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苦
大悲禅院
闻听老僧言语,阿吉不由的一愣。
这个名字。
他曾听师傅提过。
早年间玄悲、玄苦二僧下山游历。
途经九华山时曾偶遇一僧人。
双方意气相投,交谈甚欢。
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当即便结为好友。
三人相互论道、共同游历。
遍访天下名山大川,好不快活。
分别时还相约每十年相会九华山。
共同参悟佛法,相互印证武学。
那僧人不是旁人。
正是眼前的大苦禅师
如今阿吉仍旧记得。
每每提及此事,两位师傅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没想到多年过去。
今次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想到了这里,阿吉不敢犹豫。
却见他赶忙开口道:“原来是大苦师叔”
“弟子有礼了”
说着,阿吉就要躬身行礼。
然而就在他弯腰的同时。
一道内力却凭空生出,将阿吉的身躯托住。
抬眼看去。
正是大苦禅师所为。
却见他看着阿吉点了点头,轻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故人之徒,无需如此”
说着,他言语一顿,继而感叹道:“昔年大禅寺遭逢大难”
“我赶到之日为时已晚,懊悔不已”
“前几日正逢十年之约,我独身前往九华山缅怀故人时还感叹不已”
“没想到归来之时居然遇到故人的徒弟”
“还得知大仇已报的消息”
“当真是我佛慈悲,苍天有眼”
“没有让大禅寺一脉断绝,如此也能让二位老友含笑九泉了”
言语间,大苦禅师轻呼一声佛号。
一张脸上带着丝丝欣慰之意。
看着大苦禅师的神情,阿吉心头一暖。
如今见到师傅的好友。
也让他说不出的开心。
“对了”
就在此时,大苦禅师开口说道:“我观你周身精血奔涌,气脉鼓荡”
“武学修为想来不低”
“将来也领悟到大无量神通了吧”
“回师叔的言语”
闻言,阿吉连忙开口应道:“弟子已经领悟大无量神通”
“如今已踏入武圣巅峰境界了”
话到此处,大苦禅师先是一怔。
旋即面色一喜,放声大笑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啊”
“玄悲、玄苦二位好友”
“你们之宏愿,后继有人了”
“哈哈哈哈”
言语间,大苦禅师仰天大笑。
其脸上泛出丝丝狂喜之色。
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看着大苦禅师的模样,白露菡不由的一愣。
她扯了扯阿吉的衣衫,低声道:“阿吉”
“你这个师叔”
“没事吧”
被白露菡这么一问,阿吉也是一怔。
大苦禅师如此反应。
也弄得他一脸懵逼。
同时,他看着眼前的大苦禅师,开口道:“师叔”
“您这是”
“啊,贫僧一时高兴,有些失态了”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大苦禅师开口说道:“你我在此相遇也是有缘”
“昔年你二位师傅也曾在大悲禅院之中留下了不少东西”
“恰巧这江城距离光明顶也不算远”
“你们不妨随我回大悲禅院,也好看看你师父昔年留下的东西”
话到此处,阿吉不由的一喜,正欲开口答应。
就在此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继而开口道:“师叔,我是很想去的”
“可是此番我也是掌柜的放风才得以到此”
“若是贸然过去的话,会不会”
“嗨呀,你只管去就是”
听到了阿吉的言语,白露菡开口说道:“他老财迷管天管地”
“还管你祭奠师傅啊”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爹在吗”
“让他和老财迷说一声,老财迷还能把你怎么着”
对啊
此言一出,阿吉心头一震。
这老财迷管天管地,还能管自己祭奠师傅啊
而且,正如白露菡所言。
自己也是有岳父的人了
晚点回去怎么了
这個想法一起,阿吉的底气登时足了几分。
却见他转头看着大苦禅师,开口道:“既然如此”
“弟子就叨扰师叔了”
说罢,阿吉冲着大苦禅师行了一礼。
旋即便驾着御风木隼,与大苦禅师朝着光明顶而去。
时光匆匆,不觉间三日已过。
金陵城外,栖霞山中。
“娘的”
王野打了个哈欠,开口道:“这都三天了”
“阿吉这小子死哪里去了”
“让他驾着御风木隼到江城烧纸”
“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咋的,这是下地府和他师傅喝茶去了”
言语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由于阿吉和白露菡都不在的缘故。
偌大的醉仙楼也无法营业。
又因为三日前带着天皇入怡红院耍了一遭之后。
导致现在毛妹的数量根本不够用。
无奈之下。
他只得和白明玉带着萧沐云来城外练功。
“呵”
听到了王野的言语,身旁的白明玉轻笑一声。
他斜眼眼看着王野,不屑道:“人家是去烧纸祭奠师傅的”
“又不是吃喝玩乐去的”
“魔头就是魔头”
“一丁点同情心都没有”
听到了白明玉的言语,王野也不急躁。
他目光一暼,开口道:“姓白的”
“你也甭在这里挤兑我”
“你也不想想,阿吉和谁一起去烧的纸”
“他们几天不回来,我最多不开业”
“就怕他们两个情到浓时忘乎所以,到时候怀上个小阿吉回来”
“到时候看谁着急”
言语间,王野一脸的轻描淡写。
其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此言一出,白明玉双眼圆睁。
阿吉是和白露菡一起去的江城。
双方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这好容易逮到了机会。
那还不放飞自我玩个痛快
这要是没成亲就怀上个小阿吉。
那自己这当爹的老脸往哪搁
想到了这里。
他脚下不由用了几分力道。
“诶呦”
随着他脚下发力,一声惨叫传来:“老白你别乱用力啊”
“我手指头撑着的是剑,不是木桩子”
“非把我扎个透心凉你才满意啊”
此时细细看去。
原来王野和白明玉正踩在萧沐云两只脚上。
而此时的萧沐云则全身颤抖。
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滚落。
一眼看去。
显得十分的辛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