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一碗肥肠面被吃的干干净净。
陆振之放下筷子,擦了下嘴上的红油。
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神情。
比方才生冷蹭倔的模样缓和了不少。
“这面手艺不赖”
此时他砸吧了两下嘴,开口说道:“酸香可口,辣而不燥”
“最重要的是刀功上乘,使得肥肠大小均匀,爽而不腻”
“这比我游历巴蜀时吃的还正宗”
“诶,这您可说对了”
听闻此言,一旁的赵捕头开口道:“这肥肠面最是美味,异常的抗饥顶饱”
“我平日里巡街累了,都要来吃上一碗”
“哼”
赵捕头此言一出,陆振之冷哼一声,旋即不在说话。
此时他一看到赵捕头,胸口便不由发紧,两腿之间隐隐作痛。
显然,方才赵捕头那一通穿心拳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到眼前的一幕,神捕也无奈了。
自己明明是出于好心,为了他的性命着想。
怎么到头来弄得自己和没干好事的一样
怪不得这酸腐文人在朝中不受待见。
就陆振之的鬼样子。
自己都恨不得给他扔到府衙大牢之中关上一阵
“嗨呀,陆大人”
仿佛是看到了神捕无奈的神情,一旁王野笑了笑,开口道:“你也不要怪赵捕头”
“他这不是怕您乱跑才对你出手的吗”
“其实我们都是”
“住口”
不等王野把话说完,陆振之开口说道:“满脸的谄媚奸猾,一开口溜须拍马”
“从你的行径我就能看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特么
此言一出,王野脸色一变。
这陆振之真是他娘的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喂个野猫野狗还知道给老子摇尾巴呢。
这孙子吃了一碗面立刻就甩脸子
“嘿”
念及此处,王野刚准备说些什么。
“掌柜的,不至于”
看着王野的样子,一旁的阿吉赶忙上前。
他把王野拉倒了一边,开口道:“好歹是个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怎么了”
闻言,王野开口说道:“我这没招他没惹他,还一个劲的赔笑脸”
“他转头就过来说我不是好东西”
“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呢”
“哦,那你上吧”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阿吉直接往旁边一站,开口道:“骂他个狗血淋头”
“让他这不知好歹的老学究也知道一下”
“你老财迷把八个婆娘骂的哑口无言的本事”
话里话外,阿吉的脸上还带着丝丝的期待。
此言一出,王野不由得一愣。
好家伙
怪说不得阿吉这小子怎么舍得上来拉架了。
弄了半天,这小王八蛋是在反向拱火呢
先假意阻拦自己,等把自己火气勾起来了,然后再让自己上。
“不过老财迷,你还别说啊”
此时打扫的白露菡凑了过来,开口道:“这陆振之如此态度还真是清白硬朗,有几分文人的风骨”
“狗屁的风骨,你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不等白露菡把话说完,阿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才是屎壳郎说书,满嘴臭气”
“他清白硬朗吃的哪门子的肥肠面”
“吃饱喝足了装硬气,有本事就饿着别松口啊”
“这他娘的就是窑姐挂起贞洁牌,假正经”
“就是”
闻言,王野开口道:“瞧他一身脾气,简直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满身酸腐的文人”
说着,王野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柜台的李青莲身上。
看到王野朝着自己投来目光,李青莲的身躯一僵。
旋即开口道:“掌、掌柜的,你别看我”
“我虽然是文人,但是我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继承了我祖上李太白的优良血脉”
“我也看不起这又臭又硬的老学究”
言语间,李青莲开口说道。
但由于他声音太大,传入了陆振之耳中。
砰
却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李青莲开口道:“你这酸儒,说谁又臭又硬”
“自然是说你”
听到陆振之叫自己酸儒,李青莲也不服气了。
他胸膛一挺,开口道:“你若真是硬气到底一口不吃,我还敬你有几分骨气”
“可是你刚才那满嘴淌口水,盯着肥肠面发呆的眼神,和一条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诶,诶”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阿吉拽了拽王野:“老财迷,这有意思了嘿”
“酸儒大战老学究”
“这可比看着泼妇骂街有意思多了”
“你个小兔崽子”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王野眉头一皱,开口道:“这样看吵架很有意思吗”
此言一出,阿吉摸了摸脑袋。
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我就那么一说”
“去后厨端盘花生米来,边吃边看”
不等阿吉把话说完,王野开口继续道。
此言一出,阿吉愣住了。
好家伙
原本以为是王野这个老财迷风格见长,不喜欢看这东西。
弄了半天这老财迷居然打算边吃边看啊
“愣着干什么”
看着阿吉愣在原地,王野开口说道:“快去啊,不然一会开始了”
“得咧”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阿吉应了一声。
屁颠屁颠的朝着后厨跑去。
“老财迷,你这就过分了啊”
看到了王野的行为,一旁的白露菡开口说道:“这是看热闹的时候吗”
“你身为掌柜,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能”
“你想吃什么”
看着白露菡模样,王野不耐的说道。
“话梅”
听闻此言,白露菡斩钉截铁的说道。
“滚去后厨自己拿”
此时王野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别当着老子看好戏”
“太好了”
此言一出,白露菡兴奋的转身朝着后厨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阿吉,你等等我”
“小丫头片子”
看着白露菡的背影,王野翻了个白眼。
同时他目光一转,朝着李青莲和陆振之看去。
娘的,酸儒大战老学究。
这戏码的精彩程度,仅次于俩婆娘当街打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