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不知不觉间五日已过。
这一日傍晚,王野坐在柜台,合上了刚刚盘完的账本。
其脸上露出了丝丝满意的笑容。
得益于他想出的主意,这五日来醉仙楼一扫之前门厅冷清的颓势。
不仅如此,这五日来的收入,比原来还要高出了许多。
这使得他无比的开心。
“娘咧”
就在王野暗自开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寻声看去,却见赵捕头直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了下来:“王掌柜,给我弄完肥肠面,再切一碟子羊肉”
“赵捕头,我们这里没货了”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王野开口说道:“你到前面那条街的四海酒楼吃去吧”
因为这几日的吃食都是从四海酒楼低价买的,所以王野并没有让陈冲准备食材。
而因为四海酒楼的东西太过便宜,醉仙楼这五天来都没有开过火。
上到住店的客人,下到王野和阿吉等人的吃食,全部是四海酒楼买来的。
“嗨呀,那四海酒楼黄了”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赵捕头一拍大腿,开口道:“我就是从哪里过来的”
“啥四海酒楼黄了”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身后准备打烊的阿吉开口说道:“不可能啊”
“我刚从他们哪里买来的菜啊”
“这么一会的功夫就黄了”
“我也不相信啊”
闻言,赵捕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过去的时候,人家掌柜的正和伙计张罗着摘牌子呢”
“不是”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王野开口说道:“这才开张几天啊,就这么倒了”
“你就没有问问缘由”
四海酒楼债牌子的速度,让王野都赶到无比的惊讶。
“问了”
此时赵捕头摇了摇,开口道:“当时掌柜的回答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他说从五天前开始,就有大量的伙计到他们哪里买菜打酒”
“第一天到还好一些,只是一些周遭的酒楼和客栈”
“可到了第二天,这事情就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赵捕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叹息。
“不对劲”
此言一出,王野等人瞬间来了精神:“怎么个不对劲法”
“到了第二天,不只是酒楼和客栈”
“那淬砺坊的伙计、锦绣庄的伙计甚至回春堂熬药的伙计都去了”
“一开始,这四海酒楼的掌柜也还挺高兴,以为是自己的厨子手艺好,引得百姓来这里买酒菜”
“可是后来他稍稍一留意才发现,去他四海酒楼的都是各个店铺的伙计”
“其中一个真客人都没有”
听到了这里,王野的眉头一皱。
他的主意只是告诉过一些客栈和酒楼的老板
怎么淬砺坊、锦绣庄和回春堂都掺和进来了
“赵捕头”
惊讶之余,王野开口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嗨呀”
闻言,赵捕头轻叹一声,开口道:“那四海酒楼的掌柜和你一样纳闷,后来他到街上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
“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人,给周遭的客栈老板想了法子”
“说是什么住店送酒菜,而且味道和四海酒楼的一模一样”
“那游商客旅多鸡贼啊,有免费的谁还去四海酒楼啊”
“当即就全部涌进了各个客栈,如此一来四海酒楼的客人少了一大批”
言语间,赵捕头将这个事情对着王野说了出来。
“那也不至于把人家买卖都干黄了啊”
此时,王野颇为意外的说道。
按照他的打算,就算全城的客栈和酒楼一起出手,最多是让四海酒楼亏出血。
这直接让对方关门,是王野根本没有想到的。
“我还没说完呢”
听到王野的质疑,赵捕头开口说道:“后来这些事情不是被其他行当的知道了吗”
“就一窝蜂的涌了进来,那阵势和见血了狼差不多”
“那淬砺坊,买一把好剑就送一个菜、一次性超过一百两的送一桌席”
“那锦绣庄更是明码标价,扯一尺的绸缎就送一个肉菜,若是做成衣送四个菜”
“最过分的是回春堂的伙计,仗着人家酒水免费,坐在哪里一个劲的要汾酒,要过来也不喝,统统带回去都给朱大夫泡药材了”
“这么一搞,短短五天不到,金陵城所有做买卖的都搞起了这一套”
“那若大的大厅全是其他行业的伙计,和他娘的进货差不多,想进去吃饭的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嘶
此言一出,王野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王野本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震惊的同时,王野也感觉到万分的感慨
娘的
果然是有便宜都想上去占
在占便宜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教
“然后,四海酒楼就这么倒了”
感叹之余,王野开口说道:“他一上来又是酒水免费,又是量大价低,我还有以为本钱有多厚呢”
“弄了半天也不过如此啊”
“诶呦喂,我的王掌柜啊”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赵捕头开口说道:“这本钱再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这金陵城的各行各业和他娘的进货似的堵在大厅里催上菜,这买卖要是不黄那才是有了鬼呢”
“那人家要他就给啊”
此时,一盘的白露菡开口道:“店是他四海酒楼的,他们不会定个规矩不这么卖啊”
“那进门就是客,再加上他刚刚开张,他也没办法”
对于白露菡的言语,赵捕头开口道:“而且,那满大厅都是其他店的伙计,这要是闹起来,他能吃的消”
“就这样,这四海酒楼刚开不到五天就赔了个底掉”
“好容易撑过了今天,天刚一擦黑,掌柜的就赶紧把招牌摘了关门”
“要是明天再开一天,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话里话外,赵捕头的言语满是感慨
听到了赵捕头的言语,王野的微微一笑。
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