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湖红停笔,目光一扫,满意的点头,确认无误就拿出一只朱笔,往李建的名字上落笔。
李建还在发蒙,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落湖红的朱笔落下,当场吓得魂飞魄散,果断一掌拍在簿子上,挡住朱笔。
一旦朱笔落下,他的死刑就彻底定下了
落湖红眉头一皱,抬头漠然看着李建,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拿开。”
听着落湖红无情的话,李建心头一颤,艰难讨笑:“落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上面,怎么写的是我的名字”
“没搞错,就是你的名字。”
落湖红抓着李建的手,李建下意识的反抗,把手死死按在簿子上,死都不松开。
落湖红眼角泛起一丝戾气,硬生生的就掰开李建的手,一把拿住,直接甩开
李建只觉自己的手都快被弄废了,来不及感受痛苦,看到落湖红继续落笔,脸色煞白的冲上去。
然而已经晚了,朱笔一落,落湖红就把簿子收起,死刑已定
李建身形猛然停住,身体发软,魂魄彻底丢了。
他就这么,被定了死刑
前一刻还好端端的,现在突然就要死了
“苏师弟,过来喝一杯。”
落湖红招手,苏牧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李建,走过去坐下。
“落师兄,这场好戏,不错。”
“算是上一次的道歉。”落湖红笑了笑,举杯与苏牧碰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为,为什么”李建双眼圆瞪着抬头,颤抖着嘴唇问向落湖红,为什么要这么玩他
“我之前没得罪过你吧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是毕恭毕敬,你为什么要搞我”jujiáy
李建说着神色越来越狰狞,双目赤红
“你说呢”落湖红冷笑着扫了李建一眼,拿起酒壶给苏牧倒酒。
李建就算再蠢,看到这一幕也都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你”
“赵德,你个畜牲,你一直在耍我”李建剐了苏牧一眼后,扭头指着赵德跳脚大骂
从点星楼到这里,他一路都在被赵德当傻子戏耍
“李建,说话注意点,你罪大恶极,早就该死了”赵德冷笑着骂道,走过去给苏牧两人倒酒,滥用私权,就该是这个下场
见赵德还敢这么嚣张,李建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但他心底明白,现在不是跟赵德计较的时候,罪魁祸首是落湖红
“落湖红,你以为写上几个罪名就可以置我于死地了你救他可以,想害我,不可能”
李建能坐上主事,自然也有一些能耐,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落湖红身为主簿权力是很大,但想弄死他也没这么容易
“对,我只用几个罪名,就可以置你于死地。”落湖红喝完一杯酒,淡淡开口,丝毫没有把李建放在眼里。
“你觉得长老是信你,还是信我混球”
混球二字落湖红绝对没有骂错,李建这几年利用职务之便,做了多少恶事,他所写的罪名,那都是一条条人命,可不是在扣帽子
他早就想铲除李建这个毒瘤了,只是一直苦于证据还不够齐全,没有太好的机会,但这次李建是明晃晃的公报私仇,亲眼见证的人太多,在此倚仗之下,他就可以趁势发作,把李建的那些同伙连根拔起,将证据链齐全
李建脸色一沉,在长老面前,落湖红的话语权绝对比他大。
“来人”
“快来人”
李建心觉落湖红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才来,就想先冲出去再说,可等他冲到门口才发现铁门已经被锁上,只能疯狂对外面大喊。
但无一人回应他。
“别费劲了,不会有人来的。”
听到落湖红的话李建心凉了一半,当即从储物袋之玉简,但凡是能够求得到的人,统统发一遍消息
落湖红看到并没有阻止,继续慢悠悠的和苏牧喝着小酒。
李建见状心中一喜,敢让他把讯息发出去,还想杀他真以为落日宗你一手遮天了
“苏师弟,我特意带了一坛好酒,往日里我可是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喝。”酒壶里的酒喝完,落湖红淡笑着拿出一坛用泥封的酒坛,敲碎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闻着酒香,那两个狱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望着酒坛双眼直发亮。
今天这事的变故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对于他们而言,当然还是美酒重要。
至于是谁被他们折磨,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落师兄,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苏牧淡笑着开口,以落湖红现在的镇定,相信李建发出去的任何讯息都不会有回应,可见落湖红的手段有多强
这与在潘家桃花林中初次见面,截然不同。
“小有本事罢了。”落湖红淡笑着摇头,犹豫了片刻后解释道:“苏师弟,我身为律部主簿,对于宗门威严看得很重,但绝无恶意。”
“落师兄言重了,此事早就过去了,在潘桃园内的时候我就已然明白。”苏牧急忙摇头道,他对落湖红早就没了意见,完全用不着数次道歉。
李建看着手中的十几块玉简,盯的双目赤红,冷汗直流,可足足过了半刻钟,都没有任何回应
“应该是他们有事,对,肯定是有事。”纵使心底的不妙越来越浓,但依旧是不断安慰自己。
“有回讯了吗有没有人来救你”
苏牧两人喝完了三杯酒,落湖红终于不耐烦开口,再等,这一坛酒喝完都没到重头戏。
李建一怔,喉结艰难滚动,浑身都已经开始发抖,他心底的幻想被慢慢打破。
“不用等了,我早就已经把你所有罪证呈上去,不会有人来救你,也没人能救你”
听着落湖红的话,李建如遭雷击,彻底撑不住踉跄靠着铁门,差点瘫坐下去。
“那群畜牲,枉我以前对他们那么好”
心中绝望怒吼,但他知道那些人靠不住后终于认清现实,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哀嚎着朝着落湖红爬去。
“不,落师兄,你不能杀我,别杀我”
“我知道错了,是我有眼无珠对付您的朋友,求您饶了我这次,求求你”
李建已经是声泪俱下,但落湖红依旧是无动于衷。
见落湖红一脸冷漠,李建明白求他没用,苏牧才是主角,立马扭头朝着苏牧磕头。
“苏师弟,不,苏牧大哥,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公报私仇,我弟弟他,该死,该死”
“砰砰砰砰”
“求您饶我这一条狗命,以后让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