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让死死攥着长命锁,一拳朝皇上朱琛脸上打来,“还说不是你让人抱走的汝儿,那你说这长命锁是哪里来的,你还费尽心机找来这个像汝儿的姑娘,朱琛,为了你的皇位,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忽视掉心里初见这姑娘时的异样,此时的朱公让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朱琛,为闺女汝儿报仇。
“皇兄,你听我说,当年汝儿真不是我让人抱走的,嗯皇兄。”皇上腹部被打中,发出一声闷哼。
朱公让理都不理,面无表情地一拳又一拳朝皇上打来,皇上只躲不还手。
团圆往外走,被皇上叫住,“团圆,别叫侍卫。”
朱公让听了这话更气,“朱琛,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朱公让真动了杀心,掐上了皇上的脖子。
“爹”团圆闭着眼喊,她以为自己永远也叫不出口,可看着这个男人,他以为自己死了,为了给自己报仇,竟然要杀皇上,即使杀了皇上,他自己也必死无疑,他也没一点犹豫,团圆喊出了口。
朱公让猛地停下来,缓慢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团圆,“你叫我什么”
“爹。”团圆又小声叫了一次。
朱公让推开朱琛,一步步朝团圆走来,走到团圆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撸起来,他看到了一个红点,很普通,可作为汝儿父亲的朱公让知道,这红点是独一无二的。
“汝儿”朱公让死死抱着团圆,她就是自己的闺女,因为这个红点是澜澜亲自点的,一辈子都不会消失,是澜澜他们那里的传统,大萤国的人不会有。
刚才团圆是叫了爹,可这个爹她是完全陌生的,被抱住她很不习惯,又不知该对这么激动的爹说什么,又张口叫了声“爹”。
“唉。”朱公让哽咽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闺女叫自己爹,如今听到这声爹,叫他放弃什么都可以。
罢了,不管汝儿当年是不是朱琛让人偷走的,也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皇位才把汝儿还回来,自己不会再争皇位,只想好好陪着闺女。
“汝儿,汝儿”朱公让一次又一次唤着闺女的名字。
“我现在叫团圆。”被叫汝儿,让团圆很不喜欢,好像自己成了另一个人,团圆就不存在了。
“团圆”朱公让皱起了眉,她该叫汝儿,这可是澜澜给闺女起的名字。
“汝儿啊,你听爹说”朱公让想告诉团圆,“汝儿”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这对自己有多重要。
团圆打断他,她跟皇上说过了,她叫李团圆,这点绝不能变,面对着爹,她还是说,“我叫李团圆。”
这么多年来,朱公让完全就是随着性子做所有事,这突然面对着闺女,闺女还跟他唱反调,他就命令起闺女来,“以前你叫李团圆行,可现在爹找回了你,你是爹的闺女,得跟爹姓朱,叫朱汝儿”
爷爷从来不会命令自己,就连皇上,还关心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过的怎么样,只有爹,上来就让自己改名,团圆心一横,“我就叫李团圆。”
“爹让一步,你可以叫团圆,但必须跟爹姓,叫朱团圆,不然就给我叫朱汝儿。”朱公让一副没商量的口吻。
“我就叫李团圆。”团圆也是一副没商量的口吻。
“朱团圆”朱公让吼了起来。
“李团圆”团圆也吼回去。
刚相认的父女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皇上瞅了瞅树上的两个大石榴,他就说父女俩的脾气像,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皇上把朱公让拉去一边,朱公让甩开皇上的手,“朱琛,你拉我做什么,放开,我得叫汝儿清楚她自己是谁”
“皇兄,你听我说”皇上又拉住朱公让,他觉着不怪团圆,这事上是皇兄太霸道,太急了。
“放开我,朱琛。”即使朱琛当了皇上,朱公让还是朱琛朱琛的叫,他还是把朱琛当成小时候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
朱琛的娘是一个普通妃子,他刚出生,他娘就死了,朱琛是太后养大的,太后对他跟对朱公让一样,朱公让以前也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
“皇兄,你听我说,团圆她一直是叫李团圆,你不能一上来,就要求她改姓,她接受不了。你换位想想,要是突然出现个男人说是你爹,你就立马跟他姓,那不成嫌贫爱富了”朱琛苦口婆心地劝。
朱公让立起眉毛,指着皇上鼻尖,“你说谁嫌贫爱富,我的闺女能嫌贫爱富”
自己吼团圆,朱公让觉着没错,他是爹,但皇上只是打个比方,他就不爱听,他这人就是这么护短,以前护的是朱琛,现在成了团圆。
“皇兄,你还是先叫她团圆吧,她要姓李,你就顺着她,还有你千万别说她跟着一个老秀才长大辛苦,她不爱听。”朱琛真怕父女俩再嚷几句,团圆一走了之,那皇兄就有的后悔了。
“我知道了,不用你教。”朱公让大步回到团圆身边坐下,“汝团圆,你住哪啊”
自己的闺女,却不能按自己的想法叫她,真别扭,但朱公让叫自己冷静,为了跟闺女好好谈,他得冷静。
“将军府。”
“哪个将军府”朱公让好声好气问,京都的将军府可不只一个,问清楚了,他才知道那地方好不好,要是不好,他就带闺女去住他的王府。
别看朱公让一直被囚禁在宫里,但皇上早给他盖好了王府,只要他放弃争皇位,就能去住。
“吴晟的将军府。”爹不嚷嚷,团圆也不嚷嚷,好好说话了。
“什么,吴晟家,立马给我搬出来”朱公让又吼了起来。
“为什么,他是我姑父,我住在那里怎么了”团圆吼回去,严明安说自己爹是什么样的人时,怎么没说他除了嚷嚷,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害的自己也跟着嚷。
“你姑父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朱公让撸袖子,恨不能杀到将军府,把吴晟打到半死
他用脚面子想,都知道吴晟为什么娶闺女的姑,目标就是闺女,太不要脸了。
“皇兄,你冷静”皇上刚轻松会,又紧张地劝起来。
“我冷静个鬼,吴晟真阴险,他以前觊觎澜澜,我不追究了,现在呢,我闺女住在他府上,这不成羊入虎口啦”朱公让气急败坏地吼,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