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凌舟飘荡而去,陈掌柜心头一动。
此时他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寿阳公主再次问道:“青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了这个声音,陈掌柜的身躯一颤。
整个人尴尬到了极点。
本以为身在望乡台能够嚎两嗓子心里话。
结果一下子把正主勾出来了。
想到了这里,却见他咬了咬牙。
旋即,沉声道:“方才都是属下”
完蛋,要坏菜
听到属下这两个字,王野不由的一捂脑门。
陈掌柜这个怂货,方才还扯开嗓门,一口一个我爱寿阳公主。
如今正主一出现,这孙子立刻又怂了。
“娘的”
想到这里,王野心头暗骂一声,道:“这个时候就要下猛料了”
说着,他踢了一脚身旁的萧沐云:“快,笑一嗓子,声音尖一点”
“啊”
挨了王野一脚,萧沐云一脸懵逼,开口道:“为啥啊”
“你管为啥呢”
看着萧沐云一脸懵逼的表情,王野不耐烦的说道:“让你笑你就笑”
“知道了”
此时萧沐云咕哝了一声。
旋即捏着嗓子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
其笑声回荡开来,真如身处幽冥,周遭有无数鬼怪窥视一般。
听到了这笑声,王野和沈如月齐齐转头朝着萧沐云看了过来。
尤其是王野,他的脸上满是无奈。
原本他想要萧沐云笑一嗓子烘托气氛。
这孩子这一嗓子笑的比他娘的鬼哭还难听。
真他娘的绝了
“看我干嘛”
看到王野二人的目光,萧沐云开口道:“你说尖一点的嘛”
闻言,王野正欲开口。
“谁”
就在此时,陈掌柜的声音突然传来。
去见他护在寿阳公主身前,开口道:“谁在哪里”
看到这一幕,王野开口道:“是我”
他的声音由内力催动,一经散出,恍如从四面般。
“你是谁,为何发笑”
此时的陈掌柜开口问道,他目光朝着四方扫去。
却见得眼前竹影纷乱,影影绰绰,满是诡谲。
“为何发笑”
此时王野继续开口道:“我笑你空有一身武艺却胆小如鼠”
“虽然身为男儿,却连女子都不如”
此言一出,陈掌柜脸上一变,开口道:“你说什么”
“简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
闻言,王野冷笑道:“陈青云,你明明心系寿阳公主,却始终不敢对她言明”
“你让她身居尼姑庵中多年”
“名为保护,实为逃避”
“你敢爱不敢说,步步相随却不敢示爱,你不仅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旁人”
“如此行径,我一介孤魂野鬼都看不下去了”
“如此你还敢说你不是胆小如鼠”
王野的声音滚滚,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直教人听了有一种震撼之感。
“你你乱说”
仿佛是被王野的言语刺中了痛处,此时陈掌柜开口说道:“我没有”
哈哈哈哈
对于陈掌柜的言语,王野放声大笑:“如今在这望乡台上你尚且不敢表露心意”
“还在此强词夺理”
“我从未见过有你这般怯懦之人”
此言一出,陈掌柜的身躯一震。
同时,方才叶凌舟的言语再次涌上心头。
“临走之前有什么想说的言语都和她说清楚吧”
“在她那里不过是大梦一场,在你这里却是见面的最后时机”
“不然少时一碗孟婆汤下肚,前尘往事可都忘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追悔也莫急啊”
想到了这里,他的双眼泛出一丝坚定。
对啊
如今自己身在幽冥,即将旺盛。
如今发生的一切对于寿阳公主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大梦。
自己为何不大胆说出来
这对于自己乃是一种告别
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想到了这里,他双手按住了寿阳公主的言语,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真的,很爱你”
话到此处,陈掌柜的脸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是最后的告别,为何不疯狂一下
说着他直接抱住了寿阳公主。
被陈掌柜这么一抱,寿阳公主也双手抱住了他。
同时,带着哭腔道:“这么多年了”
“你终于终于肯说出这一切了”
“这些年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到你身边,可是始终不说、始终不说”
“都是我的错”
听到了寿阳公主的言语,陈掌柜开口道:“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仅仅抱住了寿阳公主,身躯剧烈的颤抖着。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那戏文之中两情相悦并不是说说而已。
到这一刹那,他开始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早一点说出来,为什么没有早些表达心意。
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光阴。
将自己和寿阳公主折磨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野不由的撇了撇嘴。
唉
同样都是谈情说话,这一对就是如此刻骨铭心,彼此挂念许多年。
而到了阿吉和白露菡哪里,就他娘的是我已经满了这样的虎狼之词。
果然
人和人的感情不尽相同。
“你看看人家,相隔数年还是情比金坚”
就在王野思索之际,一旁的沈如月开口说道:“你再看看你”
“我姐姐才走多少年,你就天天逛窑子”
言语间,沈如月的脸上带着一丝责问之意。
唉
闻言,王野轻叹一声,开口道:“人与人的情感不尽相同”
“你姐姐若是在世,我也能做到这一点”
“只不过她已经离世,世上再无像她之人”
“我去怡红院,也不过是抚慰我心头的那一抹情殇罢了”
说到这里,王野还装作痛苦的摇了摇头。
一张脸上满是认真。
我特么
看到王野的神情,沈如月双拳渐渐紧握。
若不是现在事关寿阳公主的终生大事,她恨不得一拳轰在王野装模作样的脸上。
就在沈如月缓缓握拳之际,陈掌柜松开了寿阳公主。
他颇为不舍的看这她,开口道:“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