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白第一次搭乘邮轮出行。
三十个小时前,他刚结束最后一门考试。
在高考结束之后去买一注签是潜龙国的传统,余白也按照惯例买下一注签,没曾想平平淡淡十几年的运气突然炸裂,喜提一枚大吉签每年高考也只有九枚的大吉签,这是潜龙国官方出资让签主考后可以免费出国游七日的超级凭证。
有的大吉签上画着白头鹰;
有的大吉签上画着大白熊;
而他的大吉签画着一朵肌理分明的樱花。
话回此时,邮轮甲板上,余白在a区享受日光浴柠檬水,一边抓起谷物给停歇的海鸥投食。
不同于甲板a区的闲暇,甲板b区一场无声的争斗已经进入尾声。
“潜龙国的人就那么不堪么”西装革履的樱花裔青年手上抓着一枚标注10000的筹码,神色狂妄而膨胀。
“可恶”另外一侧的穿着衬衫的大叔狠狠甩下纸牌,额头的青筋大肆绽放,这才刚上船,经费就已经输了小半。
樱花裔青年角川轻轻一哼,拍手抚平红色西装上的褶皱,背过身子准备离开。
“有本事别走”
大叔站起身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犹如铜钟炸响,声势迅猛。
一旁的妹妹见状,担忧看着大叔,葱白的指尖捏着衣服下摆,站起身却欲言又止。
角川闻言身形一滞,随即转过身,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立马操起一口不太地道的潜龙语说道:“给你机会,让你先手,再给你三十秒的记忆时间,继续”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大叔紧咬着牙,伸手指向桌面,再一次对角川发出上桌的邀请,妹妹急忙拉住大叔的手喊道:“哥不能玩了”
“别怕,”角川勾起嘴角,神态傲慢道:“我这把,不要你钱。”
“要是你赢了,前面输掉的筹码我统统还给你;你输了,也不用付给我一分筹码。”
“我只要你那个可爱的妹妹,在我这里亲一下。”话毕,角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大叔的脸色愈发阴沉,本来只想带高考结束的妹妹到樱花国玩一下,没想到刚刚上了邮轮就和这个樱花人较上劲了。
角川和他的实力相当,两方博弈有输有赢,在前面几轮神经衰弱里他只不过是大意输了几分,这把角川还多给了三十秒的记忆时间和先手的机会,他输的概率很小。
这把他输不起,不能输也不会输。
裁判上前,取出三十二张牌,按照顺序摆放在桌面上,同时拿出秒表把指针拨到45的刻度上。
“滴”哨声吹响,两人同时转身观看牌面,时间分秒流逝,到十五秒时,裁判抬手蒙上角川双眼。
大叔则喘着粗气快速记忆每对纸牌的对应位置,一共十六对,车轮,黄瓜,蛋糕等等,全是不一样且难以归类的图案。
“滴”指针到达0刻度,哨声吹响,裁判拿起黑布蒙住大叔的双眼。
“啪啪。”
不多时,裁判的击掌声响起,大叔和角川同时解开黑布,角川努努嘴,示意大叔先手。
大叔神色冷峻,看着三十二张一模一样的纸牌背面,优先翻开位于第一列第一张,是一张车轮牌,再把第三列的第三张翻起,也是一张车轮牌。
裁判把车轮对牌取走,给大叔的记分牌加上1分。
第二对黄瓜,连翻,记分牌上加上2分;
第三对蛋糕,二连翻,记分牌加上3分,总计6分。
第六对铆钉,五连翻,记分牌加6分,总计21分。
此时大叔的额头已经溢出冷汗,第七对翻开的是弓箭,他依稀记得另外一张弓箭是在左下角的位置,手掌已经不自觉开始颤抖,他缓缓翻开左下角的其中一张牌,打开的却是帽子。
裁判摇摇头,把弓箭牌和帽子牌重新覆面。
“哥,没事的,21分已经比之前个位数的高多了,不要紧张。”妹妹递出蓝白色的手帕放在大叔手心,贝齿琼鼻,笑颜明媚。
大叔点点头,拿起掌中的手帕,擦掉满头汗珠。
角川走到桌前,随手翻开弓箭牌,再泰然自若地翻开帽子牌下方的未知牌。
