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陈立松背起李飞脚,向林青荷等人示意撤退,便往刀峡方向而上。
就凭手中的长枪短枪,要与架着机关枪的鬼子碉堡干,简直就是屎壳郎进茅坑,只有找死。
林青荷两眼圆睁:“大哥怎么啦大哥”
李飞脚的头正趴拉在陈立松肩膀上,已无力转头看向林青荷,就连话都已说不来了,口中只出着粗气。
李笑等人也都发现李飞脚中枪,纷纷往陈立松方向拥来:“老大老大”
他们几乎发疯,不少人因此而被鬼子的子弹打中而扑倒在地。
陈立松也顾不上他们了,因为他感觉,救李飞脚才是火上火急之事
林青荷紧随其后:“大哥怎么样你给我放下他”
“先撤到安全地方再查看。”
此时他们虽然已经在刀峡地界,但下方不仅有一座架着机关枪的碉堡,田野里密密麻麻地还都是鬼子
仅仅靠刀峡这伙人,在平坦的山下与刀峡山跟的坡地,跟机械化的鬼子硬抗,根本成不了一道菜,而且不够二藤三郎夹几快子
所以,陈立松不可能放下李飞脚等着鬼子冲上来,成了鬼子的菜。
他硬提着一口气冲进了刀峡诡道密林之中,相信林青荷与李笑他们也会跟着上来。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越来越湿,鲜血顺着他的裤子流淌而下,就连脚下的布鞋都湿了
“这里应当相对安全了。”
他轻轻地把李飞脚平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李飞脚,你别睡着了”
林青荷也已追到了,声音呜咽:“大哥,你怎么样”
她早就看到陈立松身后的鲜血,也清楚那不是陈立松的血。
“伤得太重了”
林青荷扑到李飞脚身上,仔细查看伤口。
她用手紧紧捂住李飞脚胸口的枪洞:“会没事的张田农在哪”
“我我在”
“有磺胺吗有阿斯匹林吗”
“磺没有”
“大哥,你会没事的没事你会没事的”
陈立松就蹲在她身边,轻轻说:“子弹是从后背打穿过来的”
李飞脚身上的枪伤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林青荷,又看看陈立松,就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林青荷此时终于哭了出来。
陈立松轻声安慰:“这事不怪你,都怪我。”
看着李飞脚的状况,就算有磺胺,有阿斯匹林,还有一位精通手术的医生,也无能为力了
他的心情此时糟糕透顶。
要不是想搞掉鬼子碉堡,自己也不会上刀峡去,李飞脚也不会下山。
要是自己在上刀峡之前,先下地道查看一番,也就没有这一出。
就算自己没下地道查看,用心一想也能想到:鬼子建碉堡工事,怎么可能不对地形地貌勘察一番
但这一切已经发生,没有“要是”
自己没考虑周密的后果,就是赔上李飞脚一条命
就如自己莽撞地进田城救林三才,赔上了田城几十条地下人员性命
我错了吗
真错了错得离谱
“你给我滚,滚下山去滚下刀峡”
只听得厉声惊起,打断了他的自责。
喊出声的人却是林青荷,她的手正紧紧地扣在那支勃郎宁手枪的板机上。
枪口,直指在陈立松额头之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