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没有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周伯通,将周伯通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吧,如果真是师兄的错,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周伯通只能表态,表示可以赔罪道歉。
“一阳指和先天功都为纯阳功法,一者偏向外用,一者偏向内用,能完美配合,正因为如此贫僧当年才同意与你师兄交换功法。
可贫僧算漏了一点,先天功虽然同为纯阳功法,但却是道家神功,而贫僧以前修炼的是佛门内功,两者理念背道而驰,难以兼容,除非废功转修。
老衲本以为凭自身才智修为,可以将两者完美融合,可惜失败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若非之后修炼了我段氏嫡传的枯荣禅功,死中求生,获得一线生机,早就没了。”
说起此事一灯便怨念满满,当初王重阳交换先天功的时候可没说这些禁忌,若说其本身也不知情打死他都不信。
只能说故意在坑自己,也不知道那牛鼻子打着怎样的算盘。
“呃”
头痛的抓了抓头,周伯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如果师兄真将人家一灯坑了,那的确是大大的不对。
“重阳真人是否跟南宋赵氏皇族有关联”
一灯沉声询问,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索内中缘由,想来想去也只能从国事上入手。
因为当年他们大理国朝堂正好有一个呼声,那便是趁着南宋朝堂在南方立足未稳,再加上岳飞将军的冤死,让军方与朝堂离心离德,是一個天赐良机。
当初便有人提议从后方出兵攻打南宋国,侵占土地,扩大大理国的国土。
大理国虽然地处偏僻,更有崇山峻岭守护,易守难攻,但同时也限制了大理的发展,有不少人都提出过出兵南宋,扩展国土,争抢更多的发展契机。
而当年他因为兼修先天功出了问题,将那件事情压下去。
“有,不过那是在建立全真教前,抗金的时候,之后很少再有联系,甚至师兄也很少下山,一直在闭关修炼”
犹豫了下,周伯通点点头。
师兄本身不仅传承非凡,家世也非同凡响,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召集起那么多人抗击金国大军,之后全真教的建立和发展也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支撑着。
否则全真教也难以在短短数年中就成为天下第一大教。
别的不说,单单全真教那无数的道藏典籍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收集起来的。
“唉重阳真人也难逃红尘缚束”
叹息一声,一灯肯定了心中猜测,王重阳当年的确是在故意坑自己的,也是在坑算大理国。
也许出发点是好的,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可毕竟是坑了,而且手段太过阴损下作,着实不符合王重阳天下第一的风范名头。
“去吧,朱子柳会带你去见瑛姑,好好待她
代贫僧说一句抱歉”
没再多说什么,一灯挥了挥手示意周伯通可以离开了。
现在的周伯通比起当年成熟稳重了很多,他也能放心的将瑛姑托付给对方,如此便可了却一桩心结,想必修为也能跟着精进不少。
“佛道武学理念小同大异,想要融合近乎不可能,你可以看看我这套双手互搏之法,也许能有帮助。”
犹豫了下,周伯通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沓纸稿,正是他所开创出来的双手互搏之法。
双手互搏之法并非简单地一心二用,更涉及到功力特性的转换融合,是从道家阴阳之理中参悟出来的。
理论上来讲,双手互搏之法能够将任何武学融合使用,至少能做到互不干扰,哪怕极端对立的武学也能强行融合并存。
本来他写出这份纸稿是想找机会送回重阳宫,作为一脉传承的。
现今却听闻一灯大师被自家师兄坑了,怪不好意思的,便将之拿出作为一份小小的赔偿。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赠予”
一灯很坦然的收下,虽说还不知晓双手互搏之法的奥妙,但既然是周伯通送的,那就必须得收下,否则以这位顽童的性子会愧疚一生的。
出家人与人方便,岂能让他人因为自己而受累
“大师,告辞”
将秘籍纸稿放下,周伯通退出房间,而在外面早有一名儒者静候,正是一灯的弟子朱子柳。
原先是大理国的一位朝臣,一灯出家后拜入门下,修习武艺,以及打理一些俗事。
“道长,请随我来”
没多废话,朱子柳向周伯通示意了下,施展轻功前往瑛姑所在,周伯通紧跟在后。
“前面的密林中就是刘贵妃的住所,但树林中被贵妃布置了五行奇门之阵,一般人很难进去,不过想必对道长而言不是难事。
朱某只能送到此处,告辞”
依旧没有半点废话,朱子柳简单地介绍过前面树林后便拱了拱手,转身施展轻功飞掠回去。
这些事情他不想参合进去,至于周伯通能否说服已经快要疯癫的刘贵妃,就不关他的事了。
“瑛姑怎又去学奇门遁甲之术了”
抓了抓头,周伯通很疑惑瑛姑怎会去学习五行奇门之术,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学会的。
瑛姑虽然天资聪颖,可却不适合学习那些东西。
虽然心头疑惑,但周伯通没做迟疑,踏步走入密林。
他毕竟出身道家,更参与了师兄推演天罡北斗阵,对阵法有点造诣。
虽说干不过黄药师的桃花阵,但眼前的阵法却不在话下。
没过多长时间,周伯通便走入密林深处,那里有一片空地,搭建着一座简易的木屋。
“瑛姑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远远观望着那简易的木屋,周伯通更感愧疚。
想当初瑛姑在大理皇宫中可是锦衣玉食,现今却沦落到居住如此陋室,甚至连吃饭喝水都得自行处理。
这一切都是被他害得啊
心中愧疚之意越深,周伯通越发害怕见到瑛姑,他着实没有颜面面对那个女人。
当年是他主动意乱情迷的,之后又是他一走了之的逃避,害的瑛姑怀孕生子。
他着实无法想象瑛姑当年都面临了什么,要知道段智兴都承认自己当年不近女色,那么瑛姑的怀孕本质便可想而知。
也就段智兴心善,换了其他的皇帝,瑛姑早就被处以极刑了,但当初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之后孩子的逝去必然是一大打击,瑛姑没崩溃掉都算好的。
一切都是他周伯通的错啊
瑛姑: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快滚过来给老娘搓背洗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