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瞪大了眼睛,说:“这里是香港啊老大,我是中国公民,他们还敢扣着我不放不成”
好吧,这话很理直气壮,很有道理。
夏晨又笑着问道:“你过来找我,他们就没有跟踪你吗”
詹姆斯在沙发上坐下了,翘着二郎腿说道:“大摩也好,汇丰也罢,想找出你的行踪来简直不要太简单了,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跟踪我。不过话说,老大,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来找你的麻烦吗比如说,以撤资为由,强迫你退出香港金融市场之类的。”
冷笑一声,夏晨说道:“要是担惊受怕,我也不会对外宣布要跟索罗斯决一死战了。”
詹姆斯向他竖起大拇指,说道:“知道吗我的老板,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狠劲儿。”
夏晨说道:“多谢夸奖,好了,忙你的去吧,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主动找我的,把你手上的事情做好,不要担心我。”
老詹嘟囔着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这屁股还没坐热,你就着急赶我走,也不客气下,留我吃顿饭什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儿的老板。”
夏晨哈哈大笑,这货变得越来越调皮了。
刚刚赶过来跟团队汇合的廖广军、景慧妍开了眼了。
廖广军问夏晨道:“真不见一见吗”
丢给他一根烟,夏晨也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烟气后说道:“见还是要见的,只是现在还没到见面的时候。”
廖广军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见啊”
“要不,等吃完晚饭还得做点准备啊。”夏晨含糊其辞道。
廖广军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做什么准备”
夏晨笑着说:“比如说,让记者们过来拍两张照片之类的。”
廖广军哈哈大笑,摸着肚子说道:“这个要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师弟,香港有啥好吃的啊”
夏晨反问他道:“师哥第一次来港吗”
廖广军点头:“第一次,之前倒是有个学术交流的机会,我不爱动,就给推了。”
景慧妍揶揄他:“嘁,你就是怕死,不敢坐飞机。”
“呃好吧,我承认我对坐飞机没大有安全感。”廖广军尴尬笑着说道。
夏晨也笑了,对坐飞机没安全感的人可不老少,比如说,葛大爷就不敢坐飞机,他跟夏晨聊起过,去外地拍戏,宁肯坐火车,倒汽车,再乘坐轮船也绝不坐飞机,因此没少耽误事儿。
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来香港了,自然要品尝一下当地美食,像什么咖喱鱼丸、深井烧鹅、杨枝甘露、车仔面之类的,这样吧,现在形势挺敏感的,咱们就在半岛这边吃得了,我让餐饮部把东西送到房间里来。”夏晨说道。
“行啊,在哪儿吃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特色。”廖广军是个特好说话的人。
“晨子,我要吃碗仔翅和龟苓膏。”景慧妍笑眯眯地提要求。
“没问题。”夏晨拨通内线电话,打给冯楠,让她跑一趟餐饮部,点些特色菜送过来。
放下电话后,夏晨跟廖广军、景慧妍聊了下当前的情势,主要是汇市从今天开始下跌,已经快跌破警戒线了,他认为现在下手机会不错。
关于这一点,廖广军和景慧妍也深以为然。
景慧妍说:“而且师弟你已经把索罗斯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只要他盯住你不放,国家就有了出手救市的机会。”
夏晨向东方一抱拳,说道:“咱们应该感谢国家给了咱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啊。”
师哥师姐都笑喷了。
菜式不错,正宗的香港味道。
冯楠还贴心地点了一瓶红酒,并跟夏晨说,记者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放心,都是熟人,已经在隔壁房间里埋伏起来。
夏晨决定提拔冯楠当第一助理,完全取代袁雅妮的位置。
袁雅妮太忙了,总裁办主任这一职务就让她忙得不可开交,下一步,还要兼任集团公司董事会秘书。
这可不是普通秘书,董事会秘书是公司高级管理职位。
冯楠天资聪慧,又谦虚好学,并且心细如发,善于揣摩夏晨每一道指令背后的深意,甚至说,在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上,比她姐还要优秀一些。
点点头,夏晨说道:“我知道了。楠楠,打今儿起,值班秘书上报过来的每一份工作日志和文件,都要先过你的手,你觉得有必要送到我办公桌上的文件,我才会进行最终的审定、签字。”
呀,成总裁助理了呀
冯楠的双眼蓦地亮了,然后就凶猛点头,“我明白了,老大。”
这时候是不需要表决心的,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努力就是了。
“坐下吃饭吧,吃晚饭还有客人要会见呢。”夏晨抿着红酒招呼冯楠一起吃。
冯楠也不客气,坐下后就开吃。
雅格诺、冯德莱恩、梅里娅三位美国著名银行的全权代表是被詹姆斯带过来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房间门口跟夏晨见面握手寒暄的照片,早已经被对面房间的记者们捕捉到了。
夏晨请三位进房间聊。
廖广军和景慧妍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冯楠。
汇丰银行的冯德莱恩有点讶然,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玩女人您真是好雅兴啊。
不过,老詹在介绍过冯楠的身份后,三人就了然了。
这三位目光都不善。
落座后,雅格诺率先开火,叽里呱啦跟夏晨说着什么。
紧接着是花旗银行的美女梅里娅,这娘们儿也气势汹汹、义愤填膺,张着血盆大口跟夏晨呜哩哇啦。
夏晨表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来,他不懂英语,但用脚后跟也能猜到,这三位嘴里一准儿没什么好听的话。
看看老詹,又瞅一眼冯楠。
嗯,楠楠才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一个。
“他们说什么”夏晨问冯楠道。
