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刘东,轻飘飘道:
“上古的礼节这位爱卿倒是陌生,朕倒是好奇,你为何要替他们八人诉说”
刘东保持着动作,沉声道:
“我九人,崛起于荒漠之中,承陛下厚恩,方有今日上殿资格,早年征战,我人能开口诉说。”
黄帝眯起眼睛,微微抬手,四周的壮汉同时收刀。
殿中杀气,稍有消散。
“一人替九人之言,你若是缺一言,朕可要诛你九族爱卿,把头抬起来”
刘东抬头,镇定自若,嘴角轻轻上扬。
王博等人皆是额头生汗,不敢言语。
此刻所有人的性命都在刘东手上,稍有意外,他们可就百死无生了。
黄帝瞧着刘东面上无惧,反而带着丝丝笑意,疑惑道:“朕问你,为何如此欣喜”
刘东朗声道:“今天本该没有什么欣喜的事,但是能得到黄帝的龙言之问,臣欣喜若狂。”
黄帝笑了。
苟得宝公会的众人愣了。
好舔
刘东这小子还有这技能
黄帝大笑,“好那朕便要听听你能替八人说何成就,若是不得朕心,朕可是已经说过惩罚了。”
刘东大步迈出,走至队尾之处,指着黄慈念,高声道:
“此人名慈念,擅长播种农田丰收之事,有她在,粮食产量可以翻十倍”
黄帝注视着一身黑色旗袍的黄慈念,尽管对方衣着奇特,但他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心安。
特别的感觉。
黄慈念同样眉头微皱,为何会有如此亲近的感觉
黄帝久久不语,眼底泛起一丝白芒。
白立现浑身一震,这是和他预言能力相同的精神波动
黄帝也会预言之数
黄帝愣神之际,刘东已经走过七人。
站定在王博身边,刘东高声道:“在世医仙王博,编著本草纲目,治疗我军将士,行走民间治愈万民疾苦。”
黄帝回过神来,突然出声道:“口说无凭,如此惊人医术,如何证实”
刘东转动背后镰刀,呼啸而起。
四周两米壮汉同时提刀,三名太监骤然闪烁在怒心殿中。
草木皆兵,群臣微震。
黄帝眯起眼睛,这刘东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划烂了他自己的胸口。
深可见白骨的伤势,让人心惊。
刘东一脸泰然自若,仿佛毫无痛觉。
单凭这份淡定,就让黄帝对他高看一眼。
不少武将出身的大臣,皆是陷入了沉默。
如此深的伤口,得不到及时治疗,失血过多,必不可活。
下一秒,王博在刘东的示意下,打出一道和煦的白光。
刘东胸口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黄帝大笑:“好此女既是医者,当得起上殿之任,朕便不追究女子不能上朝之罪。”
四周气势汹汹的壮汉,这才重新收起手中的刀。
王博、黄慈念、郭君同时眯起眼睛。
三女此刻是真动了杀心,若不是知道黄帝的身份,她们说什么也要给这个普信男一点颜色看看。
好一个男权社会
黄帝悠悠道:“算上你还有两人,倘若再是此类相同的功绩,那可不作数。”
刘东轻拍曹尚扉的肩膀,朗声道:
“此人,乃是我大黄朝第一文人,所作之诗,传遍大江南北,群民唱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霎时间,满朝文臣同时调转方向,双眼死盯曹尚扉。
殿,下至地理。
便是当今宰相,也不敢说自己文采天下第一。
文无第一,这是刁钻文人唯一认同的事。
任谁不觉自己文笔天下第一
黄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曹尚扉,摇头轻笑道:“朕大王朝文人三千,诗词歌赋能者无数,倘若此人能有一篇传颂千古的诗,朕也认”
公会频道:
曹尚扉:刘东我曰你先人,老子会写个屁的诗
刘东:放心,有我在。
刘东接受义务教育的时候,背过不少诗,但他背不完整。
很多诗韵脚一致,也就杂糅在了一起。
但有一首诗,刘东能全文完整背诵,那首压了盛唐千年的诗
刘东大步走进崔闵,朗声道:“酒来”
一把提起酒壶,刘东仰头灌下。
胸中此刻无数激情与热血喷涌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短短四句一出,先前眼神能杀人的文臣们,皆是陷入了震惊的状态。
黄帝双眼微转,仿佛面前已经浮现出了层层画面。
刘东摇晃着酒壶,本想借着酒劲来一番喷薄朗诵,谁知这酒这么烈。
如同火线一般,燃烧在刘东的喉咙。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刘东身体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背后的锤头、镰刀洒落一地。
