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抓着魅魔的下巴, 逼迫他跪在床前。
魅魔的脸上还带着他留下的肮脏的痕迹。大祭司用手指把它抹开。他用得力气太大,使得魅魔苍白的皮肤都因此留下了几道红痕。
可魅魔垂着眼眸,咬着嘴唇, 就连句吃痛的声音也没发出。
他看起来虚弱、苍白、乖顺而驯服。可大祭司知道这都是表象。
只要他放开他的下巴, 魅魔就会露出他的獠牙。那獠牙看起来对比起祭司的力量来说显得细小而微弱,实际上却足够致命。
魅魔只有在被狠狠惩治、彻底虚弱时才会露出这样乖巧的姿态。
于是在这周里,他用尽了方法来使他虚弱。
“文森特,你的名字是文森特, 对么”大祭司说, “你在天族的好朋友哈维很忧心,不过他不敢问我,只能问其他人有关你的下落。”
魅魔的眼眸抬也没抬。
“看来你对他并不关心, 那么我们就来说点让你关心的。”大祭司道。
他的手指下移,挪到了他长发上的白花, 与系得紧紧的领口。他勾起他领结, 道:“今天是周六, 我让你穿上了你平日里喜欢穿的衣服,怎么, 你觉得它好看么”
魅魔终于有了反应。他低头要咬住他的手指, 被大祭司把掀翻、扔到了床上。
这是魅魔被他囚禁的第七天晚上。魅魔被迫穿着那身过去的丧服那件他每周六, 都会穿着它来悼念他的亡夫的礼服。
或许是因着这身衣服的缘故。魅魔今天显得非常的不配合的确是非常。
在被关起来的第三天,魅魔尝试了次逃亡。可惜他没能逃出大祭司所居住的钟楼,而是被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祭司带着飞上了钟楼顶部,进行了极为过分的次惩罚。在那之后, 魅魔直保持着相对心灰意冷的姿态,或许是因为那场惩罚摧毁了他的骄傲与自尊心。
可这种抵抗在今天穿上丧服之后死灰复燃了。魅魔在被压制住后还在挣扎。他推拒着大祭司,不断地告诉他自己的丈夫是维德, 他所爱的人、所愿意为他而雌伏、为他而守候生的人也只有维德。
那声声的告白让大祭司愤怒而痛恨,可最终,这种愤恨随着他的行为演化出了种兴奋种扭曲的兴奋。
种有关夺取、强取豪夺的兴奋。
魅魔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又如何无论他怎样喊,那个人都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来救他。而现在拥有着、掌控着他的人,只有他,不是么
“好好睁开你的双眼,看清现实。”他把发着抖的魅魔带到了镜子面前,迫使他看清自己的模样,“现在拥有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那个死掉的维德”
“不是维德。”魅魔给予他的,只有虚弱但倔强的回答。
“他死了”大祭司说。
“不,他没有”魅魔忍耐着,断续着道,“如果他知道,他定会来救我,把我从你身边”
“带走”
“那我就杀了他。”大祭司恶狠狠地咬住了魅魔的嘴唇。
魅魔终于没忍住发出了声痛呼。
妒火、愤怒、被搅乱生命的痛恨让他施展了各种手段以击溃魅魔的身体与意志。可魅魔即使是在最颤抖的时候,也刻意地别过脸不去看他尽管他们的面前便是映照出切的镜子。
终于,在最后时魅魔的意志似乎到了临界点。他酒红的双眸虚弱地黯淡着,身体也匀速地抖,用力呼吸着、收缩着仿佛濒死的鱼。大祭司用手指缠绕他的长发,意识到魅魔已经不清醒,现在正是和他聊聊的好时机。
“现在在弄你的人是谁”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魅魔被他逼着发出的声音里带着恍惚,“是你”
大祭司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又道:“你眼里看见的人是谁”
“是你。”
“现在拥有着你的人是谁”
“是你。”
“你的。”大祭司意识到自己在说这话时感到了种诡异的紧张感,可他还是开口了,“你的你爱的人是谁”
这话可真是自欺欺人的提问。他想。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就为自己感到冷嘲。不过他又有种奇异的感觉即使魅魔只可能说出欺骗他的话来,那又如何呢
只要从此他只能对他说出这句话,不也很不错么
只要他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去处。
他靠近,等待魅魔的回答。果然,出于惯性,魅魔气息奄奄地答道:“是你”
祭司的心脏停了拍。
“是你,维德。”魅魔说出了下句话,“直是你只有过你”
祭司听见自己牙齿咯咯的响声。尽管魅魔已经奄奄息,他却想要把他再次掀在床上,又或者用法术毁掉他说话的能力,只留下那张很会叫的嘴。可魅魔却在此时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用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在他的脖子边蹭了蹭。