冯楠红着脸说:“骂您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呢,这是冯德莱恩先生的原话。梅里娅女士说,为了花旗和您共同的利益,您不能下场拯救港股,这不符合双方的利益,会极大伤害双方,甚至几方的感情,她劝您一定要谨慎考虑因为不听劝告而产生的后果,他们不排除撤出对橘子创投投资的可能。”
夏晨笑了,说道:“跟他们说,根据几方签订的投资协议,只要赔偿金给到位,他们想撤资,我这边一点问题都没有。”
冯珊向三位全权代表转述了夏晨的话。
三人傻眼了。
心里都清楚,所谓的撤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也可以说是拿捏夏晨的一个小招数。
三家银行真想撤资吗
怎么可能。
资本主义国家带有私募性质的银行,向来以盈利为第一准则。
夏晨的橘子创投能给他们创造利润,他们追加投资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撤资呢
他们带着明确目的过来的,只是为了不让夏晨跟索罗斯进行正面硬刚,进全力劝说夏晨要跟索罗斯联起手来对香港股市和货币市场进行收割,以达到他们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听了夏晨的话,三人心都凉了。
这家伙明显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索罗斯硬刚到底了。
这可怎么办
难道非要左右手互博吗
冯德莱恩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番话。
冯楠给夏晨进行翻译:“他的意思是,如果您继续固执下去的话,将会把美国所有投资机构都得罪个遍,将来没有投资机构愿意跟您进行合作了,希望您慎重考虑由此带来的恶劣后果。”
夏晨乐了,说:“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这句就不用翻译了。”
冯楠吐吐舌头,笑出一口小白牙,就欣赏老大这份永远从容不迫、强势霸道的气势。
也确实,夏晨现在有这个底气不把三大行放在眼里,任谁手里掌握着一支千亿美金规模的对冲基金,都敢跟对方叫板。
想了想,夏晨决定还是忽悠这三位一次吧,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人家不远万里专程跑到香港来跟自己见面了。
手指敲打着沙发扶手,夏晨对冯楠说道:“楠楠你跟他们说,也不是没有几方都获利的办法。”
一看老大这个表情,冯楠秒懂,您这是要坑人了啊,好在姑娘立刻稳住了,淡定如斯,将夏晨的话翻译给三人听。
三位的表情一下就精彩起来。
梅里娅忙问道:“夏,我的朋友,您快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大家都获利,又不伤及彼此的感情。”
听了冯楠翻过来的话后,夏晨说道:“无非就是我撤出港股嘛,多大点儿事儿啊。”
“您同意撤出港股”梅里娅追问了一句。
“明天,橘子创投就会全面从港股中退出。”今晚是夏晨的主场,他怎么说怎么是,那三位不信也得信。
还无法跟他签订什么合作协议,这个东西吧,它好说不好听。
得了夏晨的承诺,又聊了会儿后,三人告辞离开。
刚出房门,被陈青松和谭志远拦停。
青松面无表情低声说道:“请三位把随身携带的录音笔交出来吧。”
仨外国货面面相觑,见壮汉陈青松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大有你不交就留在这儿别走了的意思,苦笑着从兜里掏出了录音笔递给他。
谭志远凑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啊三位,为了以防万一,还要搜遍身。”
俩老爷们儿无所谓,搜就搜吧。
梅里娅一脸惊恐道:“不你不能对女士这么做这非常没有礼貌。”
指指冯楠,谭志远笑道:“规矩我懂,她会对您进行搜查,您放心,我们中国人非常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冯楠笑嘻嘻把谭志远的话说给梅里娅听。
梅里娅耸耸肩,十分无奈的从坤包里又拿出一支录音笔来,递给冯楠道:“我向您发誓,这是最后一支录音设备的,请给我保留一点尊严。”
打量着她,冯楠摆弄着录音笔面露冷笑,“早这么痛快多好啊,非要被人羞辱一番才肯交出来,您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梅里娅被她说得俏脸通红。
夏晨微笑着跟三位握手。
不论如何,总算是达成了目的,三位全权代表也露出了笑容。
雅格诺还拍着夏晨的肩膀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可真是条狡猾的狐狸。”
夏晨说道:“多谢您的夸奖,雅格诺先生。”
雅格诺:“你能听得懂吗我的天”
夏晨也学他耸肩:“哥们儿好歹是被清华的英语老师摁着突击学习过几天的人,你真以为我那英语四级是抄的啊”
英语四级是个什么鬼,雅格诺不清楚,但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巨富,戏不错。
詹姆斯把人带走了。
后来江湖上有很多关于这一晚夏晨跟国际银行三位代表的谈话内容,但均没有得到几方当事人的承认。
但是第二天,香港的各大报纸全都疯了。
橘子创投幕后大佬深夜密会三大银行高管,几人相谈甚欢、谈笑风生
橘子创投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队长别开枪,是我
大摩、汇丰、花旗,我们和橘子共乘一条船
索罗斯,你颤抖了吗
夏晨对香港的媒体从业人员非常佩服,只要钱给到位了,他们真敢说啊。
这几篇报道一出来,可比三爷和六郎两人在股票交易所叭叭几个月效果好多了。
股民们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似乎看到了光明就在不远处,一下就对港股信心倍增,集体高潮了。
尤其是见到那张年轻的面孔跟三哥外国人握手、拍肩的亲热照片后,更加肯定了港股的明天更美好这个信念。
怎么搞成这样子的
看完报纸,三大全权代表欲哭无泪。
大摩的高层拍桌子骂娘。
汇丰的老总一连摔碎三个茶杯。
花旗的首脑好悬没一口气倒不上来,哼楞过去。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这事儿没办法跟民众们解释,似乎,真就坐实了他们跟夏晨联手在打索罗斯的局面。
更加令诸位头疼的是,妈的,夏晨又消失了。
据说,他和他的团队已经在半岛酒店退了房,去向未知。
娘的,夏晨,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这个坑挖得也太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