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微雨的意思,要做放射性测量。做测量,就得花钱。我觉得这就是地质队骗项目的把戏,想从我们这里捞钱楚微雨心思单纯,很容易就被人骗了。”安鸿飞觉得自己经历多了,已经看穿了一切。
安同方微微摇头,显然是不同意儿子的说法,“做生意,要懂得居安思危。有人提出隐患,不管是不是真实存在,都必须重视我们打下一片基业,需要一辈子。但家道中落,崩塌下来,也许只是因为走错了一步”
“是是是。”每次面对父亲的说教,安鸿飞总是不以为然。
他都多大年纪的人了,父亲还是用这种说教小孩子的语气来跟他讲话。
“我让楚微雨去矩州省,就是让她发现问题,并且没有保留的跟咱们反馈情况现在楚微雨去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大问题,大隐患。作为企业领导人,你不是在考虑怎么排除隐患,而是在质疑楚微雨的话是一种欺骗”
安同方越说越是生气,越是怒其不争,“你要是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下面的人,怎么能令人信服以后谁还敢跟你说真话”
“我知道了。”安鸿飞早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为人,也有自己的对策,那就是别顶嘴,越反抗越是挨打。
“煤矿行业别看现在还很赚钱,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但我为什么把咱们企业旗下的大部分小煤矿都卖了因为风向变了,三晋省已经在酝酿出台非常严厉的措施,整治煤矿开采的污染和浪费”
“嗯。”安鸿飞还是闷声不吭,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
“那么赚钱的行业,有谁愿意放手呢到时候为了推进新制度的施行,肯定要杀鸡儆猴,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刀切那些跳得欢的,手底下不干净的,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安同方的这些话,不知道跟儿子说了多少遍了。
别人还在煤矿行业疯狂敛财,他却已经急流勇退,也许是犯傻,也许是未雨绸缪。
看到儿子那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我们公司在转型,但并不顺利。万安矿业投下去几千万,什么收获都没有,也就是最近才发现了一个小型镍矿,至少是有了点成果。我们还是要继续投资,不能说亏了钱,就畏首畏尾。”
安鸿飞又拿起了筷子,低着头吃菜,心不在焉的听着。
安同方还是说着自己的话:“我是初化。你是高中没毕业就跑出来玩,毕业证都没拿到。廖永康虽然有个高凭,但跟你一路货色实在不行,咱就多花一些钱,请有能力的人来管理公司,请博士,甚至是海归博士”
“嗯。”安鸿飞头也不抬。
“廖永康提出来的矿权买卖方案,一千万元。如果投入开发,各种上下打点,还有机械设备的费用,又是上千万。这么大的投资,不能儿戏。既然楚微雨说有隐患,那就先排除隐患,再做出决策”
“行,那就花钱做测量。”安鸿飞倒也不在意几十万元的支出。
“好了好了,吃个饭都不消停”
这时,一位富态的老太太出声,总算调停了这场家庭争论。
有的人吃饭,环境富丽堂皇,典雅高端。
有的人吃饭,一碗饭,一双筷子,一样能够欢声笑语。
项目上的人,都不喜欢坐在饭桌上吃饭,而是一个个端着一个大碗,盛了半碗饭,然后把菜往饭上面铺,端着碗坐在门口,或者坐在院坝石墩上,吹着晚风,各吃各的。
郭德刚打了饭菜,没开始吃,先朝大伙儿传达一个消息:“廖总刚才来电话,说是一个矿老板,专程过来玩耍,请我们出去吃饭唱歌,时间就定在后天。这两天,大家把手里的工作都赶紧处理一下,后天下午,到大后天,肯定是没时间干活了。”
一听吃饭唱歌,不同人有不同的反应。
有的人就好这一口,欢欣鼓舞。
有的人是真的害怕应酬,不免摇头哀叹。
许绍业这位老同志,是一点反应没有,“这些活动,你们年轻人去就行了,我在项目部这边守着,免得仪器设备被人偷了。”
郭德确认道:“老许,你真不去”
“不去了,我要在那里坐着,你们还要迁就我这个老头,玩的不开心,我就不去碍眼了。”许绍业一直都是对这种应酬很是抵触。
郭德乐得如此,“那您老受累。”
说罢,他又抬头喊道:“陈冠,后天到城里,你顺便就回单位一趟。你需要把毕业证、学位证、身份证这些东西,复印交给单位,办理入编手续。对了,你的银行卡办了没有如果办了,一并把卡号拿给财务办公室,以后发工资都是直接转卡上。”
“好。”陈冠应了一声。
说完正事,大家又都埋头搞饭。
方文富凑到陈冠旁边,悄声道:“陈冠,跟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陈冠抬头看了一眼。
“明天我没什么事情,你的活,我替你干了。”方文富商量道。
“你替我干活”陈冠从来没见过这种要求。
“是啊。”方文富很认真的眼神,“明天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做”
“明天去岩心库房取样。”
“取哪个钻孔的岩心样”
“你要是替我去的话,我一会儿给你写一个任务清单,把取样的钻孔和岩心位置写下来。”
有人主动帮忙干活,这种事情,一辈子没见过。
陈冠乐得清闲。
“绝对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方文富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圆满完成任务,我是狗”
吃过晚饭,散步的散步,玩游戏的玩游戏。
方文富看到楚微雨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她换掉了迷彩服,穿着素白的长裤和t恤,正百无聊赖的看着逐渐漆黑的天空。
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壮胆走过去,询问道:“楚微雨,会不会打麻将”
楚微雨回头,嫣然一笑,“不会,你们玩吧。”
“不会啊。”方文富有些尴尬,满脸通红的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会斗地主吗”
“会一点。”楚微雨点头。
“我们一起斗地主吧。”
方文富终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