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天一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大伯霍启明,不过现在他只有大伯收买医生的证据,其他的事,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萧先生,谢谢你。”霍天一感激的看了萧云一眼,低声说道。
毕竟,萧云没有当着郑婉容的面把这些猜测说出来,完全就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萧云摆了摆手,叮嘱道:“总之,你留心一点儿,如果真的是有人恶意将非洲锥虫的虫卵感染到你父亲身上,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父亲非常亲近的人。”
霍天一眼眸微敛,沉思了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两人再次回到病床前,郑婉容的眼角已经挂满了泪珠。
“小萧,启刚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如果如果是因为寄生虫感染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我们请来的医生,都没有检查出问题呢”郑婉容红着眼睛问道。
很显然,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萧云,总担心这个小伙子会误诊。
不过萧云并没有介意,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便耐心的解释道:“郑女士,这非洲锥虫的虫体不但小,而且颜色接近透明,需要借助一些药剂来染色血液涂片,才能看到。”
“并且,在霍启刚先生的病情没有恶化之前,你们一直把他的病症当作发烧来处理,自然不会想到检查他的血液涂片了。”
萧云顿了顿,继续说道:“郑女士,你若是还有别的疑虑的话,我可以替你丈夫抽一管血,只要看了血液涂层,你就会相信了。”
“不过,我的建议是尽快治疗,因为你丈夫目前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事实上,人体能感染的非洲锥虫,主要分为冈比亚锥虫和罗得西亚锥虫两种。
而锥虫侵入人体以后,首先会在局部繁殖,从而引起高烧等初发反应期,当锥虫在体内大量繁殖散播后,便会进入血淋巴期,最后,大批寄生虫侵入中枢神经系统,就是最严重的脑膜脑炎期。
床上躺着的霍启刚,已经出现了心肌炎和脑水肿的症状,说明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
一般来说,大部分患者只要发现得早,治疗及时,并不会危及生命,可霍启刚的病情被耽搁太久了。
而且萧云觉得,他身上寄生的,应该是非常少见的罗得西亚锥虫,这种虫是两种锥虫中最厉害的一种。
郑婉容纠结了片刻,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开口朝儿子霍天一说道:“天一,要不这样,你先人小萧替你爸抽个血,咱们随行不是带着一个医疗团队么”
“血检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然后让小萧他先替你爸治疗着,这样两不耽误,也能让我心里踏实点儿。”
闻言,霍天一点了点头,而后拿出电话风风火火的通知了下去。
几分钟后。
一行穿着白的大褂的医生,提着医疗箱赶到了房间里,替病床上的霍启刚采集了血液样本,准备进行血生化检查、血涂片检查。
除此之外,还顺带做了刺穿,进行了脑脊液检查。
看着虚弱不堪的丈夫被这样一顿折腾,郑婉容心里难受不已。
在霍启刚做检查的同时,萧云已经在佣人拿来的纸上,写好了一副药方还有一份食谱。
“霍少,因为你父亲现在的情况,已经累及中枢神经系统,所以在他苏醒之后,我写的这份药方,小火水煎,早晚各喝一次。还有,饮食上也要格外的注意。”
萧云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张单子递了过去:“莲花粳米粥有助于脑膜炎的康复,核桃红枣汤可以补养气血,还有这个”
霍天一虽然很是信任萧云的医术,可见他只是递过来一张药方和一张食谱,不免有些着急。
“萧先生,光喝这副药就能起效吗”
萧云摇了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了,这药是之后巩固治疗的时候喝的。好了,我看那些医生也检查完了,现在我就替你父亲施针吧”
霍天一点了点头,急忙催促几个医生离开,尽快将样本送去化验,结果出来后马上送过来。
另一边。
萧云在众人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银针,而后小心翼翼地褪去了霍启刚身上的衣服,准备开始施针。
自从他有了传承后,随身携带银针,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然而。
当看到这一幕时,旁边的郑婉容却愈发的紧张了起来,拉了拉儿子的胳膊,低声质问道:“天一,你你确定这个小伙子的医术可靠吗你知道你父亲他”
不等她说完,霍天一便朝她投去了一抹坚定的目光,小声回答道:“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说完,便看向了萧云。
萧云将银针消毒后,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开启透视眼观察了一会儿霍启刚的身体,这之后才稳稳地落下了银针。
第一针,萧云将针落在了神门穴。
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捻动银针,床上的霍启刚便轻哼了一声,身体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第二针落在了灵檀穴。
针尖刺入身体后,萧云暗暗运行真气,不过片刻间的功夫,霍启刚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第三针落在了白翘穴。
只见霍启刚的嘴唇微微颤抖,不过呼吸的声音却比先前强有力了许多,而他的脸上更是如同被春雨滋养了一般,生机迸发
紧接着是第四针、第五针、第六针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前前后后扎了一共十一针,萧云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霍天一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似乎生怕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似的。
“唔”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霍启刚猛地睁开了双眼,惊坐而起,“哇”的一声朝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咚”的一声又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郑婉容本就不太相信萧云的医术,见到这一幕,心脏瞬间像被揪住一般难受。
“启刚启刚你你怎么样了”
霍天一也被吓了一跳,可他定睛一看,瞬间额头就流下了一道冷汗,急忙拉住了要上前去擦拭血渍的母亲。
“妈别过去”
霍天一抱着郑婉容,而后伸手指了指那滩血水:“你你看得上。”
闻言,郑婉容这才眯着眼朝着地上看去。
下一秒,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声音里透着一抹惶恐不安的颤抖:“这这是什么东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