“我好喜欢你呀。”魅魔声音细弱得像是幼猫的叫声,“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大祭司沉默了。
理智告诉他如今他又被神志不清的魅魔当做了那个男人的替身。而身为替身,则是他们相识、那只魅魔任性地毁掉了他作为祭司的切的契机。
他应该很恨他的。可魅魔如今抱着他的模样却只让他感到些许的疼痛。
他真是恨死了那个维德、嫉妒死了那个维德。祭司阴郁地想,为什么要让那个与他相似的维德先遇见他为什么他不可是先来的那个又或者,他可以洗去魅魔的记忆,又或者
如果他就是那个维德,该有多好
他低头去看魅魔。魅魔已经睡着了,眉眼间有安详沉睡时会有的柔弱与美丽。他眼角的泪水分明是被他欺负到极致时流出来的,可这刻他却感觉心头微痛。像是有什么在他尚未察觉时已经开始疼痛。
额头也开始疼痛,有什么突突地跳着,想要挣脱而出
大祭司最终替魅魔盖好了被子,他把他放回了密室,自己回到卧室,又出来到书房。此时已经是周日了,他看着书籍,却觉得心神不属。
“奥若拉殿下来见您。”欧文在书房前谦恭地回答道。
“让她在客厅里等下。”祭司道。
额头还有些疼。祭司用手指按下那些疼痛。他抵达客厅时奥若拉已经坐在那里了。她穿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清纯而美好。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阵。奥若拉便打算切入正题。可正在这时,欧文又进来了。
他向两人汇报了另件有关大教堂的事务,来的人是大教堂中的神官长。由于事情较为重要,大祭司便看向了奥若拉。
“您去与他先处理吧,我并不急的。”奥若拉温柔道。
大祭司于是同欧文去了书房面见神官长。待客的小客厅里于是只剩下了奥若拉人。她握着茶杯,思索着如何利用辛西娅的事情,正在这时
她微微蹙了眉。
奥若拉站了起来。客厅中如今只有她人。她闭上眼,感受空气里气息的波动,很快,她的脸上便多出了几分疑惑与警惕。
她感觉到了极为微弱的魔族的气息。
在大祭司所居住的塔楼里,居然有魔族的气息
魔族绝无可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入天族。他们来到这里或许是为了刺杀,或许是为了其他不法的勾当。前任大祭司便曾有被魔族刺杀的经历。
可奥若拉明显更害怕的是另件事。
她害怕潜入的魔族之人醉翁之意不在刺杀,而在恢复维德的记忆
作为天族的圣女,她绝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尽管那气息极为微弱,甚至让人怀疑只是错觉。可奥若拉绝不允许意外。
大祭司正在与神官长讨论,至少在四十分钟之内,他不可能回来。奥若拉闭眼感受魔族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客厅旁的卧室。
潜伏在卧室里的确是刺杀的好选择。奥若拉推门进入,在心中小声地对维德道歉。卧室里的确有魔族的气息尽管它经过刻意的隐藏和处理。不过奥若拉作为天族圣女,比任何人都要对其敏感。
不过卧室里没有任何异常。奥若拉最终在桌子上发现了把属于魔族的匕首,或许是漂亮的缴获品。她暗笑自己的敏感,并松了口气。
但件事在这时引起了奥若拉的注意。
她发现床榻尽管经过整理,却依旧显出些凌乱来。而在床榻旁的地上,则落着样东西。
奥若拉将那样东西捡起它居然是枚头绳。
枚黑丝带的、戴白花的头绳。
这种头绳像是吊唁时用的,像是长发的男人,又或是
女人使用的。
如果是女人使用的,天族祭司的床榻上,怎么会有女人留下的头绳
奥若拉下意识地便把它收了起来。她退出祭司的房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很快,祭司从神官长那里回来,奥若拉不动神色地将话题转到了替辛西娅打扫遗宅上。
可出她所料的是,大祭司认为自己的确需要为辛西娅打扫旧宅,却拒绝了与她同行。
“我们分别身为祭司与圣女,既然如此,还是保持些距离得好。”他说。
他的话语找不出任何漏洞,依旧是冰冷的模样。奥若拉却有些懊恼。
难道是维德潜意识里还记得西维亚么
可她在人族时,曾听说西维亚与维德的关系并不好。西维亚也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
这样想着,她在离开祭司塔后,又遇见了哈维。
作者有话要说: dbq这两天好忙算起来欠了两更,回家之后补上这两更感谢在20210527 00:320210529 22:4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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