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五年的第一次廷议在一个阴雨天召开了。
秦国众臣分列左右,分别以吕不韦和蒙骜为首。
在治粟内史冯劫的汇报之中,秦王政四年的秦国财政状况出现在众臣的脑海之中。
“四年,我秦军府库结余粮食五百万石,布八十万匹。。”冯劫在陈述了去年秦国府库的各种收支情况后,最后爆出了一个数字道。
“五百万石粮食,多了,大王,去年韩魏两国遭逢大灾,国内百姓生活困窘,臣请拿出三百万粮食运往河东、上党,东郡,以招揽韩魏百姓进入我秦国。”吕不韦出列建议道。
“大王,不可,这五百万石粮食虽然是我秦国去年的结余,但是,能够又如此多的结余,是因为去年我秦国付出重金从齐国购买所得,我秦国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岂能浪费在韩魏两国的百姓身上。”冯劫立刻出言阻止道。
“大王,臣不认可治粟内史的说法,河东、上党、东郡,原为韩魏两国领土,其百姓也曾是韩魏两国之人,如今她们不都是秦人吗只要韩魏两国受灾的百姓进入我秦国的国土,他们就是我秦国的百姓,更何况,人命大于天。”昌平君此时出列道。
“廷尉是支持相国的意见,招揽韩魏两国受灾的百姓吗”嬴政的目光在吕不韦、冯劫、昌平君身上游动着道。
“回禀大王,臣的意见与相国不谋而合。”如今身居廷尉之职的昌平君说道。
“上将军,你是什么意见毕竟,依照往年的惯例,每一年的粮食结余中,都有相当一部分是要纳入军中贮备的。”嬴政将视线投向了蒙骜。
“大王,依臣之间,招揽韩魏两国百姓太过麻烦,将他们招来还要给他们分土地,在其身上付出的代价,可能需要从他们身上征收二十年的赋税才能回本,这完全是一个亏本的买卖。”蒙骜见嬴政问及自己,稍作思索便回答道。
“上将军,账不能这么算,赋税之事只是小事,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可以收揽韩魏两国百姓的人心,而人心,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对于我秦国日后攻韩灭魏有着巨大的好处。”吕不韦出言道。
“相国,我不知道什么人心,我只知道,只有我秦军过处,才能征服一切,至于你说的人心,我从未见过因为人心,也从未见过韩魏两国百姓主动投靠我秦国的事情。”蒙骜说着冷笑一声。
“人心只在我秦军的戈矛之间,不见在小恩小惠之中。”蒙骜说着看向昌平君。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也在战场之外的朝堂上这么猛了他这是在针对吕不韦,还是在针对我,活着说针对我们两人,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昌平君迎上蒙骜的视线,并无胆怯,反而有了一丝喜意。
“上将军,这是一场人心的战争,戈矛只能让人畏惧,不能让人倾服。”吕不韦道。
“相国,我只是说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并没有想着以此来左右大王的决策,毕竟,无论最后怎么做,还需要大王一言而决,相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蒙骜看向吕不韦,言语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本凌厉,但其中的力量却是一点也不少。
“是,最后当然还是要大王一言而决。”吕不韦凝神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蒙骜的变化,而蒙骜的变化对于吕不韦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
“我秦人尚有人生活困顿,暂时就不要考虑韩魏两国的百姓了。”嬴政道。
五万石的粮食,收揽韩魏两国的人心,看似是高明之举,但却太过想当然了,与其那般,还不如想着如何利用这些粮食造福秦国百姓。
毕竟,韩魏两国的百姓太远,而秦国的百姓却在支持着他们的王。
“是。”被蒙骜的话逼得再无余地的吕不韦见状只能应声道。
昌平君观察着大殿中的变化已经众位大臣的神态,心中升起一种冲动,这是一个机会。
随着蒙骜的出声,吕不韦已经做不到在朝堂上一言九鼎了,被吕不韦压服的异见者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而这就是他的机会,那件事情可以拿出来了。
“启禀大王,我廷尉府最近查获了一件大案,牵扯重大,还需要禀明大王裁决。”意识到机会降临的昌平君开口道。
“是什么案子”嬴政问道。
“臣在自家府邸中,,发现了一个间谍,通过对其审讯,臣竟然发现,此人根本不是六国的间谍,而是出自我秦国的罗网,而后,臣又动用廷尉府的力量,经过多番探查,发现不仅仅是臣的府中,还有蒙将军的府中,长安君的府的人,我秦国俸禄千石以上者,府的人。”昌平君说道。
“臣很纳闷,罗网的间谍不是针对山东六国的吗不是针对我秦国的敌人的吗难道朝堂上的诸公是我秦国的敌人吗”昌平君语气平静地说道。
但所有人都知道,咸阳要起风了,而是还是狂风飓风。
“敢问相国,朝堂上的诸公是我秦国的敌人吗”昌平君说着看向了吕不韦。
而吕不韦此时彻底没有了从容,饶是他早年走南闯北,十年来在秦国一言九鼎,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因为他看到,即使是平时与自己亲近的朝臣,此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丝审视,虽然没有看出不满,但吕不韦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自己不能处理好的话,那对于自己的威信来说,将是一场致命的打击。
身为相国,利用罗网监控朝臣,这样的事情,依吕不韦的智慧当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他曾经是要利用罗网渗透咸阳,但却也知道,秦国诸大臣的府邸是禁区,再说,真要监控诸臣的府邸,也用不到将间谍派到他们的府中。
可以有太多可以代替却更加隐秘的手段。
但现在,罗网的间谍却出现在诸臣的府邸中,这让吕不韦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