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冠起了个大早,呼吸着山里早晨的新鲜空气。
父母劝他不要去管吴家老二修房子挡路的事情,毕竟影响的不只是自己一家,村里其他人也受到了影响,也没人说什么,没必要当出头鸟。
陈冠吃了早餐,把牛牵到了后山,绑在了一棵树底下,回家的时候,看到陈乃新、陈乃旺等人,已经在家等候多时。
还有其他年轻的亲戚朋友也来了,十多个人,有些人手里拿着木棍,声势浩大。
“他们又在修房子了,没见有清路的意思。”陈乃新满脸怒气。
“干他丫的”
“咱们就过去不让他们干活,看他吴老二还能怎的”
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只顾着一时畅快,根本不管后果。
大家要真是这么怒气冲冲的过去搞破坏,升级冲突矛盾,免不了一场血腥斗殴。
打架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赢家,结局只有痛苦。
所以,陈冠连忙制止,“都消停点”
他年纪不是最大的,但说话就是管用,“把木棍放下,可以去说理,但你们别多嘴。”
“吴老二家根本不讲理,你跟他讲道理没用的。”陈乃旺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我有办法,你们别捣乱”
陈冠制止了大家拱火的言论和行为,严肃的提醒道:“你们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就别去了,留在这里,我自己去”
“你不能一个人去”陈乃新连忙制止。
“你们要去,那就别乱说话”
陈冠警告了一句,然后带头走了下去。
到了修房子的位置,包工头等人早有准备,拎着锄头、铲子,全都围了过来。
吴老二及其吴家的亲戚,提前得到了通知,全都在这里等着了。
吴老二本名叫吴景汉,承接修建民房等小工程起家,最近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开始承接一些修路、修水渠等工程。
在十里八乡范围内,他远近闻名,经常有人慕名过来拜访,想要从他这里谋求一份差事。
看到陈冠,他便挺着大肚皮,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大学生回来了”
“吴老板。”陈冠喊道。
大家都尊称吴景汉为吴老板,老一辈的人才会喊他吴老二。
“抽烟”吴景汉递过来一根烟。
陈冠摆手拒绝,直言道:“你家修房子,把村里唯一进出的路给堵了。”
“没办法,咱们这地方就这样,没有多余的地方,只能把东西放在路上了。”吴景汉板着脸,没有任何歉意的说道:“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就对不住了。等我家房子修好,路就通了。”
“你们可以把砂石往里边挪一挪,留出一条道,方便行人和牛羊经过。”
“你看这么多东西,没法挪啊。”
“得挪。”
“挪不了。”吴景汉说着,又嗤笑道:“你忍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陈冠算是看明白了。
别看对方还挺有礼貌的,但做事就是不讲道理,态度也是趾高气昂的。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徐徐道:“既然这样,我就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得把道路全部清空,立刻清空要不然,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哟”
吴景汉无情的嘲笑了起来,“大学生还挺有脾气。”
“我不跟你开玩笑。”
“你要打我还是怎么的”
“我打你,一拳你就躺下了。”
陈冠相信自己的体格和力量,但他不是莽撞的人,微微摇头,“我不会打你。”
“那我就想看看,大学生怎么对我不客气。”吴景汉说罢,便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嘲笑的意味特别浓烈。
听到这些笑声,陈乃旺等人,便有些忍不住,捏着拳头,伸手指着那些笑话的人,便骂道:“笑个屁啊,有种打一架啊”
“你牛,你来,来,你打我”
对面的年轻人,火气也很大。
陈冠挡在前面,拉住了陈乃旺等人,眯眼看向吴景汉,徐徐道:“你家新房子挺大。”
“是,光房子占地,就有两百多平米的面积,加上前后院,还有停车场,就更大了。”吴景汉得意洋洋的炫耀。
“但你家占用了水稻田,跟国土局申请建筑用地了吗”陈冠问道。
“你见乡下谁家建房子去申请用地”
吴景汉呵呵一笑,又朝笑起来:“读书读多了,也不一定聪明。社会人有社会人的做事方法,跟书本上是不一样的”
陈冠当然知道这一点。
乡下修房子,想修哪里就修哪里,没谁会去办理手续。
哪怕是多年后,对乡村住宅管理更加严苛,这种情况还是比较普遍。
但是,哪怕是现在管理较为松弛,并不是说房子想修哪里就修哪里。
占用田地修房子,在现在,也是非法占用农田,属于违章建筑
大家都这么做,习以为常,是因为没人去举报,没人管。
一旦较真起来,该拆还得拆,该罚款还得罚款
“你占用这么大片的水稻田修房子,违法的,你知道吗”
“违法我就是法”吴景汉还是满脸嘲弄的望着陈冠。
他觉得陈冠简直幼稚极了
“一旦国土局的人知道了,你这房子就得拆,而且还得罚款”陈冠依旧慢条斯理的说话。
“国土局”
吴景汉笑得更加畅快,“你去国土局打听打听,他们国土局局长叫龚太青,跟我是拜把子兄弟你以为我凭什么从国土局拿到土地整治修路的工程”
“就算国土局局长是你拜把子兄弟,但你占用稻田,就是违法,你的房子就是违章建筑”陈冠依旧正气凌然,“我举报你,你就得被查”
“你去举报,有本事你去举报”
吴景汉有恃无恐的叫嚣着,同时威胁道:“你要是真举报,故意跟我过不去,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行。”
陈冠转身就走,顺便把怒气冲冲的陈乃新、陈乃旺等人给拉走了。
回到家,其他人还在骂骂咧咧商量着怎么把吴景汉打一顿的时候,他却在思考对策,然后拿出了手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