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责收集情报,自然更知道哪种窑子更能折磨人。
也不耽搁,连夜就把人给送去了。
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扮的很是艳俗,一走近都能闻到呛鼻的廉价脂粉味。
“哟,大爷,里边请啊。”老鸨挥着红色的帕子,故意掐着脖子说话,矫揉造作的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宗历一个激灵,身子灵活的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老鸨伸出来要拉人的手。
他沉着脸色,低喝一声:“站好了,有事说,再敢走近一步,我掐死你。”
老鸨吓了一跳,脸色微微发白,实在是宗历眼中的煞气太过摄人,老鸨不敢放肆了。
“这位爷,有话好说,好说。”
她就说嘛,长得这么英俊的男人,什么漂亮的女人找不到,怎会来她这种低贱的地方,原来是有事找她的。
宗历转身,从马车里把容音扛了过来。
容音脸部朝下,看不到脸。
老鸨光从她的身形上便能看出来这是个极品,暗中猜测莫不是哪家夫人看小妾不顺眼,所以暗中绑了人送来她这里
唉哟,要是有这么个美人在她这里,还愁赚不到钱
老鸨心里激动的不行,伸手就要接人:“爷,来,来把人给我吧。”
宗历顿了一下,然后就把容音放下塞到了老鸨的怀里。
老鸨刚一接手,正满心欢喜的去看美人的长相,冷不丁就看到了一脸的血,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把人给扔了。
“啊鬼啊”
呯
昏迷的容音被摔到地上。
宗历扭头看了一眼,没去扶。
老鸨受到惊吓,也不问宗历把这种人送到她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扭头就走,宗历见状一把拉住了她。
“等一下。”
老鸨哭丧着脸回头:“爷,奴家忙的很呢。”
“爷也忙的很,没空跟你废话,这个女人犯了事,主子要折磨她,你懂的。”
老鸨摇头:“爷,奴家不懂,你自己看看她的脸呢,这副鬼样子别说接客了,到时候怕是要把我这里的客人都吓跑了,爷啊,奴家这里小本经营,求放过。”
“多少银子”
“什么”老鸨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要多少银子才肯办事。”宗历面色冰冷的问道。
老鸨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说忙了。她将宗历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地上容音的穿着,是上好的料子,可见是个有钱人家。
想了想,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宗历面前晃了晃。
宗历见状,眉头微微一蹙:“一千两太贵了,我还不如把她扔到深山老林叫猛兽吃了呢,五百两,你要同意一手交钱一手接人。”
老鸨傻眼:“”
特么她是要一百两啊。
这货有点蠢。
“成交。”老鸨忙不跌的应下。
人家非要多给四百两,她不要是傻子啊。
脸是虽然是不能看了,但有的客人也是不挑的,到时候面纱一蒙,灯一熄,什么也看不见不也一样嘛。
还白得五百两,老鸨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宗历肉疼的付了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阿蛮把这件事跟陆襄说了。
“小姐,奴婢觉得宗历的脑子不行,蠢成这样的也少见吧”
把容音卖了五百两
真是有钱任性。
陆襄正在喝药,闻言也是愣住了。
她想过容音被她毁容,窑子里未必愿意收人,但预计不超一百两对方肯定松口的,折磨的法子有很多,那边得了银子只要按吩咐折磨人就行,宗历怎么就能跟人谈到五百两的价格。
陆襄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阿蛮,得空给宗历送五百两去。”
没理由叫别人出钱。
“明明就是宗历自己傻,早知道还不如我去呢。”她昨夜没想到花钱把容音送进窑子里,所以把这事让宗历去办了,只想着容音的脸毁成这样,白送给人都不要啊,别说叫窑子里的人老鸨花钱买下来了。
陆襄昵了阿蛮一眼:“你还说呢去”
阿蛮吐了吐舌头,去找云雾支银子去了。
六月的天气变幻多端,早上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中午便是瓢泼大雨,一场雨后,天气更加的炎热了起来。
绚烂的阳光,泼洒在铜镜前纤丽的身姿上,让柳安瑶也变得几分光彩照人。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夫人。”书画进屋,朝着柳安瑶福身行礼。
柳安瑶从铜镜里看到书画焦虑的神色,于是抬手让替她梳头的丫环退了出去。
“怎么了”
书画上前一步,道:“夫人,奴婢收到消息,陆府的姚姨娘被仗毙了。”
“什么”柳安瑶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诧异的看着书画:“此事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夫人,咱们的人联系不上姚姨娘,几番打听,才知道姚姨娘在数日前因为谋害陆家大少爷与大少奶奶事败,陆老爷盛怒之下将她仗毙并逐出族谱,那姚姨娘利用夫人的权势设了局让陆朝欠下十万两的赌债,只是谁曾想没算计到陆朝,反而把那伙人都折了进去。”
柳安瑶知道姚氏一直以来的动作,不过既然自己要让她办事,所以也乐得让姚氏借势。
书画接着道:“给陆朝设局的那群人死在了杨村的一户人家里,而杨村的地下赌坊也被京兆尹铲除了,武安侯办了这么件事,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夸赞,更是叫老百姓也叫好,倒是便宜他了。”
赌坊害人不浅,而且杨村的地上赌坊还做着买卖人口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以前不知道,大家都没什么感觉,这次一被暴出来那里的村民一下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家都说京兆尹这事办的漂亮,为民除害了。
柳安瑶皱紧了眉头,对京兆尹作为很是不屑,武安侯不是她爹的人,做的再好也对他们没有用处。
至于给陆朝设局的一群人死了,柳安瑶更是不在乎。
她气恨姚氏的愚蠢。
“还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没用。”
自己给了她这么多的便利,竟然还除不掉绊脚石,怪不得到现在都动不了陆襄一个手指头,害她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