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术师,你能不能解这个诡”校尉道。
阳光男孩道:“我仔细回忆整个过程,我们只中了两次诡,一次是进村前后中的,另一次就是烤猪肉。这次让我们去,本身不是诡,但去了不好说。谁听说过瓜老爷的名号”
众人摇摇头。
“你是命术师,没有办法吗”好运生问。
“有啊。你给我生辰八字,同意我对你观命望气,然后我使用催命术,增强你未来几天的命格,足以对抗诡事。但你一直遮遮掩掩,一直不愿意相助,不管我们活不活。已经走了两个,你却无动于衷,到底要走多少人,你才愿意用你强大的命格帮助我们”阳光男孩问。
夜卫们盯着好运生。
好运生忙道:“我愿意帮大家,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解过诡。”
“我不信。”
一个青年夜卫道:“我作证,阳光男孩解过诡。你们知道我二哥是天他来我家,为我饯行,说阳光男孩解过诡,让我有事多问问他。前几天诏狱西院出过事,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我二哥没细说,但我估计,那场诡就是阳光男孩解的。”
阳光男孩道:“那天有三道诡,我解了两道。”
阳光男孩说着看了那人一眼,记得他叫打铁的,父亲是个铁匠。
一個中年夜卫道:“打铁的一直在猎妖司,我们认识多年,他没去过神都司,与阳光男孩没联系,应该是真的。”
“好运生,你怎么说”听书的问。
好运生低下头,一言不发。
阳光男孩叹息道:“好运生害怕,是人之常情。我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只是,我希望大家明白,我尽力了。我只是十品的命术师,我就算再强,能强到什么程度我是真羡慕好运生的命格,说句难听的,我现在就算想害好运生,也是狮子咬乌龟,无从下口,甚至害怕被崩掉牙。诸位想想,伱们若是我,是一个低品命术师,遇到命格强如好运生,会害他吗”
“当然不会。命术师都是捧高踩低的,没听说过哪个命术师专门跟命格强的做对。”听书的道。
众夜卫点点头。
那打铁的道:“怪不得好运生好几次刁难你,你都不敢说硬话,原来你是怕他的命格。”
阳光男孩一脸尴尬,叹了口气,低下头,似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
好运生看了一眼阳光男孩,面色缓和。
校尉点了点头,道:“确实,命术师遇到命格好的,都是恭恭敬敬,真没听说哪个命术师专门招惹命格好的。好运生,我听说你在侯府不顺,被人害惨了,所以总是怕被人害。但这阳光男孩只是十品命术师,就算想害你,也害不到你,甚至可能弄巧成拙,害了他自己。”
“遭遇命格反噬的命术师可不少。”
许多夜卫点头称是。
好运生胸膛渐渐挺起,脸色越发好看,甚至隐隐有些红润。
“我再想想吧。”好运生底气十足道。
听书地看了一眼阳光男孩,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众人正聊着,王老实走过来,他换了一身杂色百衲衣,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道:“诸位老爷,该上路了。”
众人后脖颈子直吹冷风。
校尉强颜欢笑道:“好,请老人家带路。”
王老实在前,众人在后,来到村子西面的村口。
村口环着一条沟渠,月色下,水沟宛如一条黑布包裹的白绸。
王老实指向远处田地的一栋房子,昏黄的灯光照亮纸糊的窗户。
那房子比寻常房屋大许多,只一层却有两层楼高,门窗也更大。
“那里就是瓜老爷的瓜田,你们去找瓜老爷要个大西瓜,回来交给主母,必定重重有赏。”
众人目光一动。
“赏什么”校尉问。
王老实笑道:“我们哪里知道,主母自有定夺。”
“好,那我们去了。”
校尉一马当先,踏过沟渠上的石桥,一共十九个夜卫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靠近沟渠的田地是一片青绿的麦田,低矮稀疏,夜风一吹,拨动绿黑的麦浪。
走过麦田,便来到瓜田处。
众人停在瓜田边,皱起眉头。
瓜藤蔓延,叶子层层叠叠,嫩黄的西瓜花遍地都是,地上错落着一些刚挂果的翠绿小西瓜,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
“再看看。”
一行人沿着瓜地外的道路一直行走,直到尽头,也没看到成熟的西瓜。
“大家说说怎么办”校尉道。
众人看看瓜田,看看瓜田正中亮着灯的木屋,一言不发。
校尉看了看天色,道:“天亮前,我们必须带着西瓜回去带不回去,我们很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听书的皱眉道:“一定存在什么办法让瓜长大,或者,那瓜棚里有熟透的西瓜。”
“阳光男孩,好运生,你们俩想想怎么办。”
好运生摇摇头。
阳光男孩见龙望气,扫视瓜地,感受不到任何诡的气息,而后望向瓜棚。
一片空白。
“那个瓜棚有古怪。”阳光男孩道。
“定然是有古怪,但除了询问瓜老爷,我们别无选择。谁去”
队伍一片寂静。
校尉叹了口气,望向瓜棚,大声喊道:“屋里的可是瓜老爷”
无人回应。
“屋里可是瓜老爷”校尉再度大喊。
夜风突来,众人全身发凉。
“不能再喊了。”听书的低声道。
校尉无奈道:“只能去瓜棚了。我们找一条地垄,踩着走过去。西瓜田的垄沟不明显,注意点,千万别踩到西瓜。”
校尉真元凝聚双目,找出瓜田中一条相对宽敞的道路,道:“跟上”
十九人连成一线,进入瓜田,慢慢向里走。
阳光男孩小心翼翼。
好运生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跟自己的登高的,又瞥了一眼阳光男孩,一边行走,一边想着心事。
噗
一声闷响,所有人停下,看向好运生。
好运生面色发白,缓缓抬起右脚,小小的西瓜烂成一滩,绿的皮白的瓤混在一起。
“你”校尉气红了脸。
其余夜卫用古怪目光看向好运生,想起那放牛的灯笼与放水的烤全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