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银行走出来的时候,刘翠花还是一脸恍恍惚惚的表情。
她现在还是有点儿掰不开左右手,一边是闺女的两个房子和自己的铺子,一边是两个儿子想要拼一把过更好日子的机会,实在是有点难取舍
刘红杏敏锐的瞄到了自家亲妈的纠结表情,于是拍了拍刘翠花的手,然后轻声说道。
“别想了妈,你先去开店吧,我回家带崽崽去王教授那儿上课,晚上回家咱们再一起合计这事儿”
说完,刘红星就搂着自家亲妈的肩膀走到了自行车前,然后目送着她离开,这才自己也骑车回家接孩子去了
到了王教授家里,看着她已经带崽崽开始在学习,刘红杏坐在沙发上,呆呆着望着窗外的蓝天开始思考。
她肯定是愿意把这两套房子抵押出去的,就算是赔了,她也有自信,在崽崽上大学之前肯定能把学费和嫁妆钱攒出来
但问题是怎么让亲妈和哥哥们也同意这个事儿呢
而且跑车这个事儿,也不是光买完车就结束了。
手续怎么办开车怎么学活去哪儿拉这都是门道,他们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这些事儿估计三哥去他朋友那儿问也问不出来个五六七。
毕竟人家是运输大队的,他只负责开车,很多其他的事情都不归他管。
那她应该到哪儿去找个门子学学这些东西呢
“红杏红杏”
刘红杏正想的入神呢,就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一拍,吓得她一激灵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
“想啥呢这么专注,崽崽刚才叫你半天你都没反应,我才过来看看的,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王教授有些关切地坐到了刘红杏的身边,这孩子她挺喜欢的,漂亮又机灵,做事儿踏踏实实的,挺讨人喜欢,只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咋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呢
刘红杏本来不想把自己家的这些私事往外说,毕竟王教授只是崽崽的老师,年纪也大了,没必要跟人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架不住王教授一个劲的追问呀,于是没办法,只能把这些事儿学了一遍。
“你这事儿其实”
还没等王教授说完,就听到客厅另一侧传来了一声啪嗒的声音,随即就又响起了崽崽的好奇声
“王奶奶,这是什么吖”
崽崽拎着一串珠子哒哒哒的就跑了出来。
“她刚刚从柜子上面掉到地上了,这个是什么吖”文網
崽崽乖乖的把珠子递给了王奶奶,她刚刚正在乖乖写题,结果这个珠珠突然就掉到了地上,有一颗好像坏掉了耶,它裂开辣
“啊,这”
王奶奶摸着手里面的串珠,看着上面的裂缝,眼里的心疼都要满的溢出来了。
看着他心痛的样子流红杏儿,意识到这东西应该很珍贵,于是连忙询问着情况。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信佛,这是一串儿微雕佛法的佛珠,这儿本来就有个小缝,结果这么一摔,它就彻底坏了”
王教授很心疼,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小心保管,没想到还是没留住
“崽崽,你刚才动它了吗”
虽然知道自家闺女很乖,但是她相信自家闺女没有用啊,所以刘红杏当着王教授的面还是问了这么一嘴,果不其然,崽崽糯糯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瓜。
“没有哦,我一直坐在椅子上面写东西的,然后就听到它突然掉在地上的声音了。”
“没关系崽崽,奶奶相信你,这跟你没关系,我们崽崽最乖了”
王教授不是个傻的,刘红杏这句话问给谁听她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崽崽在屋子里面坐的是木头凳子,孩子蹦下凳子乱玩,总是要有声音的呀,刚才屋子里面凳子的声音明显是在珠子掉地的声音之后,所以这事儿肯定跟崽崽是没有关系的。
估计就是那个陪嫁柜子这周刚被她打完木蜡油,所以太滑了,串珠就溜了下来。
“奶奶这个能修吗我二舅舅可厉害了,什么木头的东西他都会修哟”
看着崽崽有些关切的小眼神儿,王教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儿,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应该不能修了吧,这是微雕,很难做的,应该是要找专门的雕刻大师才行。”
“喂雕”
“你仔细看,这每一颗小珠子上面有很多很多字的,这很难做你二舅舅很厉害,但是这个可能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爷爷才会弄。”
崽崽拿着这珠串儿,仔细的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就像是要活活把这珠子钉出个孔来一样,突然小鼻子微微的动了动。
“这个好香哦,甜甜哒好像那个巧大力哟奶奶”
崽崽越闻越觉得香香哒甜甜哒,而且还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小叶紫檀,确实是会香一点。”
王教授不舍得摸着手里这串一百零八珠的佛珠。
小叶紫檀本就难得,品相好的更是万里无一,父亲当年为了攒这么一串佛珠,也是费尽了心力,散了好多大洋出去,这才得了这么一串儿。
眼下坏了这么一珠,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碰上合适的料子啊
“可是这个味道好熟悉耶”
崽崽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哪儿闻到过这个东西了
巧大力早就被他吃完了,所以每次她嘴馋的时候都会去闻闻那里那块破木头,就是这个味儿的吖
“我家院子里有一个木头,根根就是介个味道的吖”
崽崽一边说,一边努力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没有脱单就是这个一模一样的味道,她绝对不会记错哒
因为巧大力被自己吃完,不能给粑粑吃了,所以当时她还想着等粑粑来了之后,要带粑粑一起闻闻这块木头根根捏
“木头根你家有”
崽崽说了这么半天,刘红杏终于想起来这木头根根是啥了,这不就是那回崽崽从山上和桑黄一起捡回来的破木头根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