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少待,贫道来也”
红莲道儿听着声音,大喝一声。
随即圆目一睁,放出赤红光芒向眼前枯树扫去。
同时身上血焰也沿着目光所注视之处蔓延开来。
一时之间凡是目光所及之处,所有草木尽皆重新化作鬼兵跌落在地上。
身上血焰缭绕,昏迷不醒。
阵中之人闻言顿时大喜,显然听出了他的声音。
同样高声回道:“道爷在这鬼地方转了这么久,可算见着亲人了。。”
“好啊,原来你们两个贼道竟是一伙的。”
青瘟鬼见此,顿知两人相熟,于是越发的气愤了。
合着什么倒霉事都让自己碰上了。
之前外出打野食,未曾想在幽冥之中竟然碰见了一个阳间的道人。
正想着将其吃了解解馋,未曾想,竟然自家一连被其斩了数十次,还没能将人抓住。
为此还受得自家大王挂落,贬斥了数次。
如今本是跟随大王征伐阳间妖鬼,这还没刚发威就被人挪到了此处。
还打破了大阵变化,困在这鬼地方。
原也无所谓,不过是打将出去罢了。
然则之前遇到的那胖道士竟然藏身在自家鬼阵之中。
见他落了单、糟了难,又来捣乱。
如今又听大王招惹的道人和这胖道士竟是一家人,不由既惊且怒。
怒喝一声后,将大阵催动的越发急促了。
然则红莲道人这边,瘟病近不得身,阵中木法又为其所克。
罪业凝视和业火血焰相合之下,众鬼兵全无一合之敌。
闯进去一阵冲杀,不一会就见到了阵中之人。
只见他生的珠圆玉润,面如银盆,洁如皎月,身披一件宝珠焰光法衣,手执一柄金钱斩鬼剑。
身旁绕着三尊丈高神将,一黑一白两尊白骨神将作牛头马面状。
另有一尊头戴白帽,笑颜常开,身穿白衣,手执一柄哭丧棒,乃是个白无常的模样。
不是朱光又是何人
只是不知怎的又练出了一个白无常护法神将。
只见他此时双手法诀变化,身上有无数黄符汹涌而出,化作一条条符链横扫而出。
但凡碰到四周枯树即刻爆出明光宝焰,将其炸穿。
“朱光还真是你啊”
红莲道人冲着他惊喜的叫道。
“嗯”
朱光闻言看了过来,发现他浑身赤红,身周有血焰如莲缭绕,顿时愕然。
不过他到底与灵青同住了近三年,虽然外貌变化巨大,但自认还是不会认错的。
一边手上不停,将四周蔓延而来的草木打发了,一边问道。
“你这是修行出了什么意外了”
也不怪他如此,他自然知道灵青功法特征,清清和和浑浑一炁。
若不是出了岔子,怎么也不肯能变成这幅模样。
因是有此一问。
“不是,这是一具化身,废话不多说了。”
红莲道人稍作解释之后,随即说道。
“外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呢,我的本体正在招架。
且先帮我把这阵中鬼兵给平了,再把外面那个鬼王给灭了。
再叙不迟。”
“好正好道爷我盯他好长时间了。
混账东西,竟然敢拿道爷我当软柿子捏,看我不硌掉他满嘴牙。”
朱光果断利索的应了下来。
“你他娘的是软柿子”
谷tspangt隐在大阵之中的青瘟鬼闻言,忍不住反驳道。
“看着白白胖胖的,皮薄馅大,谁知竟是个实心的,看得吃不得。
还是个属狗的,咬着了就不放,爷爷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招惹了你这么个家伙。”
“废话少说,等道爷将你宰了,自然也就不缠着你了。”
朱光骂了一声后,也不再说话。
只是手中法诀一变,将漫天的黄符收敛回来,护在身周。
左手剑诀一引,指着红莲道人来时的道路喝道。
“护法神将,侍卫我真,神光朗幽,万凶消灭。
与我打将出去”
“喝”
牛头马面两位神将即刻听令上前,一抖手中骨叉、骨枪。
哗楞楞
一仙一魔两种玄音响彻,将四周树木尽数重新化作鬼兵。
随即将兵刃舞的如同风车一般,横扫而出。
另一边的白无常护法则开怀大笑,发出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音波荡的四周鬼兵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
手中哭丧棒挥舞,一通乱打,将打的魂飞魄散。
三两下,就见四周空了一片。
然则青瘟鬼阵既然能够令五鬼大王纵横阴山幽冥,自然有其特殊之处。
这一阵虽然不如也不如黄瘟鬼阵来的力大磅礴,不如赤瘟鬼阵的凶焰炽烈,更不如白瘟鬼阵来的战力强横。
但却有着木行的连绵生机,腐朽败坏。
所以,刚被扫清的空间,随着一阵恶风吹过,又有枯树生出。
伴着恶风吹拂,发出呜呜鬼啸。
“这戴绿帽子的青皮鬼,实在是难缠。”
朱光见状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满目的厌恶,转头向红莲道人抱怨道。
“若是不破了他这鬼阵,就伤不得他本体。”
“无妨,看我血焰烧他”
红莲道人说着,随即张嘴喷出一道血焰,在身周一绕。
化作一朵血焰莲花,不住的向四周扩散。
血焰波及之处,所有的树木都跌落在地上,重新化作鬼兵昏迷不醒。
“也罢,今天就将他一把火烧了。”
朱光见状也一咬牙,反手一托,掌心之中显出一朵宝珠似的明光火焰。
随后托在面前嘬嘴一吹,就见有点点火星如莹光飘洒。
那火光一离了掌心迎风见长,不一时是就化作漫天纯阳烈焰泼洒而出。
落在四周简直就像是火星入了油锅,轰的一声,爆出十丈烈焰光柱。
继而就像是点燃的鞭炮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往四周蔓延,不一时就将大阵打穿了。
“我去,你有这手段,为何不早用”
红莲道人见状吓了一跳,眼见这半个大阵就被这一发火焰给打没了。
“若不是遇着你了,道爷我也不敢这么玩啊。”
一旁的朱光面色有些苍白,一脸肉疼的说道。
“这宝焰可是道爷的本源,如今我还没将其凝实,无法做到生生不息。
用了这一次,估计得将养几天才能恢复回来。
在这种鬼地方,不到了拼命的时刻,谁舍得用。”
“你现在没事吧待会可还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呢,可别给我撂挑子。”
红莲道人见他如此说忍不住问道。
“没事,只是这宝焰不能动用了。”
朱光只是眨眼的功夫,面色就恢复过来了,看着正不断崩散的青瘟鬼阵恶狠狠的说道。
“我要把那青皮鬼擒了,炼作护法神将,让他日后与我却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