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木是家里的独苗,虽然家贫,但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三个姐姐,把他当宝贝似的宠着。
听到孙子死讯,爷爷奶奶当场昏倒,生命垂危,现在医院抢救。
搞不好就是三条人命啊。
此事惊动了公社,公社下了命令,在陈小木的尸体被打捞出来之前,严禁任何人去三岔口挖沙和捕鱼。
区公所也下了命令,全区范围内的木城河,禁止任何集体和个人从事挖沙作业。
陈扬替陈小木难过,也为自己的财路被断而郁闷。
陈扬有点冷漠,也有点自私,他不能不想自己的财路。
接下来几天,大队还在组织人打捞陈小木的尸体。
可是还没有找到。
陈小木的爷爷和奶奶,因悲伤过度,在医院双双病亡。
还真是三条人命。
三天后,两位老人先被安葬。
整个陈家大队,笼罩在悲戚和沉痛中。
大队宣布,停止对陈小木的打捞。
死不见尸,坟也没有,也不知陈小木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童小龙和蔡国平的处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搭伙,一人殒命,另两个要出钱赔偿。
两个人各赔了一百五十块。
一百五十块已算是巨款,本来无需赔这么多。可童小龙和蔡国平两家,恰好经济条件不差。多赔一些,求个心安。
陈家村已逐渐恢复正常。
春耕生产顺利结束。
陈扬也在善后自己的事。
天州外贸公司那边,买走了陈扬余下的沙子。
虽然生意断了,但陈扬与王光荣建立了友情,后来在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二人还继续合作。
县建筑公司那边,陈扬也去了一趟,主要是找江卫平副经理道歉,因为毕竟他差点改换门庭。
挖沙的行当经历时间不长,但陈扬还是赚了不少钱。除去开支和开销,陈扬手头已积累了三百五十多块钱。
这在农村特别是陈家村,无疑就是一笔巨款。
这三百五十多块,有一百块放在童老贵那里以钱生钱。
陈扬再拿出五十块给童老贵。
一共一百五十块,百分之十的月息,每个月也有十五块钱的收入。
十五块钱,每月的必要开支勉强已够。
但家里的生活条件,却不得不随之下降,下降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水平。
总的来说,家里也有其他收入。养猪、鸭和鸡,一年下来,一百块是有的。纳鞋底和编草帽,还有大妹的绣花,一年也有近百块的收入。
如果再加上陈扬和二弟在生产队挣的工分,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但陈扬不想稳定。赚钱赚出了甜头,搞副业的诱惑,始终冲击着陈扬那颗燥动的心。
只是一个人闷在家里,屁也憋不出来,想遍各行各业,也找不到赚钱的门路。
木匠、石匠、铁匠、篾匠、泥水匠、棉花匠这些行业实行的都是师徒制,进去了前几年没有任何收入,陈扬是不会去干的。
公家的铁饭碗,看来这辈子也难以指望。
收破烂和小货郎等等,陈扬拉不下面子去做。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天还没黑,陈扬又坐在堂屋门口胡思乱想。
发小蔡朝阳前来串门。
“扬哥,好些天了,想好干什么了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