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管是不是谣言,这趟浑水咱们也不该再淌了,到时候别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此事本就是晋远伯府理亏,夫人就是不再管这事,晋远伯夫人也不会怪到夫人身上来。”
王夫人略一沉思,道:“也是,那就赶紧去陆家跟陆老夫人解释清楚。”
她可真是冤枉啊。
相比上一次来陆府,这一次王夫人明显感觉到陆老夫人的态度冷淡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夫君是大理寺卿,估计陆老夫人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了。
百般陪笑脸,陪不是,王夫人只觉得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免强叫老夫人相信她一开始是真不知晓此事。
本以晋远侯府因为此事心虚而放弃了这门亲事,所幸只有王夫人上门提了一回,两家并没有合过八字,所以没有任何影响。
却不料数日后,沈将军的夫人给老夫人送来的了请贴,邀请她带着陆襄与陆巧去沈府玩耍。
老夫人看着手里的帖子,脸上的脸上的褶子几乎拧成了疙瘩,心里不断盘算着沈夫人此举的意图。
沈夫人的夫君是威远将军,当初正是她的儿子,人称小沈将军的沈驰护送贞嫔回阳宁城。
“温妈妈,我这心里头怎么有点慌呢”
这若换了平时,沈夫人邀请是好事,可张家的事正闹得满城风雨,老夫人现在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温妈妈:“那不如拒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也不好,沈家在京是望族,不去就是打沈夫的脸,我一个老婆子是无所谓,在后宅足不出户就能躲麻烦,可襄襄跟巧儿以后就难以在京城贵女之间立足了。”
虽说嫡庶有别,但庶女们也有她们自己的交际圈子。
不能叫自家孙女被人排挤。
“把帖子给三小姐和六小姐送过去,沈夫人邀请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是。”温妈妈应道,分别将帖子送去了栖霞院跟海棠院。
翌日,老夫人带着陆襄与陆巧去了沈家。
黑白分明的大宅院,青板,朱红柱,雕花栏杆刻着繁复的海棠花纹。
沈夫人在正厅接见老夫人三人。
桌上的紫金香炉做成精致的小兽模样,吐出的香是水木香,闻起来格外清爽。
“陆老夫人安好。”沈夫人笑着迎了下去,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道。
“沈夫人安好。”
陆襄与陆巧向沈夫人请安:“沈夫人吉祥。”
“好,好,快请坐。”沈夫人笑着点头,然后对一旁的沈聘道:“聘儿,快来见过陆老夫人。”
沈聘穿着浅红色同绣茉莉的交领襦裙,头上戴着一整套的玳瑁头面,眉目飞扬,顾盼神飞。
“见过陆老夫人。”
随即便坐在了沈夫人的身侧。
陆巧紧张着坐下,微垂着头不敢随意乱看,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叫沈夫人看轻了去。
陆襄一直没想明白沈夫人突然请她们上门的目的,不过神色却很淡然,捧着茶杯小口的喝着,等着沈夫人开口。
沈夫人跟老夫人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了正题。
“陆老夫人,实不相瞒,今天请你们来,是受了晋远伯夫人所拖跟你们解释近日京城传遍的流言,她是我闺中姐妹,虽无血缘却胜似亲姐妹,我也一直把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陆三小姐温婉贤淑,张家能娶到你为妻,也实在是孝文的福气。”
老夫人猝然一惊,怔怔的看着沈夫人:“沈夫人,这襄襄年幼,性子不够沉稳,恐怕难当张家儿媳。”
就连陆襄都有些诧异。
沈夫人叫她们来,竟是为了张家的亲事
这京城官眷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沈聘与宋蓁蓁交好,而晋远伯府又依附淑妃站在二皇子身后,偏偏这沈夫人跟晋远伯夫人还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
果然是张家的行事风格,不想让人知道的,总能瞒住。
陆巧飞快了看了眼陆襄,又安静的低下了头来。
关于张孝文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她在府里自然也听说了,听沈夫人的意思怎么张家上门向三姐提过亲了
祖母跟父亲都没有说过啊。
伯爵府的亲事,也是顶好的了,可都说张孝文是个傻子,这么一来谁会嫁过去
祖母向来疼爱三姐,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明白老夫人的顾虑,最近外面流言四起,对晋远伯府极为不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政敌的恶意造谣,老夫人不必理会。”
“这”老夫人拧紧了眉毛,想着怎么拒绝才能不驳了沈夫的面子。
听沈夫人的意思,张家是非娶陆襄不可
就算是政敌故意抹黑的,老夫人也不想攀这个高枝了。
谁知道日后进了张家的门,又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出来。
陆襄心生恼怒,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畔,眸中墨色汹涌。
就在这时,沈夫人忽然道:“孝文,过来见陆老夫人跟陆家小姐。”
陆襄一怔,张孝文在这
沈夫人的话音刚落,便见一名英俊少年从内室走出。他穿着一袭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碧玉琅环,身形挺拔修长,容貌俊美,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优雅,顾盼神飞。
他微笑着看向众人,在望向陆襄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笑意更浓,随即对沈夫人作揖道:“侄儿见过姨母。”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眼
这么说来外界的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
“晚辈见过陆老夫人。”
又朝着陆襄与陆巧微笑点头问好。
陆巧有些怔愣的看着少年,这就是张家的傻子
骗人的吧,明明是一个温润尔雅的翩翩佳公子。
陆襄却是敛眸,眸底深处藏着浓浓的森寒之意。
呵文網
好一个李代桃僵。
张家倒是想的好,找旁人顶替儿子,叫沈夫人带出来给祖母与她见上一见,破除张孝文是个傻子的谣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