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不了了之。
人家根本就没有房子,拿什么赔你。
昨天晚上下半夜,陈扬全家总动员,搬到河沟对面的二叔公家住。
然后,咬咬牙狠狠心,一把火烧了自家房子。
房子烧了,宅基地保住了。
陈扬和他的家人,就这样迎来了一九八八年。
爷爷当过木匠,在他的带领下,用了十多天时间,二叔公家的两间房子焕然一新。
这时,生产队分粮分柴了。
分的是秋粮和秋柴。
生产队有规矩,晚稻收上来后,集中管理,集中分配。
这也是一年的结算,谁家分红,谁家还要付钱给队里,都要在完成结算和收支后,才能分到秋粮和秋柴。
本来,在去年五月,陈扬高中毕业后,当上了生产队的会计兼记工员。
现在,因为父亲的事情,大队发了通知,撤销了陈扬的两个职务。
陈扬倒不在乎什么职务,他心疼的是这两个职务的报酬。
会计每年两百工分,记工员每年一百工分,一共三百工分。十个工分一工,三百工分就是三十工。
按前年算,生产队丰收,一工等于七角钱,三十工就是二十一块钱。
唉,又少了一笔收入。
早上,陈扬来到了他所在第九生产队队部。
队部的房子,是原来的童家祠堂。
队里的人早已汇齐,拖家带口的,屋里屋外全是人。
陈扬有自知之明,一个人待在外面,蹲在地上晒太阳。
“小扬,吃了吗”
主动跟陈扬打招呼的人,是第九生产队的队长童老贵。
陈扬翻了翻两眼,爱理不理的,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童老贵嘿嘿的陪着笑脸,在陈扬身边蹲下来,“小扬,你不能怪我。撤你的事,是大队的决定。”
“我呸。”陈扬碎了一口,“老童,政府有规定,小队的事,大队不能瞎管。你要是不同意,大队撤不了我。”
“你看你看。”童老贵叹了一声,“我就知道,我准是两头受气,啥好也讨不到。”
陈扬斜了童老贵一眼,“再说了,你让你的侄子童小龙接替我,明摆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嘿嘿他读过初化水平仅次于你。”
陈扬笑了,又呸了童老贵一口,“数学只考三分的人,能算出个屁来。老童,你就等着乱套吧。”
童老贵不生气,凑到陈扬身边小声说道:“小扬,你烧自家房子的事,我可是帮你瞒了的。”
“呵呵我烧自家的房子,不违法啊。”
“我跟你打个赌,自己烧自己的房子,那也是违法的。”
陈扬怔了,“老童,你不会是在哐我吧”
“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
“好吧,好吧。”
陈扬不会跟童老贵对着干,县官不如现管,以后求着他的事多着呢。
再说童老贵是个老好人,办事比较公平,在队里很有威信。
一老一小正聊着,人群里钻出一个人来。
正是童老贵的侄子童小龙。
童小龙哭丧着脸说道:“大伯,这帐我不会算啊。”
童老贵骂道:“你个笨蛋,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扬坐在旁边,仰天大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