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话呀,您是老前辈,我套个近乎,叫你一声叔您不介意吧”
“哎哟,这有啥的,我这岁数你们不叫我叔叔,难道还叫我大姨呀,都叫我方叔就得了。”
虽然看起来岁数很大了,但是方老头的笑声还是很爽朗的,人也很好,相处很快的就跟刘红杏他们几个拉近了距离,变得熟悉了起来。
老人吧,一看到喜欢的人和事就忍不住的想要回忆一下从前,尤其刘红杏她们本来就是来谈老沙场的生意的,所以方老头更是忍不住的念叨起了从前开始聊起了这纱厂的过去。
这织纱是他祖传的买卖,家里几代人都是干这个的,所以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办成了个厂子。文網
虽然赶上了战乱年代,但是他的生意倒是一点都没含糊,依旧是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方老头这人爱国心很盛,大部分的收入他都全部偷偷捐了出去,所以这家底也就没剩多少了,以至于到现在纱厂潦倒成这样,他也没有资金可以投进去了
“厂子里的这些老伙计们呀,大部分都是一直跟着我们家干的,手艺那是绝对不用说,都是一顶一的年轻人呢,也都是他们的子侄,家传下来的手艺那也都是厉害的紧,所以我们纱厂的实力你们是不用担心的,只不过我们做的都是老样式,现在年轻人都不太喜欢,所以也就没什么生意”
秋姐了然的点了点头,这跟她们国棉一厂之前面临的情况是差不多的,人和手艺都是挺好的,只是她们没有适应时代的变化。
她们还在那儿染青蓝色的瓷花布和灰色粗麻呢,可是人家年轻的时髦小姑娘却早都已经穿上了红艳艳的花衬衫。
代沟让她们这种不知道变通的厂子注定要被淘汰。
一厂幸亏是遇到了红杏,所以她们抓住了机会才把厂子抢救了过来,眼下这纱厂嘛
“能不能带我们去厂子车间看一看呀我们想去看看他们工作干活的地方,顺便看一看他们织出来的东西。”
刘红杏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想法。
她那天晚上就看到了一点样品,这老纱厂织纱的手艺实在是没得说。
那纱料轻柔的简直像是一片云一样,如果夏天能够做成飘逸的小裙子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的。
但是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纱织出来都是像那天的样品那样的品质
而且她也想跟那些工人们聊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能不能织出来别的样式的纱。
毕竟那些素色纱实在是太素了点,现在的小姑娘穿衣服都喜欢穿花衬衫呢,就是得鲜艳一些才时髦呢
方老头对于刘红杏的这个想法自然是没有什么意义,拄着自己的拐杖就带着几个人七拐眼这头顶的白炽灯,有些差异。
她们国棉一厂也是前一阶段才给换成了这种白炽灯的,这灯泡可比她们家里用的那种黄色的灯要贵很多,而且这也特别的不好买。
没想到这老纱厂虽然破败成这样,但是他们对于工人还挺好的呀。
走进车间,寥寥几个人坐在机器前面,安安静静织着纱的动作缓慢但却又富有节奏,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感到舒服,
刘红杏走到旁边对着这成品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查起了这些成品的纱料。
确实跟她那天拿到的那些样品是一样的轻柔、轻薄,摸起来真的很舒服很柔软。
就是这颜色怎么都清一水的是素色呀白色,浅蓝色,浅粉色,浅黄色
这看起来就像是不同颜色的蚊帐一样,一点花纹都没有,也难怪他们拉不到生意,这哪个厂子做衣服能用得了这么多素色布呢
秋姐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拎起了一匹纱就走到了方老头面前,然后小心的问道。
“方叔,既然咱们是来谈生意的,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这布的品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特别喜欢,但是这颜色咱能不能织出来别的色儿的呀,现在小姑娘都不喜欢这种颜色的,就比如说什么红色绿色饱和度高一点的,咱能做不”
“能做是能做”
“你们懂不懂啊这纱做成那种颜色的就会显得特别的廉价,全部都是染料的味道,我们这些纱都是用草料染出来的,所以颜色会简单一些,但是品质好呀,用那些染料染出来的话,这些纱的手感也会变差,不懂行就别瞎指挥。”
刘红杏忍不住的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座位上激动的站起来的中年女人,也是有些无奈。
她倒是能懂这些老工人们心里对于那些传统手艺的坚持。
但是有的时候坚持是要适度的,过度的坚持,那不就变成了固执了吗,固执,那可是会要命的。
她现在倒是彻底明白了这老纱厂为什么会逐渐的破败下去了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啥火卖啥,她在这儿光讲技术讲情怀有啥用啊谁买这些呀
人家小姑娘就想穿个红花裙子,蹬个黑色的小皮鞋,时髦漂亮的走在大街上,像个女电影明星似的。
你非要给人裹上个素色的布纱像个尼姑一样,人能愿意吗。
“我不太懂你们说的这些工艺什么的,但是要我说如果我们合作这些东西我想往外卖的话,就必须要改变颜色,这颜色很少有人会拿的,现在小姑娘小伙子买东西都挑个鲜艳颜色,大家穿这些灰扑扑和惨白惨白的颜色实在是有些穿够了。”
秋姐说话也不客气,她是个做生意的,她厂子里还有一堆人要养呢。
谁跟你在这讲感情啊,能改就改,不能改她们就谈不拢散伙呗。
这女人一看秋姐这么说话顿时就更火大了,拿着旁边织了一半的一匹纱就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我们家三代人都在这老纱厂里工作,我比你更了解这些东西,这都是我一点一滴织出来的,你看看,你懂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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