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司剑鸣要了一壶花雕,坐在醉仙楼的窗边,细细小酌。
他模样俊朗,双眼看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在他的身旁,正放着装有火猴的酒翁。
“嘿,我说你还没完没了了”
此在此时,王野来到了司剑鸣的身旁,用手指敲着桌面:“大清早练剑,现在又坐在这里喝酒”
“你是非要把麻烦引到这里来才罢休吗”
言语间,王野指了指司剑鸣身旁的酒翁,一脸的不耐烦。
“王掌柜,在下还要在此地呆上几日,待我等到那位朋友到来,绝不多留”
司剑鸣举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开口道。
同时他一伸手,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这是今日的银钱,余下的算作是今早扰了王掌柜清梦的赔礼了”
“算你小子懂礼数”
看到银子,王野咕哝了一声:“等到你那个朋友就早点离开啊,不要给我惹麻烦”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银钱,转身朝着柜台走去。
“那老财迷就是如此”
王野刚走,阿吉来到了司剑鸣的身旁:“胆小怕事,只认得钱,你不用在意他”
“小哥说笑了”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司剑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口道:“我倒觉得王掌柜眼界广博,见识不凡,有高人风范”
听到了司剑鸣的言语,阿吉微微一怔。
旋即,他对着司剑鸣伸出一个巴掌,开口道:“这是几”
“五”
看着阿吉的首长,司剑鸣微笑道。
“现在呢”
说着,阿吉收起了两根手指。
“三”
看着阿吉的模样,司剑鸣笑着说道:“阿吉兄弟,我没醉”
“那就奇了怪了”
闻言,阿吉挠了挠后脑勺,他看着司剑鸣开口道:“这没人没醉,怎么说的尽是醉话呢”
“看来,阿吉兄弟对王掌柜有很深的成见啊”
对于阿吉的反应,司剑鸣开口说道。
“我对他还用有成见”
此时阿吉震惊的开口道:“你是真不了解这老财迷啊”
“这老财迷生平就两件爱好,收钱和逛窑子,收钱你已经见过了,你要是再多待上两日,定能看到这老财迷一脸猥琐去怡红院的模样”
言语间,阿吉将王野的老底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可是王掌柜看着不像这样的人啊”
司剑鸣的眼神之中泛出一丝迷惑:“他今天早上还指点我武功来着”
“啥”
闻言,阿吉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指点你武功就他”
“你可别逗了,那老财迷身体虚的,上炕都快费劲了”
“前阵子逛窑子还被人绑到破庙里,若不是本小爷及时出手,他死八回了”
阿吉的言语满是不可置信。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贪财好色的王野,能够指点宗师境界的司剑鸣的武艺。
“是真的”
看着阿吉,司剑鸣摇了摇头,坚定道:“王掌柜身躯虚浮无力,的确不像有武艺在身,可是他的见识颇为广博”
说着,司剑鸣将王野指点的话语告诉了阿吉。
“嗨”
听到了司剑鸣的言语,阿吉一拍大腿,开口道:“这就是你说的指点啊”
“这样,你往南走过三条大街,哪有一家万隆茶馆,哪里有搭台说书的先生”
“你给他十两银子,他能说一天把嘴皮子说干了”
“这老财迷八成又是不知从哪听来的说书段子来着蒙你呢”
此时阿吉把王野说的一文不值。
“可是说书我也听过”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司剑鸣开口道:“王掌柜所言,不像是说书的戏本啊”
“这就是你的境界高了”
看着一脸懵的司剑鸣,阿吉拍了拍司剑鸣的肩膀:“佛家说过,心中有佛,看什么都像佛,心头有屎看什么都是屎”
“你心头装着武学,所以这老财迷说两句戏本你就觉得像是武学指点”
“那老财迷满脑子都是银子,所以看谁都想宰一刀,明白了吧”
此时此刻,阿吉对着司剑鸣苦口婆心的说道。
“阿吉”
就在阿吉苦口婆心开导司剑鸣之时,王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小子又在哪偷懒呢还不快滚出来招呼客人”
“王扒皮”
听到了王野的声音,阿吉开口咕哝了一句。
他拍了拍司剑鸣的肩膀:“我先去忙了,总之就是一句话,你别相信这老财迷的言语就对了”
“阿吉”
此时,王野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小子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诶,来了”
阿吉应了一声,迅速朝着柜台跑去。
“催催催,就知道催”
来到了柜台钱,阿吉把汗巾往肩头一搭:“什么事”
“你个臭小子,叫你两遍都不过来1”
看着阿吉欠打的模样,王野抬手就是一个暴栗:“过来之后还一脸死相,真是欠收拾”
“去,那人在门前站了许久了,你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住店吃饭就请进来,若是要饭让他趁早滚蛋”
说着,王野一抬手,指向了客栈门前一个身着灰色布衣头戴帽兜的男子。
这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捂得严严实实,一眼看去颇为怪异。
“知道了”
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阿吉朝着屋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就知道躲在柜台里叨叨,多走两步亲自上来问能累死你”
抱怨的同事,阿吉来到了这男人面前,开口道:“这位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有事,你这样站在店门前一动不动,很影响我们做生意”
然而,此言一出,这男人并没有理会阿吉。
他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
“嘿,这位客官,我和说话呢”
说着,阿吉一伸手就准备去触碰着男子。
就在阿吉触碰到男子的瞬间,男子仿佛有所察觉,身躯微微一动,抬起头来。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却见这男子脸上满是烫伤一般的疮疤。
这疮疤红肿无比,里面有着大团的脓血,使得鼓胀欲裂,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