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脸色一黑:“你不早说。”飞快的从梯子上下来。
文竹:“”
谁知道您连岳父家的墙头都不认识。
梯子重新靠到了乔府的墙上,陆朝对文竹道:“扶稳了。”
“是,大少爷。”
陆朝爬上墙头,看着离地那么高的距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他的腿本就瘸着,要是这么跳下去不得废了。
于是陆朝黑着脸,又重新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气死他了嗷,大门不让进,后墙又太高不敢跳,他见个媳妇儿而已,怎就这么难
“怎么了大少爷”文竹眨巴着眼睛,问。
陆朝气的磨牙,抖了抖自己还没好透的腿,文竹立即明白,犹豫了一下,他道:“大少爷,奴才发现旁边有个狗洞,要不您委屈一下”
陆朝:“”
士可杀,不可辱
一盏茶后,陆朝站在乔家的后院,吐掉嘴里的杂草,理了理因爬狗洞而变得乱糟糟的头发,大步流星的朝乔婧如的院子走去。
可谓身残志坚。
路上难免碰到了乔府的下人,看到陆朝一瘸一拐的身影后,众人都懵了。
“那是姑爷”
“什么情况,姑爷怎么进来的”
“咱们要不要去禀报夫人”
“要要吧,不然到时候问罪起来,岂非咱们的错”
陆朝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乔婧如正拎着一个水壶在浇花。
“乔乔”
“啊”乔婧如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壶都飞了。
她回头,就见陆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朝自己走来。
乔婧如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随即转身就走。
陆朝见状,忙追了上去,在乔婧如把门关上的一霎那挤了进去。
丁妈妈听到乔婧如的惨叫声追了出来,问洒扫的婢女:“发生什么事了”
小婢女回道:“是姑爷来了。”
丁妈妈:“人呢”
婢女指了指屋子:“跟小姐进屋了。”
丁妈妈捏了捏拳头,最后忍住了冲进去打人的冲动。主要是小姐没有赶人,她当奴才的也不好越俎代庖。
而屋里,乔婧如见陆朝跟着进屋下意识的就要将人推出去,陆朝迅速往地上一坐,然后双手死死的抱着乔婧如的腿,一脸的无赖模样。
乔婧如又恼又羞,陆朝的脚瘸了,手好了,一双手坚固的像是两道墙,叫她动也动不了。
想喊人吧,可叫人看见自己跟陆朝这副模样又实在丢人。
“陆朝,放手。”
陆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错了,乔乔。”
“再不放手我喊人啦。”乔婧如的小脸黝黑黝黑的。
陆朝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乔乔,我很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前是我太混账了,从今往后我一定改过自新,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乔婧如听着陆朝的剖白,心一点一点发紧。
过去最想听的便是陆朝的回心转意,可如今,他的这番话却令她窒息,在她差一点被人毁了清白后,陆朝跑来跟她说,他错了
乔婧如的黑眸不由得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想错人了,我可不是你那外室。”
陆朝一听到外室,整个人都不由得抖了一下,打内心里抗拒。
正要说话,便听乔婧如冰冷的嗓音响起:“陆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喜欢容音,想要跟她双宿双栖,我成全你们。”
每说一句,乔婧如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剥离一分,疼的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我以后只想跟你双宿双栖,什么外室什么小妾我通通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没有什么同情,是我醒悟的太晚,我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因为可笑的自尊心作祟,过去一直不肯承认你的好,乔乔我不和离。”
因为当初成亲,乔婧如与自己想象中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妻子人选截然不同,所以一直抵触着,不肯正视她的优点跟心意,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是他太可笑了。
“可我不想继续跟你过下去了。”乔婧如的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现在每每想到那一次的经历,她都无法释然,哪怕没有被侮辱,但那个男人撕开她外衣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很绝望,也死心了:“就当我配不上你,不用再费心思了。”
陆朝闻言,只觉得心像被人撕碎了一样。
他喉头微微胀痛,这种再也抓不住乔婧如的感觉让他深深的恐慌。
“你没有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我养外室,我混蛋,我不干净了,乔乔你不要嫌弃我,要是以后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你你就阉了我”陆朝一咬牙,破罐子破摔的道。
乔婧如嘴角微微一抽:“”
这么狠
还有,这都跟谁学的这无赖的招术
乔婧如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习惯了跟陆朝争锋相对,乔婧如对眼下的陆朝没辙,他又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腿不撒手,大有自己不点头就不松手的意思。
“来人。”
乔婧如忽然朝着门口唤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丁妈妈闻言,立即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自家主子腿不放手的陆朝,呆愣了一瞬,才道:“小姐。”
回了乔家,乔婧如又打定主意跟陆朝和离,丁妈妈二话不说就把称呼给改了过来。
“把他拉走。”乔婧如道。
丁妈妈闻言,顿时撸起了袖子,叫了院里的粗使婆子过来,几个人合伙好不容易把陆朝的手指给一根一根掰了开来,然后一左一右分别架着他的手准备拎出去。
陆朝觉得自己要真这么被人拎出去,简直丢脸丢到爪哇国。
“等一下,我自己走。”他大喝一声。
丁妈妈戒备的盯着他,一脸不信。
陆朝嘴角狠狠一抽,他的信誉有这么差吗
“真的,我自己会走。”陆朝又强调了一遍。
丁妈妈朝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松了手。
陆朝依依不舍的看了乔婧如一眼,然后从自己的腰后抽出一只扁方的锦盒:“乔乔,这是皇上赏赐给贞嫔的一对玉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送给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