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木齐,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惊动淮南军”
这时,步骘突然开口问道。
额木齐说道:“淮南军把乱石山三面围住,所以我绕道东南方才赶到,如果不是这样,我几个时辰前就来了”
“我们悄悄过来,应该没有惊动淮南军”
步骘听罢,抚掌一笑。
“李将军,一百骑兵运用的好,可以帮助我们再支撑两日主公洞察万里,额木齐这一百骑便是主公派给我们的援兵啊”
李开芳心中一动,说道:“先生的意思,是想等淮南大军攻势变弱的时候,派骑兵居高临下,冲散对方的攻势”
“不仅如此”
步骘说道:“今日将军也见到了,淮南军攻势凶猛,肯定是知道主公拿下归仁他们这是在垂死挣扎,想要攻下乱石山让主公回军,”
“甚至,淮南军大将亲自领兵突阵”
“如果敌军大将在突阵的时候,将军带一百骑将之拦截斩杀,淮南军的士气必然崩散”
李开芳顿时意动。
第二日。
清晨的阳光刚刚出现,淮南大军便压迫而来。不过李开芳早已有所应对,在对方发动之前,就已经让麾下士卒用过干粮,饱餐一顿。
正等着他们进攻。
临时建造的高台上,孙儒冷冷的看向前方。
马殷、许德勋两个大将,正在靠近前列的地方亲自指挥。马殷擅长调度,所以位于后方,不断的指挥兵马向前。
许德勋勇猛过人,所以亲临阵前。
昨天突阵的大将,便是他。
“今天老子亲自陷阵,一定要攻破太平营,斩杀李开芳”
许德勋在阵前怒吼。
昨天太平营损失惨重,淮南军同样损失不小,至少是太平营的两倍。
不过死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从万寿城强征的青壮。
淮南军的核心精锐死了不到千人。
但这不到一千人的折损,也让淮南军的将校各个肉痛不已。这些老兵可都是他们手中的依仗。损失十几个都不是小事。更何况是千人。
孙儒倒是面色冷静,只有双眸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戾气。
他相信马殷和许德勋不会让他失望。
轰
淮南大军再次压上,如海水拍堤岸,这次在攻击的第一时间,许德勋就身披铁甲,手持长刀,恍如猛虎扑出,在箭雨的掩护下迅速向前。
噗
他手中的长刀,带着锋锐无匹的气劲,挡在身前的太平营老卒也好,卫所兵的将校也罢,在他手中没有人能挡过两刀。
即便是太平营的老兵结成战阵挡在前面,也被打的节节败退。
在一个三阶武将奋不顾身的突击下,太平营的营垒显得有些薄弱,第六道营垒岌岌可危。
片刻后。
伴随着淮南军的欢呼声,第六道营垒被破。
许德勋再次向前。
此时李开芳握住腰刀,双眸似乎想要喷火,但还是强行压制了情绪。
在他和步骘的眼中,第七道营垒和第八道营垒之间,有几百米斜坡。
这处斜坡上的石头,被连夜清理一空
“有些不对劲”
在后面调度兵马的马殷,看到前面的情况心中浮现出一丝警觉,这次进攻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
片刻后。
许德勋怒吼着一刀将眼前的太平营百户劈死,轰然攻破了第七道营垒,他刚冲破营垒,就看到前面一阵空旷。
下一刻
轰隆
仿佛山石震荡,第百骑兵居高临下,轰然踏阵而出。
数百米的距离,还无法让骑兵的冲击力完全发挥出来。
但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足以弥补。
“骑兵”
许德勋神色一变,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他还没有凝练罡气,就算再狂妄也不敢以肉身硬抗骑兵的冲击。
他狂吼一声,双脚一踏,猛然倒退。硬生生的撞翻了后面的十几个手下,退到了人群之中。
不过,一百骑兵从高到低,眨眼就到。
额木齐这个骑将已经盯上了许德勋,一百骑兵轰然撞入人群,挡在前面的十几个士卒瞬间筋骨折断,倒飞数丈。
轰隆轰隆
只有一百骑兵,却仿佛演绎出了千军万马的奔腾一样,许德勋还未撤走,就被紧随而至的骑兵卷入其中。
惨叫声,嘶吼声,还有骑兵被第七道营垒残留的木石绊倒横飞的声音。
在几道营垒中间发动骑兵冲锋李开芳和步骘这是把骑兵当成了敢死队和杀手锏来用。
骑兵一旦失去速度,就会任由宰割。
如果无法得手,一百骑兵就等于白白消耗了。
在李开芳和步骘紧张的眼神中。
远处混乱的战场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道嘶吼,额木齐站在马背上,右手举起一个脑袋脑袋面目狰狞,双眸残留着不甘。
正是许德勋的首级。
“好”
李开芳和步骘顿时露出喜色,一百骑兵的自杀式进攻,硬生生的把许德勋斩杀。
“敌将死了”
太平营的老兵趁势高声大叫。
“许将军”
“将军死了,怎么可能”
淮南军士卒看到许德勋的狰狞首级,惊惶无措,下意识的后退。李开芳立刻发动预备队,亲自领兵反攻。
直接将淮南军赶出第一道营垒外,这才收兵回营。
马殷听到前面的情况,心中震惊无比,但还是强行镇定心神,不断的调遣兵将,让前方的士卒依次后撤。
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太平营里面居然藏了一百骑兵呢
后面是大堆的士卒,左右两侧要么是手下亲兵要么寨墙,面对一百骑兵的冲击,许德勋甚至没有躲闪的空间。
骑兵席卷冲击,一百匹战马挟带着数千斤的冲击力,许德勋就算力量再强横也挡不住啊
三阶巅峰的武将,居然因为这个原因,被一个二阶武将斩杀。
死的太憋屈了。
后方淮南军的临时高台上。
孙儒神色有些木然,手中的马鞭已经被捏的粉碎。
先有刘建锋,后有许德勋
他率领淮南军纵横驰骋,从来只有他杀人,没有人杀他。
但对上泗洪王景,他居然先后折损了两位大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