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波澜发生在17号这天。
因为15、16号是周末,惯例,休市。
17号上午十点钟一开市,索罗斯的攻击如约而至。
这货开始大量抛售手里的股票,集中力量打击港股指数。
章芊卉通过电话把消息一条条传递给夏晨。
夏晨再把股市信息转达给乔小姐。
别墅书房里,何正斌看着电脑,乐得都不行了,“老夏,索老狗抛售的也是老李家的股票啊,这他娘也太邪性了点儿吧这么配合咱们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两家又站在一头儿了呢。”
挂断手机,夏晨走过来,瞻一眼后也乐不可支道:“不是他配合咱,而是他手里真就只有老李、老郭那几家的股票,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怪也只能怪那几家的脑袋太大,太引人瞩目了。”
何正斌笑道:“所以说,即便有钱了,成什么服不服排行榜上的巨富了,该低调的时候也得低调啊。话说,咱下一步咋办”
拉开椅子坐下了,二郎腿也翘了起来,夏晨说道:“我已经跟你媳妇儿说过了,先划个水,争取掀起个浪花来,先看下李超人等几位的反应再说。”
“李超人”老何对黄瓜先生这个绰号从来不屑一顾,嗤笑一声后,他说道:“怕是这次股灾后,他超人的名头就要被摘下去了。全港的老百姓都在骂他。”
夏晨微微一笑,说道:“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我送你一个豪华婚礼,如何”
何正斌嘿嘿笑了,“那自然好了。”
真就跟老何说的一样,港交所里,股民们已经不骂索罗斯了,毕竟大家都知道,索老狗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敌人,大家调转矛头,他心头的怒火化作国粹,全喷在李黄瓜、老郑、老郭几位脸上。
“自打橘子创投进场后,一次又一次地往外大手笔撒钱,拯救港股于危难之中,那条老狗今儿一现身,直奔李家、郑家而去,挣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吧,那几位如今在干嘛呢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橘子创投跟老狗硬刚,他们却无动于衷,他们那么有钱,这特么,还是人吗”
“居然连自己家的股票都交给橘子创投去托市,无耻至极猪狗不如”
“真把大家当傻子了,就这,还好意思说是什么爱港商人,要维护股民的权益,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李黄瓜几位的无动于衷,终于成功点燃了散户们心头的怒火,这几位已经被骂得体无完肤了。
几位富豪知道自个儿被骂了吗
那自然是知道的。
港交所里有他们安排的眼线。
这些眼线们很快把股民暴躁的情绪反馈到各位富豪的耳朵中。
深水湾李家大宅,李黄瓜脸色铁青,亦有点儿心里有苦说不出的悲凉。
没错儿,他打的就是让国家和夏晨去救市,自个儿往城墙上一坐,摇着羽扇观山景的主意。
却没想到股民们的情绪那么强烈。
黄瓜同志心里有点儿慌了,也能够猜出来,那个年轻帅气的夏总裁摆明了在坑他。
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深的敌意呢
似乎从见面时夏总裁就看老夫很不顺眼,话里话外讽刺挖苦。
这一点,李黄瓜百撕不得骑姐。
无奈归无奈,李黄瓜却十分清楚,不能让剧情继续按照夏总裁的剧本往下发展了。
再演下去,自家就真成了全港民众心目中的罪人了。
他抄起电话打给泽凯,接通后说道:“出手吧,托市”
泽凯应声道:“我知道了。”
同样的情况同时在另外几家上演着。
面对来势汹汹,摆出一副不把港股搞散黄了不算完架势来的索罗斯,几家的联手托市很快起到了作用。
恒生指数起飞了,6900、7000、7200
一直到上午休市,恒生指数报收7305点。
交易大厅里掌声雷动,欢呼声似要掀翻屋顶。
尤其是三爷和六哥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呐喊声达到了高潮,大家自动让开道路,排成两行冲他鼓掌。
但三爷阴沉个脸,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一言不发,皱着眉头阔步走出交易大厅,坐上车快速离开。
股民们都懵了。
距离三爷划出的7500点安全线越来越近了,他反倒满面愁容起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
股民们面面相觑。
坐在车上的三爷却心花怒放了,这个逼装的,满分。
后排的章芊卉也弄不懂了,谨慎地问道:“三哥,刚才您那是在演戏”
三爷哈哈一笑,说道:“没错儿,就是在演戏,戏码是晨子之前交代过的,即便今天恒指涨势良好,也不能太嘚瑟了,必须苦大仇深才行。”
章芊卉不知道有这一出儿,迷茫地问道:“为什么呀”
按理说,股市升得比预料中还要高很多,并且自身消耗的资金却很有限,不应该感到高兴么为什么还要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
难不成,今天的涨势还没达到晨哥的预期
三爷给章芊卉答疑解惑道:“晨子说了,预期越高,跌下来的就越快,接下来十多天,那是真正的拉锯战。你想啊,索老狗会那么快举白旗投降吗”
章芊卉不假思索道:“一定不会的,那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并且手里的子弹还很富裕,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三爷点头,说道:“所以啊,晨子就说,现在高兴还太早了点儿,暂时的胜利并不代表咱们就能笑到最后,所以就得绷住了,并且得把我并没有那么乐观这种情绪传递出去才行。
一方面,继续深度绑定羊群,别让他们见好就收,见涨就卖,一旦形成这种风潮,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另一方面,你以为大黄瓜那些人真的用尽全力来救市了远远不到呢,要不然,今天上午,恒生指数就不能报收于7305点,它应该跨过7500点大关了。
有些人呐,如果还打着作壁上观的念头,那就得让他吃点苦头了。
最后,我听晨子的意思是,香港这边也有几家证券商在追随着那条老狗的脚步在收割股市,晨子的意思是,把人钓出来,埋了”
章芊卉,包括同车的廖广军、景慧妍等人听完三爷的话,全都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念头,夏晨的心思,深不可测。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布局在哪里。
