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富并不相信陈立松会受伤,还是扯开了布条查看一下枪伤。
确认无误后,在心里把他给乐坏了。
因为他知道,没受伤的陈立松要是跟他带来的人对抗,觉得那六人真没把握能够制得住陈立松。
这下好了,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老虎。
可这也给陈立松再次带来伤痛。
不过,这样也好,终于把精力旺盛的赵大富给请走了。
陈立松对着刀峡方向,向逝去的李飞脚再次默哀致奠一番后,便不理会门外的那几名汉子,和衣卧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八壹
睁眼时,屋里油灯早有人帮着吹灭。
而天井上方透着黎明的光亮,从敞开的房门洒落进屋,让陈立松脑袋一下子就清醒起来。
门口守着他的几名汉子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个个睡得正香。
只是没见到那名叫刘虎的领头汉子。
那是这几个人的头,怕是交待好手下仔细看守,自己开个“上房”正美美地睡一觉吧
陈立松拉长耳朵细听周围的声音。
黎明的周遭,安静得似乎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唯独就是这座院子里,除了自己醒了,其他人似乎都睡着了。
陈立松不禁暗喜:此时不走,更待赵大富醒来后再走吗
他悄悄地往屋外移动,从那几个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的家伙身上跨过去。
顺手把耷拉在墙边的一杆长枪给顺走,还从一名汉子腰间摸走了一支手枪。
这几名汉子对自己还算客气,陈立松并不想对他们怎么样,毕竟与自己没有仇。
一长一短的枪在手,让陈立松兴奋不已。
只是没找到被他们收缴的枪。
那是李飞脚的枪。
李飞脚与他并肩打鬼子,为救林青荷被二藤三郎击穿胸膛,然后自己从他手上拿过来打鬼子,多少有些念想。
那种对这个说不上是不是挚友的挚友的一种念想。
但他很快就更加遗憾了:两支枪里没有一颗子弹
哎可惜了
难道昨晚他们就是拿着没子弹的枪指着我
那时我手上的枪,可是有子弹的啊
算了,就当昨晚在这里美美地休息一晚吧。
无须思忖太多,他当机立断,准备悄悄离开。
“吃了早饭再走吧。”
刘虎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就出现在陈立松身边。
陈立松暗自一惊:自己居然察觉不到他的到来
“你没睡”
“你手里的枪,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子弹”
“不用检查了。”
那靠墙的五名汉子瞬间起身,仿佛他们刚才并非靠在墙边睡觉一样。
黎明的晨曦如同冷水一样泼了陈立松一身。
他明白了,这些人刚才并没睡。
那么,他们早算好自己会熘,只是象猫玩耍老鼠一样,把自己当成了老鼠
刘虎皮笑肉不笑:“赵大富那小子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没有一般神奇,要不是知道你有伤,我真想跟你比划比划。”
陈立松知道走不脱,有点不甘心:“现在要不试试咱俩晨练晨练,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
陈立松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失落:“有早饭吃赵大富呢”
刘虎面无表情:“你别等他了,他已先走一步了。”
然后,他带着陈立松到后院,指了指一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就在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