泰慈和的样子。
一脸平和地割下自己寺庙僧侣的脑袋拿来挂在树梢上,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吉野平次郎伸出巴掌,从中空的树洞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狰狞的鹿首骨架。
“余君,待会我唤醒长眠之鹿后,就麻烦你将禁忌之刃插向它肩胛骨的位置了。”
“好,没问题,我帮你掠阵便是。”
大少爷点点头,然后张口咬破大拇指,在森白的鹿首骨架上画出吉野家的家徽。
黑夜之中的云雾集结,其内一道闪雷咆哮,无数荧光在仙峰寺后山汇聚,鹿首骨架凭空漂浮,一丝一缕的肉芽从骨架向外扩展。
令人生畏的气息正在降临,鹿首骨架上的血肉快速生长,长眠之鹿以鹿首人身的姿态重现人世。
“吾使徒之血脉,唤醒吾所为何事。”
沉闷如雷的心声响彻在吉野平次郎心间。
正在这时,一道红光闪过,长眠之鹿痛呼长嚎,禁忌之刃深深没入长眠之鹿的肩胛之中。
长眠之鹿粗臂一甩,锋利的指爪横扫向余白面门。
“大胆愚蠢的人类竟敢对吾等神明动手”
余白正准备仰头一避,这时从小腹处传来强烈的危机感应,余白立刻改变动作。
长眠之鹿的肋下冒出无数肉芽,催生出一条健壮的手臂,直掏余白小腹。
正好余白这时从仰头改成收腹,堪堪躲过长眠之鹿的攻击。
长眠之鹿准备唤起自己引以为傲的改地术法,探手一挥却发现花岗岩石顶毫无变化。
吉野平次郎将黑猫放下,一个箭步上跃,挥刀朝着长眠之鹿的脑袋砍去。
精锻云纹钢刀斩在森白的鹿角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剧烈的碰撞摩擦蹭出一串火花。
长眠之鹿扭过头,又惊又怒地看着吉野平次郎,随后粗着嗓子喝道:“你该死的叛乱贼子”
长眠之鹿又是一爪,朝着大少爷的心窝突袭。
大少爷收刀回挡,同时向余白发出眼神示意。
余白唤出谁主浮沉,重重一拳锤向长眠之鹿的鼻骨。
长眠之鹿探手欲挡,没想到身后的大少爷打开一个袋子,将袋中提前准备好的牛血倒在长眠之鹿的鹿角上。
在吉野家亘古记载的历史中,这位庇护平田的山神曾经和一位象征着丰收的黑牛生死厮杀过,黑牛虽然败在长眠之鹿的手上,却给这位鹿神留下畏惧牛血的弱点。
鹿神气急败坏,这个叛乱的使徒子弟居然敢拿牛血泼他
他愤怒地从身后抽出一条崭新的胳膊,将固锁在肩胛的禁忌之刃一把拔出。
禁忌之刃被拔出的同时,刀刃牵扯着鹿神大量的元气从伤口处喷薄而出。
“混蛋这是什么邪门兵器”
鹿神毫不犹豫,不惜牺牲大量元气,也要将封禁的能力解开。
随着长眠之鹿一声怒喝,林间快速涌出无数迷雾,大量动物噗通一声昏倒在原地进入沉睡。
“余君快必须得趁着迷雾还没蔓延过来将长眠之鹿清除了”吉野平次郎见状焦急地喊道。
一旦他们被迷雾包围,就会陷入无法抵御的昏睡当中,到时候他们就是任由长眠之鹿宰割的食物罢了。
余白指间一打,无数火花暴涌,星星火光落在长眠之鹿的身上,升腾起一道煊赫的烈焰风暴。
赤红的火焰风暴夹杂着两丝耀目的金光。
吉野平次郎被扑面而来的高温惊退几步,然后露出深思的神色,瞩目看着在烈焰中燃烧的长眠之鹿。
这就是姆奥教的实力嘛
躲藏在林间的怨念灵体看见最高处燃烧的赤色火焰,纷纷露出惊恐的情绪。
仿佛那束火焰天生就是压制它们这些邪祟的存在,让它们深刻地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颤栗感。
余白确认无误了,星星之火也被强化了好多。
尤其是在那两道游离在赤红火焰中的金光,更是有力宣告着它们的进化。
长眠之鹿浑身上下的肌肉正在一寸寸碳化,它痛苦地承受着革命之火的炙烤,一边伸长脖子呼唤游离在后山中的山灵。
正当吉野平次郎担心迷雾的时候,赫然发现迷雾在抵达他们三尺外的范围后,便停驻不前。
疑惑的大少爷定睛一看,外部的迷雾刚想朝内蔓延,就被一只平平无奇的胖橘拦下
小黑猫阿炭震惊地看着身边这个被她天天欺负的小肥猫
大吉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