这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妖孽吧。
回到别墅后,针对这个话题,章芊卉和她家斌子牵着手遛弯时聊了起来。
何正斌对自家媳妇儿说了一句话:“老夏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因为当好人会吃太多亏,但老夏也绝不是个坏人,起码他做人做事是有底线的。老婆,你别用那种不屑的目光打量我,你想想,你认识夏晨也不少年了,啥时候见他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闻言,章芊卉点头,认真道:“这还真没有过。”
“对吧。”何正斌笑道:“他收拾的,从来都是该收拾的人,在这方面,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并且,他也帮助过太多人了,这其中就包括你,还有我。”
望着自家爷们儿那张不算英俊,却很硬朗的脸庞,章芊卉甜甜一笑,说道:“这是晨哥最大的魅力,他总能让人对他誓死效忠。”
何正斌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他对待自己的兄弟非常真诚,所以大家才会自觉不自觉地信赖他、依赖他、愿意跟在他身边,这叫什么安全感这个词儿似乎也不太合适。”
章芊卉笑道:“应该是仗义、局气,总之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个人魅力。”
“你说得没错儿,老夏有这个本事。我没有,所以我很羡慕他。”
“你一点都不比晨哥差的,起码在我心里,你很优秀。”
“是吗我在你心目中分量那么重的吗”
“必须哒,庄稼是别人的好,爷们儿是自个儿的好”
“哎呀,亲一口亲一口,老婆你这话可说到我心缝儿里去了”
“别闹,讨厌”
两口子聊着,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李黄瓜的大宅前。
指着这栋宅子,何正斌说道:“这就是黄瓜的大棚,你信不信,再演一场戏,下午休市后,若三爷仍旧摆出那副委屈巴巴、苦大仇深的样子来,黄瓜就会从棚里出来,去找老夏聊聊了。”
章芊卉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会去找晨哥呢”
她更习惯自家男人整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现在听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局势,章姑娘露出些许讶然又有点儿崇拜的目光。
这还是那个整天没个正形的何正斌么
差距也太大了些。
“因为做戏要做全套啊,你没看出来吗老夏在通过三爷向外界传递一种情绪,我们橘子创投都那么努力地在救市了,你们还只顾自家股票的涨跌,置港股的死活于不顾,压力全在我橘子这边,我特么委屈大了,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也不会主动应战了。”
行长说着,顿了一下,望着媳妇儿,继续道:“卉儿,这话等回去后老夏会找你谈的,你任何意见都别表达,认真执行他的策略就成。”
章芊卉也瞅着不远处的李家大宅,很坚定地点着头,说道:“我明白的,这个不用你嘱咐。”
行长笑了,小两口掉头往回走。
这时,黄瓜别墅的门打开了,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出。
经过小两口身边的时候,劳斯莱斯停了下来,后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何总吧”李泽凯笑着问道。
何正斌望向这位的目光大大地不善良,缓缓点下头,声音冷淡,“是的,你贵姓啊”
李泽凯一下就懵头了,你不认识我还是装作不认识
显然,答案是后者。
但良好的家世、教养还是让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起码脸上很如沐春风,“何总你好,我是李泽凯,欢迎来香港做客。”
受夏晨的熏陶久了,何正斌怼人几乎成为了本能,“哦,原来是李总啊,李总能代表香港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如果你有资格代表香港,那股民们为什么还要指着鼻子骂你娘呢”
李泽凯再好的教养被何正斌这番话一说也遭不住了,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眯缝起来,阴狠的目光锁定何正斌那张欠揍的脸,沉声说道:“何总,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我劝你说话要谨慎,省的平白无故得罪人了就不好了。”
何正斌嘻嘻笑道:“一定一定,我一定管好自个儿的嘴巴,不会对媒体朋友们说,李家只顾着自家股票的涨跌,完全不在乎香港普通股民的死活的,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有钱能使鬼推磨,您说对吧”
李泽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心说我有病啊,放着还在酒店的真正嘉留奈不去打钻头,专门停车给你聊。
这特么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司机,开车。”泽凯兄还是要维系一下豪门贵公子起码的脸面的,他也知道,打嘴炮不是他的强项,而车前这个男人,似乎在打嘴炮这项技能上已入化境。
干脆不搭理他了,让司机赶紧开车闪人。
望着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何正斌仰天长啸,李家的子弟,也不过如此嘛。
见自家男人得意的样子,章芊卉觉得挺没脸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问道:“怒怼李二少,很有成就感吗”
何正斌疼得呲牙咧嘴,倒吸着深井烧鹅老脸扭曲,“真掐啊嘿嘿,确实挺有成就感的。”
章芊卉撇着嘴说道:“你就是个幼稚鬼”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老婆,跟幼稚鬼回别墅吧,李家这位二少爷我跟你讲,花的不得了,据说,最近正在跟他那位日本nhk首席新闻主播女友闹分手呢,原因是日本女友觉得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