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了一会儿后,萧云便离开房间,兴冲冲地拿着小木盒去一楼找林雪儿了。
下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拿着礼物迫不及待地想要送给心上人的模样,不就跟池弘那小子一个样么
萧云自嘲地笑了两声,脚步也跟着缓了几分。
另一边。
二楼的书房中。
那个身材火辣,穿着西装裙的美女,正半弯着腰倒茶,肉感十足的胸脯,春光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她的身材像是熟透的苹果,更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黑牡丹,浑身上下透着风情与渴望。
然而。
面对如此养眼的一幕,霍天一却视若无睹,狭长的黑眸古井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将茶泡好后,短裙美女恭敬地将茶杯放到了霍天一面前,同时,眼神贪婪地悄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纯黑色银行卡,心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唉,萧先生也真是的,这可是少爷您的一番心意,他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卡里面,可是有您创业以来,自己存下的四十几个亿啊”
说这话的时候,短裙美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咽了一口唾沫。
“那又如何”霍天一面露不屑,冷冷的捻动起了手上的珠串。
跟他父亲的命相比,四十几个亿根本不一值提
只要能让他父亲彻底脱离危险,别说四十几亿了,就算让他把手上最好的两个公司拱手相送,他都愿意
短裙美女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纯黑的银行卡,眼珠子一刻都没挪开过,完全没有察觉到霍天一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烦躁。
他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刚才萧云收下了那条项链后,却只字不提想让他帮什么忙,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感觉就像欠了债似的。
“少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就在这时,短裙美女挤着那片波涛汹涌,一脸纠结的看着霍天一。
“有话就直说吧。”霍天一缓缓阖上了双眸,手中的珠串越拨越快。
“是,少爷”
短裙美女娇滴滴地靠近了一些,嗔怪道:“少爷,我觉得这萧先生,多少有点儿装得太过了”
“他现在名下的两家公司,又没做出些什么名堂来,明明正是需要资金去发展的时候,可他还非得装出对金钱不屑一顾的样子来这四十几个亿的卡他不要,我还想要呢”
“啪啪嗒啪嗒”
霍天一眉头一皱,手指一用力,珠串便直接断开,散落了一地。
他猛地睁开眼,冷冷地看着短裙美女,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杀机肆起,完全没有了先前道骨仙风的模样。
“吴利乔,萧云是我的朋友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的呢”
短裙美女瞬间呼吸一滞,张着小嘴满眼惊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利乔是她的全名,一般情况下,霍天一是不会对她直呼其名的。
因为,郑婉容是她的表姑。
所以,尽管明面上她是霍天一的贴身秘书,可霍家人平时对她却十分客气,完全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下人来看待,也基本不会安排什么累活给她。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霍天一还得叫她一声姐呢
可现在,霍天一对她直呼其名,可见是真的发飙了。
“你是我妈配给我的秘书,看在我妈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任何一句不尊重萧云的话”
“我就把这张卡里的钱全部提出来,塞进你的肚子里”
四十几亿的钞票塞进肚子里这不相当于要把她给开膛破肚么
吴利乔瞬间就吓得花容失色,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
当看到霍天一正挑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盯着她,她的双腿更是发软得不受控制,“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说得够明白了么”
闻言,吴利乔身子一抖,急忙一脸惶恐地爬到了霍天一的脚下,只拼命的点了点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对方这卑躬屈膝的模样,霍天一皱了皱眉,大手一挥说道:“行了,出去吧。”
闻言,吴利乔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逃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哪知刚从霍天一的房间出来,吴利乔就遇到了春光满面的郑婉容,当即就憋不住委屈了,红着眼睛上前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边。
“表姑妈,你说天一表弟他这样不是欺负人么我好歹也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郑婉容拍着她的手背宽慰道:“好了好了,你表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这萧先生可是咱们霍家的恩人,你那样说话的确是不地道,也难怪天一会生气了。”
闻言,吴利乔皱了皱眉,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表姑妈,表姑父的病真的有救了吗这才过了一个小时不到,有那么神奇么”
郑婉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么刚才萧先生替你表姑父施了银针,在场的三四个佣人,和我们一起亲眼目睹你表姑父的情况是如何好转的”
“而且呀”郑婉容举起了手上的化验报告,说道:“你看,刚才送过来的,上面写着厚血涂片用吉姆萨染色可见锥虫体”
听到“锥虫”两个字时,吴利乔明显愣了一下,眼底更是闪过了一道奇怪的神色。
不过这抹神情稍纵即逝,很快,她的脸上就换了一副错愕的表情,一把夺过报告单看了起来,同时担忧地问道:“表姑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是锥虫啊看起来好恐怖、好严重啊”
郑婉容说道:“是啊,这种寄生虫你别看个头小,可杀伤力很强”
“之前那些庸医,全把启刚的病当做普通发烧来处理还好萧先生医术精湛,一针见血的就找到了病灶的根源”
郑婉容说到这儿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有几分难受。
这些涂片上的虫体,她光是看到都浑身不自在,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在这段时间里是饱受了多么大的煎熬。
“还有两份报告要明天早上才能出来,不过萧先生的诊断肯定不会有错的,启刚这病,就是感染了寄生虫”此时的郑婉容,已经百分百相信萧云了。
闻言,吴利乔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眼底的神色有几分慌乱。
“阿乔,你怎么了”
见吴利乔脸上毫无欣喜的神色,而且似乎还有些失神,郑婉容误以为她还在纠结霍天一恐吓她的事,顿时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
“阿乔,不是表姑妈偏心,这萧先生可是咱们霍家的恩人,你那样的行为,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的。”
听到这话,吴利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解释道:“表姑妈,我我只是被那种寄生虫给吓到了。”
谁也没注意到,此时吴利乔的手心里早已全是冷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