裁判点头取走弓箭对牌,给角川加上一分。
第二对甲壳虫,第三对绿叶角川的手快且稳,很快就连翻到了第六对,记分牌上和大叔一样都来到了21分。
大叔的手再次握紧,现在十六对的牌组只剩下最后四对,共计张牌,纸牌上画着音响,这个樱花裔的男子并没有着急继续翻牌,轻轻拍打两下自己的脸颊,手指在剩下的七张牌里飘摇不定。
到了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吃瓜的旅客,不少人都和大叔一样屏息等待第七对的另外一张牌。
角川似乎确定好了什么,手指探向一张未知牌,缓缓捏起纸牌的一个角,周围的观众不由上前两步。
音响,第七对,六连翻,记分牌加7,总计分28分。
大叔面如死灰瘫坐在靠椅上,缓缓掀开的音响对牌像一把千斤大锤直接敲破大叔的心门。
一击,定生死。
剩下的六张牌,哪怕角川主动放弃,大叔连翻,也只能起到123分合计6分的情况终究是差了一分。
“认输还是你要走流程翻完最后的三对牌”角川居高临下看着大叔,嗤笑道:“我建议直接认输吧,别到时候三张牌还连翻不了更丢人。”
“嗯,是我输了。”大叔此刻就像被削掉双手的赌徒,气势散尽,颓态毕显。
“哈哈哈哈哈,好妹妹,那就履行赌注吧,亲这里。”角川拍拍脸颊,完全不收敛张狂的笑意了。
血红色从妹妹嫩白的脸庞浮现,再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耳根,强忍泪花和羞愧,迈步向角川走去。
大叔咬咬牙,一把拦下妹妹,冲着角川叫道:“我用剩下所有的筹码,换这个赌注”
“哦用赌注换美少女妹妹的吻可以啊”角川眉头一挑,伸出三根手指:“违约操作,三倍赔付哦。”
大叔摊开手中的两枚金色10000筹码说道:“剩下的一万筹码,我下船之后汇给你。”
角川双眼微眯,瞳孔泛起骇人的光泽:“你是瞧不起谁没有足够的筹码,你还想从我角川本一手里换赌注”
“什么鬼,这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樱花人居然是角川本一”
“就是几年前和我们潜龙国那一批最强大脑比赛的角川本一”
“这老大哥属实是栽了,角川本一就算是输给那几个人,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还是唉,这妹妹也是赔了。”
“哟呵,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那个谁,和我来一把”余白从人堆里挤出来,笑眯眯看着角川本一。
角川蹙眉看着突然冒出的余白,这人谁啊
“你凭什么和我比试就凭你想当英雄救美女”角川冲着余白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
余白乐呵一笑,指着角川和身边一窝不认识的外国友人说道:“你看他就是不敢。”
“你觉得你的激将法有用”角川压下心中的火气。
“几年前输了阵仗,现在要和潜龙人讨回面子,还找个上年纪的大叔来比试,羞不羞人啊,不知道这个年纪记忆力早就开始下滑了吗真下作。”余白双手叉腰,身板挺的老直。
角川本一和大叔闻言同时脸色一黑,前者是被嘲讽单位,后者是嘲讽材料。
这人似乎是在帮哥哥说话,又好像没在帮忙哥哥说话妹妹直接疑惑。
“我下作我哪里下作别以为你用这种伎俩可以刺激到我”角川把西装外套脱下,一抛直接丢到大海里。
“嚯嚯,他急了他急了。”余白搞人心态很有一手。
“好好好比,你有赌注么”角川直接拿出三枚金色筹码,目光阴沉,缓缓道:“三万,你呢”
余白从怀里掏出一物。
“喏,我的赌注。”
在场之人,目光看向那张画着粉色樱花,龙飞凤舞写着大吉二字的签条时,同时面露惊异之色。
“卧槽”
“这不是”
“大吉签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