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笑着对陈仁军和蔡朝阳说道:
“仁军,朝阳,你们记住了。陪着朋友去相亲,不能特意打扮,也就是不能喧宾夺主。”
陈仁军和蔡朝阳都恍然大悟。
陈扬继续解释,“比如说,朝阳你认真打扮,万一把仁军比下去,反而被女方看中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蔡朝阳笑道:“扬哥,你给我们上了一课。”
陈仁军也笑道:“那我也后悔了,你俩都长得比我俊。”
“呵呵所以说嘛,你应该带两个歪瓜裂枣去,就像童小龙和童二子那样的。不过,今天你大可放心,我和朝阳都破破烂烂的,不至于抢了你的那个姑娘。”
果然,陈扬一身干活的打扮,衣物少一个扣子,裤子膝盖处打着补钉。
鞋是布鞋,一只已经破损,连袜子也没穿。
还有两点。头发杂乱无章,又长又脏,甚至没刷牙没洗脸。
陈仁军放心了。
陈蔡公社与衡峰公社接壤,衡峰街是衡峰的经济中心,也是温林县十大著名集市之一。
每逢农历的四和九,周边的群众,成千上万,都会汇集到衡峰街上。
从陈家村到衡峰街,大约有五六里路。
陈扬很少上街,因为他觉得没啥好买的。一年到头,来衡峰街不会超过三次。
三个人脚头劲,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衡峰街。
街上已人头簇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陈仁军说,双方约好在衡峰中学操扬的西街口见面。
每逢集市日,衡峰中学的操场就是农副产品的交易场。
陈扬目测,现在操场上至少有两千人。
三个人边挤边走,来到了西街口附近。
陈扬知道,西街口的两边,有两间门店。北面是国营的服装店,南面是集体的饮食店。
饮食店也卖早餐,给陈扬印象最深的,是这里出售的温林特色小吃嵌年糕。
嵌年糕也叫嵌糕、夹糕、糕头,就是在鲜年糕中放入自己喜欢的菜肴。
鲜年糕的成分主要是糯米和梗米。那香味,隔着十几米远,就朝着陈扬扑鼻而来。
陈扬直咽口水。
街口有条小巷,巷口有根方形电线杆,陈扬停了下来,“仁军,我肚子咕咕叫了。”
蔡朝阳不说话,但也笑着拍拍肚子。
陈仁军早有准备,掏出一块钱和一斤半粮票,递给了蔡朝阳,“朝阳,一人半斤啊。”
蔡朝阳去买嵌糕。
这时,两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连袂从巷口出现。
陈扬认得一个,正是高田村的高媒婆。
陈扬主动退到一边。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陈扬心里偷笑。
陈扬也猜得没错。一对中年父母,带着一个姑娘,走到陈仁军面前。
陈仁军顿时紧张起来。
陈扬拿眼偷看那个姑娘。
身材不错,大概一米六左右。
羞羞答答的,两条小辫子,垂着脑袋,双手紧拽着自己衣服的衣角。
侧身对着陈仁军,看不到脸蛋,陈扬心说,这可不行。
这是陈扬的任务。
陈扬走过去,在姑娘身前蹲下,一边拿下一只鞋子,装出倒土的样子,一边抬头看了看姑娘。
脸蛋挺靓,配得上陈仁军。
陈扬穿好鞋子,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墙边蹲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