声音呜咽,刘东盘盘起身,摇晃不定地撞着一众文臣。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大殿无声,刘东略带醉意的声音,回荡殿中。
余音袅袅,传音绕梁。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诗篇如同划破时空,瞬间将黄帝拉回那个初入战场的年代。
天下大乱,草莽英雄揭竿而起。
他们战斗、他们流血、他们凯旋之后把酒言欢
黄帝忽而捧住自己的额头,双眼尽生泪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态了
刘东蹒跚转悠,声音不停,这首刻在基因里的诗,他喝醉也不会忘: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声如洪钟,骤然停息。
怒心殿中,无人吱声。
武将皆是觉得口干舌燥,恨不能抢过刘东的酒壶,痛饮一番。
恍惚之间,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同生共死的士卒们,大快朵颐的场景。
文臣全部陷入了沉默。
绝句
工整韵齐,平仄分明。
一字一画,磅礴大气。
心有不服,又不得不服。
一人出声,百鸟不语。
曹尚扉满眼震惊,仿佛重新认识刘东一般。
他不敢置信地在公会频道中打字:
曹尚扉:老子要能在黄朝做出这般诗,只怕我曹家都得把我的排位放在最顶上。
郭君:李白的诗你没背过学上狗肚子里了
曹尚扉:大饼
郭君:┗`o′┛你给老娘等着
怒心殿中,
黄帝久久无法自拔,长叹一口气。
眼神落定在曹尚扉的身上,朗声道:“来人,赏黄金百两,此诗当赏曹爱卿,这首诗退朝之后,给朕誊写一份,此诗当为我大黄朝之诗基”
曹尚扉一脸黑线,他斗大字不识一箩筐,誊写个屁。
但是手捧沉沉的百两黄金,曹尚扉瞬间眉开眼笑。
黄金好啊有钱了那就能大杀四方了
刘东打了个酒嗝,沉沉睡去。
梁安不露痕迹地打出一道光,将刘东的醉酒状态驱除。
黄帝带头鼓掌,群臣同时鼓掌。
刘东背生冷汗,好家伙,自己居然喝断片了
刘东在掌声中起身,合着大家一起鼓掌,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曹尚扉:
“我刚说哪了”
曹尚扉:“”
“好”黄帝一声凝喝,朗声道,“朕不识字,但是爱卿的诗,让朕都看到了一副壮阔之画。”
“这是第八件事,那么第九件呢”
刘东眨了眨眼睛,醉后的断片,加上突然的清醒。
梳理黄帝所有的话语。
他猛然醒悟:
黄帝的目的根本不是在征询群臣的功绩,他连番说要处决自己,这分明是在找借口杀人啊。
刘东深吸一口气,黄帝吐血,时日无多,难不成他担心有人会造反
这怒心殿,莫不是一场鸿门宴
短暂的思索后,刘东再次站定道:
“微臣的功绩,不在民、不在黄朝,而在千秋万代”
黄帝悠悠板正身体,轻声道:
“爱卿可知朕最不喜胡话连篇的人若是你口出狂言,朕必杀你”
刘东心头微震,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黄帝铁了心思今日要杀人。
刘东走上前,靠近先前谈论圆的周长半径之比的大臣,轻声道:“这位”
刘东顿了顿,他突然忘了古代应该怎么称呼朝中大臣。
此人的职位他不熟悉,总不能说:嗨,朋友吧
憋了半天,刘东开口道:“这位同志,你刚才所说圆的周长半径之比,有何意义”
王博:
曹尚扉:
熊田:
麻了麻了,神特么同志。
黄帝轻笑一声,悠悠道:“古人以为天圆地方,母球之位于万物中心,实则宇宙之理,本不以母球为中心,宇宙浩渺不可想象。”
“圆的周长半径之比,视为我朝流传千年的根基所在,爱卿先前不是说自己的发明也可传承千载么不知此问又是何意”
刘东恍然一震,果然世界不同,认知不同。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讲解天圆地方的谬论了,看来不用自己水了,可以上干货了。
刘东悠悠道:“我知道圆的周长半径之比40位的精确数字。”
“不可能”那名文臣面红耳赤,如同听到了惊天谬论,“圆的周长半径比计算之复杂,便是我耗尽毕生所学,投入无数人力物力,这才算出31的数字。”
“荒谬至极,若是知道39位的精确数字,我们甚至就可以测量宇宙的大小,你这厮蠢货,一派胡言,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惊世之才么”
刘东眯着眼睛,攥紧了铅笔。
崔闵一愣,不好,这家伙要杀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