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红璃蹲在船舱外,一脸心疼地摸着飞艇甲板,声音颤抖。
“臭黑阳,都怪你,说什么要节约灵石,就把灵力护罩关掉。
现在好了吧,被砸出来这么大一个坑,你满意了吧你个败家爷们儿”
“啊这”
黑阳蹲在红璃旁边,仔细地看着她指的位置,头上冒出个问号:“这,这哪里有坑啊”
“哇你再睁大眼睛看看”
红璃一脸认真地用手指不停戳着甲板上某处。
“就这里,你看看,是不是要比别的地方凹陷下去一点”
“嗯”
黑阳紧皱眉头,突然出声:“好像确实是有个小坑儿但你确定那不是你用指头戳出来的”
“戳你个头啊”
红璃露出不爽的表情,拍了一巴掌黑阳的腿,纠正道:“另外,什么叫做“小坑儿”啊
千里之堤都能溃于蚁穴,我们这飞艇连千里都没有,这个坑足够我们溃好多好多次了”
“唔,有道理”
黑阳托着下巴仔细思考道:“像是什么飞机了,航天飞船了,只要缺少个小零件就有可能闹出大问题”
“对吧对吧”
红璃拍着黑阳大腿,不住点头,语气严肃:“我就是这个意思,钉子缺,国家灭好吧”
“嗯很形象”
“还有还有”
“这个确实啊”
“咕叽咕叽”
“叽咕叽咕”
“”
飞艇甲板上,一名妇人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她大部分面容都被鲜血所覆盖,可依稀能看出其平日的美丽端庄。
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上,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裳破烂,看上去就跟被狗追了好几条街一样,十分凄惨。
妇人晃了下发懵的脑袋,头上发髻跌落,而一旁的谈话声逐渐牵引着她回到现实。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也被鲜血模糊,循声望去,隐约看到两名年轻人脑袋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望她这里暼一眼。
妇人愣了几秒钟,脑海中的记忆逐渐苏醒,然后猛地瞪大眼睛,挣扎地站起身来,艰难地向着少年少女走去。
“所以啊,这年头越来越不好混了”
黑阳唉声感叹道:“就连人家碰瓷的,也从一开始的假摔到之后的半真半假最后假戏真做。
看看身后这位阿姨头破流血的样子多惨,这就是行业内卷带来的恶劣影响啊。
而像我们这种懒狗,迟早都是要被时代抛弃,被扫进垃圾桶的,还不如自己先躺进垃圾堆里,免得麻烦人家”
“我喜欢你的无数条理由中的其中一条”
红璃心悦诚服地看着黑阳,感叹道:“就是每次听完你的教导,总能让处于迷茫中的我受益匪浅,心灵有了归宿,不再被内卷焦虑所影响”
“我喜欢你的无数条理由中的其中一条”
黑阳表情柔和:“就是你总能认真地听进去我说的每句话,理解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黑阳”
红璃眼神迷离。
“小璃”
黑阳满脸爱意。
“那个人醒了。”
红璃表情恢复正常。
“啊,这个我早就看到了。”
黑阳语气平淡。
“她还向我们走过来了”
红璃警惕地暼了一眼身后:“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偷袭我们啊”
“这个的话,我不太确定”
黑阳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我们还要在这里钓鱼执法多久啊,我腿快蹲麻了”
“嘶,你不早说”
红璃按住黑阳肩膀,猛地站起身,狠狠地跺了两下脚,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早就想站起来了”
“所以说“装作毫无防备的模样谈话,引诱见财起意的陌生人对我们发动袭击,这样就可以勒索咳咳索要更多赔偿”的这个主意。”
黑阳同样站起身子,露出死鱼眼:“是哪个傻子想出来的啊”
“反正不是我”
“那自然也不可能是我。”
“那就是小火”
“合理的推测”
黑阳红璃意见达成一致,心照不宣地跳过这个话题,看向走来的妇人。
姓名:姚鸯
境界:金丹五重境
身份:药王宗现任大长老
“在下姚鸯,撞在二位道友的飞艇上实在抱歉,还望海涵”
姚鸯强打精神,露出歉意的表情,对着黑阳红璃一礼。
“只不过在下如今深处困境,无法再有过多表示”
姚鸯苦笑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向着二人摆了摆手,运转灵力,稳定气息,飞向空中。
“再次抱歉,只不过我现在被强敌追杀,为了不连累二位道友,只能速速离去”
这位药王宗现任大长老行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在黑阳和红璃懵逼的眼神下,没入云层。
“喂”
红璃用手指戳了戳黑阳的腰,一脸蒙圈:“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跟她提赔偿的事情啊。”
“啊”
黑阳眨了眨眼睛,推测道:“从她的发言来分析的话,对方是想要赖账了。”
“怎么可以这样撞了别人的飞艇说两句话就跑”
红璃满脸震惊:“那个人素质好差,这个修行界还有救吗”
“确实啊,她要是真的无力赔偿的话,那也就算了。”
黑阳仰头皱眉道:“可她堂堂药王宗大长老,怎么会没钱赔”
“哦对,所以为什么药王宗大长老会满脸是血地跑到这里啊”
“谁知道呢,她不是说自己被强者追杀吗大概是跟别人约架没打过吧”
“唔”
红璃撇了撇嘴:“黑阳,我们是不是吃亏了啊,被人欺负了。”
“唉”
黑阳叹了口气:“没办法,像我们这种老实人总是容易被人坑。”
“黑阳,那个人好像良心发现了。”
红璃指着天空,面色平静:“你看她又回来了,是不是想跟我们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啊。”
“小璃,我觉得她不是自愿回来的。”
黑阳目光幽幽,语气平淡:“她好像又被打下来了,而且看这个势头的话,这次大概真的能砸出来个大坑。”
“砰”
飞艇上多出了个大坑
红璃:“”
黑阳:“”
“黑阳”
红璃眼中闪出泪花:“我的心好痛啊,比刚才痛多了。”
“所以为什么你不上去接住她呢”
“我以为你会接住的。”
“我不敢在你面前碰别的女人。”
“你真的我哭死”
云层中,两只金丹期妖怪显露身形,一只插翅虎,一只大鹏鸟。
“我这一下怎么样”
插翅虎看着姚鸯坠落下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那个女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她这次还想往哪里跑”
“不过说实话,这家伙也确实难缠。”
大鹏鸟露出嘲讽的表情,笑嘻嘻道:“要不是她身上那隔着数百里都能闻到的药香,说不定有几次真的就让她跑掉了”
“呵,真是蠢啊。”
插翅虎摇了摇头,皱眉看向下方。
“不过这艘飞艇是怎么回事是对方的同伙来接应的吗”
“管它呢,反正不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一起击碎就是了。”
大鹏鸟翅膀煽动,一道龙卷飓风在身前形成。
“确实,只有弱者才用这种工具飞行。”
插翅虎点了点头,张开血口,一团雷光蓄势待发。
“去死吧”2
大鹏鸟和插翅虎脸上满是嗜血狂笑。
“”
一只宽厚大手从插翅虎背后伸出,拦住雷球,猛地按回插翅虎嘴里。
一只白嫩小手从大鹏鸟背后探处,拽住飓风,扯到大鹏鸟身上疯狂刮毛。
插翅虎,大鹏鸟:“”
“你们是谁”
“谁,竟敢偷袭本大爷”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二妖大脑瞬间宕机,身后传出平淡的声音。
“黑阳,记得留个活口。”
“我不想留,你留吧。”
“那就不留了吧。”
“行。”
“咔擦。”
“咔擦。”
两对翅膀被扯了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