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脑门。
林佑祥嘴唇哆嗦,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是血玫瑰”
他想不明白,萧云跟血玫瑰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在京城地下世界叱咤风云的女魔头,居然会三番五次地出手帮他
可也不对啊
如果单单就只有一个红花堂,以周家跟青龙帮合力,不至于会死伤得如此惨重吧
这可是直接被灭门了啊
难道说,还有其他势力插手了此事
也不可能啊
萧云一个臭屌丝,谁会为了他去跟周家和青龙帮作对啊
林佑祥百思不得其解,腮帮子紧了又紧,突然问道:“那萧云呢那小子难道就毫发无损么”
“听说已经顺利下山了,只有林雪儿受了点儿伤,现在正在市一院里动手术呢。”
闻言,林佑祥气得脸都绿了
“砰”的一声,狠狠地捶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着桌上的纱布,药水,酒精再想到自己的割耳之仇,瞬间勃然大怒,猛地一挥手,将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
“妈的这都能让他给跑了为什么为什么”
林佑祥满腔怒火,只能不停地靠砸东西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萧云才是被碾压的那一个,可为什么局势会突然逆转了呢
黄莹洁也是一脸的不甘,气鼓鼓的说道:“我真就不明白了,这京城的红花堂,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插手这件事”
“还有,龙鸣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家明明布置了那么多人马,青龙帮也赶去帮忙了,可为什么还会被灭门呢”
林佑祥的脸色黑了下去,沉吟片刻后猛地一激灵,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萧云那个不要脸的畜生,跟红花堂的血玫瑰有什么不正经的关系”
“要不然,红花堂的人怎么会三番五次地出面帮他呢”
黄莹洁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
萧云这个小王八蛋,看来在那些方面还是有点东西的,不仅把林雪儿给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又跟京城的地下女王扯上关系了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过很快,黄莹洁又皱起了眉头,否定了林佑祥的说法:“不对啊,儿子,你想想,这血玫瑰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萧云那个废物呢”
“依我看,这红花堂估计是秦景山那个死老头花钱请来的你可别忘了,萧云和秦景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最主要的是,这周家和秦家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这次周家主动挑事儿,难道说秦景山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一大对手呢”
“我觉得,萧云这个小杂碎能死里逃生,完全就是运气好,沾了秦家的光而已”
听到这话,林佑祥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沉思片刻后,他急忙追问道:“妈,你快让人去打听打听,今天秦家有没有派人去过龙鸣山”
黄莹洁点点头道:“好”
她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愤慨不已:“这对狗男女,居然让他们抓住机会躲过了一劫”
林佑祥的眼神沉了沉,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计划既然已经失败,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下一个机会了”
“我就不信,秦景山这死老头,能护他一辈子”文網
与此同时。
龙鸣山的山顶已经被红花堂的人处理得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当天赶到现场来看热闹的那些富二代,都被红花堂的人给一一警告过了,事情也被压了下来。
可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惨案,一个雄踞江州省顶端的大家族被灭,还有青龙帮的帮主惨死,两大顶尖势力的陨落,不可能一点儿议论都没有。
那么多张口舌,红花堂的人不可能全部堵上,龙鸣山上发生的一切,还是传了一些风声出来。
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等这些风声走漏出去的时候,已经传出了许多个版本。
有说周家是跟青龙帮在龙鸣山山顶血拼,两败俱伤的。
也有说周家干了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惹怒了某一位神秘的大佬,这才遭到了全族灭门
总之,各种版本的传言不绝于耳,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被江州省的人们津津乐道地谈论着。
反而之前处于事件中心的主要人物,萧云,却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比起讨论萧云的死活,周家为什么被灭门的真相,更加吸引那些吃瓜群众
甚至大部分人都觉得,萧云的运气太好了,明明被周家和青龙帮盯上了,必死无疑。
可这次却好巧不巧,偏偏遇到两虎相斗,最终周家被另一大神秘势力绞杀,而萧云,也因此得以幸存。
虽然这件事情在江州省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生活还在继续,新闻频道每日都在曝出更多的消息。
今天是某个工地拖欠民工工资,民工准备跳楼以死相逼,明天就是某个老人遭遇电信诈骗,倾家荡产,自杀身亡
各种各样的新闻层出不穷,虽然都比不上周家灭门惨案的震撼度,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鲜事越来越多,人们也逐渐将这件事给淡忘了。
到最后,似乎没有多少人记得,在江州的这片土地上,曾经有一个辉煌的大家族,实力碾压另外两大家族,直追秦家
而江州省四大家族,如今也只剩三家。
空缺的那个位置,自然被其他家族眼热不已,各种商业竞争,家族联姻,又在不断的开始上演
市一院里。
池弘和池飞白爷孙俩带着一堆营养品来看望林雪儿和萧贞静。
因为林雪儿刚做完手术,而萧贞静的病情也没有多大的好转,于是,萧云便领着池家爷孙俩到了楼下的小院子里,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来闲聊。
“萧小友,林小姐的伤势无碍吧”池飞白关切地问道。
萧云点点头,说道:“就是刀片被折断了一小节在胸口里,手术已经顺利取出来了,只是估计要留疤痕了”
池飞白呵呵地笑了笑,说道:“有你的无痕膏,多大的伤疤都不是问题对了,你母亲的情况如何了前阵子忙,也没能抽空过来看看她。”
“我妈她”
说起母亲,萧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身体倒是恢复得不错,可就是不认人,也不记事。有时候迷迷糊糊的,经常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说到这里,萧云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当时母亲不仅把他叫做什么小少爷,还十分慌张地一直念叨着某个人快来了
他有种直觉,母亲说的这些东西,应该牵扯到了他的真实身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