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陈翰林跟陈夫人坐在主位,三皇子与陈如锦并肩而站,陈如锦的面前放着一个蒲团,喜娘站在一旁喊道:“新娘拜别爹娘。”
陈如锦跪下,磕了三个头。
“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待锦儿如珠如宝,呵护疼爱。”三皇子拱手对着陈翰林跟陈夫人作了个揖,一脸正色的保证道。
陈翰林扭过头偷偷的抹了把眼泪,陈夫人欢喜的看着面前的这对碧人,连连点头:“好,锦儿顽劣,以后还望殿下多包含,去吧。”
喜帕下的陈如锦听着娘亲的声音,眼眶忽地一片酸涩。
喜娘将她扶起身,然再后由陈术阳背着她上花轿。
众人都聚集到了大门口,三皇子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喜轿,以及身后的迎亲队伍,眉开眼笑的驱马离开,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锣鼓宣天,花轿后面,是一箱箱被人抬着的嫁妆。
绑着红绸的红木箱子从百姓面前经过,有人好奇的数了起来。
“天哪,一共一百零八抬嫁妆。”
“陈家可真是大手笔啊。”
“听说因为不能越过三皇妃当初的规制,不然还要多。”
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走远,有不少官眷们与陈翰林跟陈夫人告辞,他们要去三皇子府观礼去了。
而一些陈家的亲眷以及没被邀请去三皇子府的宾客们则留在陈府喝喜酒。
突然,一道惊呼声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名娇美少女不知怎的四脚着地摔趴在了地上。
“六妹。”乔婧如惊呼一声,连忙把陆巧拉起来:“有没有事”
陆襄连忙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摔了”
陆巧疼的眼泪都彪出来了,闻言美眸怒瞪着罪魁祸首陈术安,却又很快移,不想多惹麻烦。
怎么又是这个人。
她上辈子跟他有仇是不是,所以每次见到他不是磕了就是摔了。
下一次是不是连小命都要交待了。
陈术安一脸尴尬,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陆巧拱手作了个揖,赔罪道:“抱歉姑娘,我因妹妹出嫁一时恍惚没有注意,不小心绊倒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陈翰林跟陈夫人因为女儿出嫁而伤心的情绪被小儿子这么一搅和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毛手毛脚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点。”陈夫人没好气的瞪了陈术安一眼,而后面色温柔的看着陆巧:“陆姑娘,有没有伤着哪里赶紧进屋,我叫大夫来看一看。”
“多谢陈夫人关心,我没事,不用叫大夫了。”陆巧连忙摇头道。
今天是陈家嫁女儿的好日子,叫大夫可就不妥了。
而且陈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纠着不放。
看在陈术安今天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她不生气了。
“真没事”陈夫人不放心的问。
陆巧乖巧的笑道:“恩,只是衣裙脏了,我回马车上换一身就行。”说着,她看向陆襄道:“三姐姐,咱们快去三皇子府观礼吧,再晚就错过吉时了。”
陆襄点头,同陈夫人告辞。
上了马车,陆巧含笑的眼眸忽然一敛,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受伤了”陆襄问。
陆巧撇了撇唇,眼神委屈的点了点头,她慢慢的撩起裙子,露出如雪般的肌肤,只见两只膝盖处,此刻又青又紫,也有些破皮了。
“还是去医馆吧。”乔婧如道。
“大嫂,晚点再去吧,我跟陈夫人说了没事,如果不去三皇子府观礼,容易拆穿啊,我就是有点疼,缓一缓就好的。”陆巧想了想,摇头道。
到时候陈侧妃问起来,误会自己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不去就不好了。
陆襄看着陆巧,道:“跟陈侧妃解释一下,她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太惹人注目了,我等会坐着不乱走就行。”陆巧道。
陆襄跟乔婧如闻言,便依了陆巧。
三人到的时候,一对新人刚被迎进正厅。
迎娶侧妃,不用拜天地,但却需要给正妃敬茶磕头,而后再给宾客见礼,而后传旨的太监再宣读陈如锦被封为侧妃的圣旨,赐玉牌,至此宣告天下,她是皇家的侧妃了。
三皇妃端坐在主位之上,明明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但若细看,便能看到她眼底的冰渣子,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她恨不得扑上去划花陈如锦的脸。
这个贱人,居然将三皇子勾引至此,不惜自降身份亲自去陈府迎亲。
当初她成亲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陈如锦只是个侧妃而以啊。
虽然没有明确规矩侧妃不能穿正红的嫁衣,可陈如锦难道就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居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穿了,可有把她这个正妃放在眼里。jujiáy
“请三皇妃喝茶。”喜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却强撑着再一次说道。
三皇妃猛的回神,发现宾客们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而三皇子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透着一股凌厉,隐含怒意。
显然是因为三皇妃的走神而不满。
三皇妃徒生一股恼意,然而却不敢这个时候放肆,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陈如锦高举的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送入洞房。”喜娘见三皇妃喝了茶,连忙高呼道,就生怕慢了一步又出什么乱子来。
三皇子冷沉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握着红绸的一端,牵着陈如锦去了新房。
院子是他叫人重新整修过的,与三皇妃的正院一东一西相隔甚远。
进入新房,掀盖头,喝合卺酒,一系列流程结束之后,三皇子还没来得急跟陈如锦说上话,就被人给拉走了。
三皇子走了,不过楚盼儿跟楚盈儿却留了下来。
没了盖头的遮挡,陈如锦看着一屋子留下来的皇亲贵胄们,落落大方的请她们入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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