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野暗暗惊愕之际,高天赐也发现了他。
却见他微微一笑,迈步来在了王野面前:“王掌柜,这么巧啊”
“我听闻你前往京城游玩了一番”
“感觉如何啊”
“不好”
王野摇了摇头,开口道:“京城苦寒之地,势力盘根错节”
“远不如金陵来旳自在”
“哈哈哈哈”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高天赐哈哈一笑:“王掌柜所言极是”
“这一点我可是身有体会啊”
“所以才在金陵留恋忘返,还能参加一下这哭庙”
“来听听诸多文人对朝廷的建议”
“也算是拓宽一下见闻”
言语间,高天赐显得十分开明。
此言一出,王野扯了扯嘴角。
高天赐的言语。
他如果没看到杵在一旁的黄埔嵩的话,还能信上几分。
文人哭庙,皇帝老子亲自参加。
还他娘的带着虎贲军的将军。
还说什么听取建议,拓宽见闻。
这话的可信程度。
就和入行多年的老鸨子说自己从良一般。
而且
他在金陵留恋往返是因为京城苦寒吗
自己都不好意思点破他
口是心非,果然是帝王的通病。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高天赐毕竟是皇帝。
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
念及此处,王野正准备附和两句。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时辰已到”
“请孔圣牌位”
此言一出,众人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一个青年高举孔圣牌位大步走出。
孔圣牌位一出,在场的文人纷纷躬身行礼。
同时齐声道:“学生在此,恭迎孔圣”
而王野等人由于是看热闹的,并不参与其中。
所以只是站在一旁观望,没有行礼。
“诸位”
见到一众文人行礼,台上那青年开口道:“如今孔圣在此”
“还请诸位畅所欲言,将如今朝廷之事一一说与圣人来听”
“我先来”
听到如此言语,一个青年站起身来:“此乃诵庙堂父母,请诸位静听”
说着,这青年来在孔圣排位前方,朗声道:“天朝猿夫同属,庙堂号称父母。豪气坠千铢,销魂最是情妇。贪腐,贪腐,财色如双车毂。”
看着眼前的反应,王野心头一动。
好家伙
一上来就玩的这么刺激的吗
以往的哭庙王野虽然没有参加,但也知道都是一些官员鞭策的言语。
这青年一上来就来这么猛
想到了这里,王野看向了一旁的高天赐。
这一看,却见高天赐此时正满脸微笑的轻摇折扇。
仿佛真的在看热闹一般。
惊讶之余,王野朝着周围看了看。
在确认神捕没有靠近之后,开口道:“你”
“不生气”
“王掌柜多虑了”
闻言,高天赐微微一笑:“贪官污吏我也不喜欢,这个写的不错”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说着,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黄埔嵩:“都记下来了吗”
此言一出,王野不由的一愣。
他朝着黄埔嵩看去。
谷歘tspangt却发现他正喘着一个小册子,此时正在上面记录着方才青年说过的言语。
我特么
看到了这里,王野不由的愣住了。
这他娘的叫不生气
“诸位”
就在王野震惊之际,那手捧牌位的青年开口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
“贪官自称父母官,却搜刮百姓民脂民膏”
“这都是当朝天子无所作为,只知贪图享乐”
“所以致使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如此种种,这皇帝与猪狗何异”
此言一出,王野震惊了。
娘的
自己不来是不来,这一来哭庙就变得这么刺激吗
前一个骂骂贪官污吏也就算了。
这还抓不到把柄。
但是这为首之人带头骂皇帝与猪狗无异。
这就是玩的过分了。
最离谱的当事人还在一旁听着。
想到了这里,王野看着身旁的高天赐:“那个什么”
“附近有个茶馆味道不错”
“要不咱们喝点茶水解心宽”
此时的王野真怕高天赐一个热血上涌。
当场就把这一窝子文人士子杀个干净。
“无妨”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高天赐开口说道:“大丈夫当胸怀天地,吞吐山河”
“无所谓的”
虽然高天赐嘴上说的无所谓。
但王野从他头上的青筋,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
此时他正想继续劝说两句。
而就在此时,有几个文人纷纷出言附和。
其言辞越发激烈。
到最后居然直接大骂当今圣上昏聩无能,甚至把近来发生的灾祸也推在了其身上。
其言辞凿凿,听得人血脉贲张。
至于与让高天赐的拳头越握越紧。
越是听这些言语,王野越发觉得不对劲。
以往哭庙都是针砭时弊,虽然言语犀利,但一针见血。
从来没有夹杂过多东西。
但这一次的哭庙却不一样。
从头到脚基本没有建议,有的只是辱骂嘲讽。
甚至有暗暗煽动这群文人士子的风气。
再想到此番乃是四海山庄委托神捕查探此事,难不成
“一派胡言”
就在王野暗暗思索之际,一声厉喝传来。
这声音扩散而出,振聋发聩。
寻声看去居然是不远处的神捕
随着神捕的一声呼喝,众人齐齐朝着神捕看去。
此时却见神捕上前一步,开口道:“自当今圣上即位以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不仅民风开化,士绅土地也惠及于民”
“如此种种,百姓均可见证”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煽动文人”
“说的好”
听到了神捕的言语,一旁的高天赐也忍不住开口道:“如此一派胡言,我早就听不惯了”
同时高天赐心头也在暗暗高兴。
娘的
挨了半天的骂
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
二人言语一出,恍如滚油之中倒入了一瓢清水。
偌大的文庙瞬间炸开了锅。
只见方才慷慨陈词的文人纷纷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同时挪动步子,朝着神捕与高天赐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